三天前,聽書府上的信鴿送來了一封問安信,語氣口吻都是聽書的,但字跡已經換了焚綠的字跡。這意味著他們和顧聽霜已經見到了。
但不是顧聽霜自己給他寫信,他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寧時亭只能盡力猜測他的狀況。
信件上有清冷的梅花香。
他忽而意識到那是誰的香氣。
那是顧聽霜的氣息。
他在靈均王府時,自己帶異香,又時常調香,對香氣敏,他總以為是府上種了太多梅花,梅花香氣來自府上,但是如今,回憶紛杳而來,他記起了年上那淡淡的味道。
強勁,孤獨,傲氣。
他回來了,但不給他寫信。
是還在怪他嗎?
寧時亭低頭擁懷里的狼皮,手臂上的傷痕作痛起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報——秦大人到,請見公子。”外邊有人稟報,寧時亭收回思緒,抬起眼:“請讓他進。”
秦燈踏雪而來,神匆忙:“寧時亭,你可知道冬洲的事?消息是否從你這里敗?”
寧時亭疑地抬起眼:“什麼?”
“有咒師前往冬洲探查,發現了冬洲地底與鮫人海的聚靈符咒。”秦燈說,“王爺想知道,你有沒有摻一腳。”
寧時亭笑了。聲音清和。
“你們日夜派人守著我,跟蹤我如同幽囚,我有沒有什麼,是你們自己清楚的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自己喪盡天良,草菅人命,這是報應。”寧時亭一字一頓,邊仍然帶著笑意。
秦燈被他刺得一愣——他沒想到寧時亭可以這麼直白:“你真是不想活了?”
“顧聽霜已死,我沒有牽掛了,或許這也是你們想看到的。”寧時亭仍然笑著,“我要拿回我以前想得到的東西了,這些話我不會對王爺說,給彼此留個面子,可是對你這等蠅營狗茍之輩,說一說又何妨。”
大院里還有其他侍衛,寧時亭說話并未避人耳目,秦燈臉紅耳熱:“你真是瘋了!寧時亭!”
他轉頭就走。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庭院。
寧時亭垂下眼,看著手里的白狼皮,指尖地著那的皮,隨后將臉頰也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