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星在棠家待了幾天,他特地觀察了下被稱為天才的棠星河,這個人幾乎時刻都可以安安靜靜地看書,有時候還會自己跟自己下棋。
孟星星真的不能理解這種生,自己下棋……這是什麼神奇的玩法?
哥哥書架上的書特別高級,高級得孟星星只是掃了眼書名就覺得完全沒有想看的,如果以後的學校里要教這麼高深的容的話,他真的會考慮輟學的。
哥哥的手指修長又好看,看起來就很適合彈鋼琴,這雙手還能幫孟星星玩炫舞。
總之,哥哥太厲害了。
孟星星都不舍得走了。
最後是過了幾天都不見自己孫子回家,老太太親自來抓的人。
孟星星依依不舍跟哥哥告別︰“我這關要是過不去,我過幾天還來找你啊,哥哥你別嫌我煩。”
棠星河跟他說︰“你要出不來,你給我發信息,我去你家幫你過關。”
孟星星得不得了。
過了暑假,孟星星就該升初一了,家里本來已經選好了頂級的私立中學,他自己也一向對于學習沒什麼看法,可這次離家出走讓他變了。
他跟媽媽說想轉學去普通中學,最好去星河哥哥在的一中,要是同班就更好了,他就能跟著棠星河一起好好學習了。
董棉兒子的頭,用溫溫的話語澆滅了他的希︰“可是你星河哥哥跳級了,他開學要讀初二了都,你們怎麼一個班?”
孟星星眨眨眼楮︰“……”好的吧。
孟星星在家老實沒幾天,又離家出走了,梁珍和棠三才都對于家里不時多出來這麼個活寶還喜聞樂見的。
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孟星星當面問棠星河︰“哥哥,學習不累嗎?寫作業不累嗎?你為什麼還要跳級呀?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對于他自己來說,學習太痛苦了,他要是哪天開始努力學習了,不用懷疑,太一定是打西邊出來了。
棠星河單手枕在自己腦後,側眸看著天真無邪的弟弟,在對方的臉上,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無知無畏、生活潑,所有的好都能在他上看到。
棠星河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跟弟弟說︰“因為我只有足夠優秀,才
能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才能保護更多的人。”
星河姥爺病逝的時候,他被父母帶著在近前,親過在生老病死面前,普通人有多麼渺小。
星河想︰這樣無憂無慮的弟弟,或許還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脆弱。
所以半晌後他說︰“有一天疼我們的人都會慢慢變老,他們會需要照顧,所以只有我們有能力,才能給他們更好的照顧不是嗎?”
孟星星能明白這些道理,只是還沒有很深刻的。
但他會覺得,如果可以和哥哥一樣長大,他們互相照顧,或許也不錯。
他再離家出走,已經十分練了。
會順帶著背上書包,里面裝著作業和課本,讓哥哥給他講題。
哥哥的耐心無限好,哪怕星星問了好幾遍了,他每一次都會細致地從頭給他理一遍,直到星星徹底弄懂了為止。
星星還會在離家之前,去孟耀東的收藏室里拿幾樣好東西,他知道哥哥會練書法,就拿了上好的文房四寶,知道棠爸爸是業余天文好者,就給他背去了一個絕版的天文遠鏡。
棠三才嚇了一跳,覺得這孩子這麼下去,可能得把他家給搬空了。
棠三才說︰“星星,這些都是你爸爸收藏的,你送給叔叔的話,你爸爸會傷心的。”
孟星星搖搖頭說︰“不會的,他掙那麼多錢,要是再小氣拉的就沒救了。”
孟星星又說︰“要不是按椅不好搬,我肯定給你扛過來,棠叔叔你等著,等我長大了,我給你買最好的按椅。”
當醫生很累,有時候一臺手七八個小時,棠三才和梁珍回來後,都累得不想。
孟星星給他們手按幾次,他們不舍得他這麼累,總是說,自己歇一會兒就好了。
梁珍有時候真覺得,其實們家里是有兩個兒子的。
有一個安靜,每天都可以看見,還有一個玩,不時消失幾天,過幾天又還會回來。
棠星河在初中又跳了一級,比孟星星高了兩屆。
孟星星喜歡在每個周五放學去他學校門口等他,然後兄弟兩個可能去打打籃球,和孟星星的小伙伴們一起玩一玩。
棠星河的生活從未如此熱鬧過。
明明只是多了一顆活躍的星星,卻好像
多了一整個世界,熱鬧的、青春洋溢的世界。
兩人長到十六歲的這年,非常關鍵。
兩人的個子都開始條,年的形有了明朗的變化,這個時期本就青春懵懂,孟星星和棠星河都收到過不書。
孟星星自己拒絕孩子的時候,態度明確,卻也會盡量考慮孩子的臉皮薄,一向都把話說得好聽些。
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
謝謝你喜歡我,可你的青春,我不能耽誤。
世界那麼大,我向往自由,還不想談。
所以學校里都說,孟星星式的拒絕,是紳士的拒絕。
還有他那經典的漫不經心又帶著些許可的笑容,大家都好奇,這樣的人,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孩子。
孟星星也自認為自己是有風度的,直到——他在棠星河家的樓下目睹了對方被表白。
孟星星事後自己回憶,就覺得是一氣直往上涌,看到孩兒趁棠星河不注意,就要踮起腳親棠星河臉頰的時候,孟星星直接炸了。
他第一次對孩兒全然失去了風度,手推了對方一下。
孟星星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就覺得腔起伏著,覺有人覬覦著他最寶貴的東西,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而且小姑娘家家的,人家答應你了嗎?就想搞襲??
可他推人……也還是不對。
棠星河並沒有說他什麼,卻是孟星星自己越想越不對勁兒,他回頭再盯著棠星河的臉,才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
這種強烈的佔有,絕非是簡單的兄弟深可以解釋的。
孟星星沒法子再面對哥哥,因此許久都沒有再來棠家。
棠星河給他發信息打電話,對方都不回,棠星河想了許久,決定親自找弟弟好好談一談。
棠星河放學後早早就等在孟星星學校的門口,孟星星本來和朋友有說有笑地出來,見到他之後,卻是拔就跑,仿佛看到什麼魔鬼了一樣。
孟星星連跑了三條街,棠星河追了他三條街。
孟星星力不行,到最後氣吁吁地跟對方擺擺手︰“你別追我了哥,我跑不了。”
棠星河還要靠近︰“那你不跑不就好了。”
“不行,”孟星星又往後退了一步,眼神
躲閃了一下,心虛道︰“不跑不行。”
棠星河進一步,孟星星就退一步,發現這件事後,棠星河忍不住有些失落︰“是我哪里做得不對嗎?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孟星星心虛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
“那你也要告訴我是什麼問題。”棠星河堅持要一個答案。
孟星星無力地嘆了口氣,他盯著棠星河看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
想到可能會有的結果,孟星星眼神就開始流出不舍,他等氣息平穩了些,自己朝著棠星河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們站在街角,這個位置偏僻沒什麼人,孟星星微微抬頭看著比自己略高一點的棠星河,說了一句︰“那我可以先抱你一下嗎?”
棠星河眸微微晃了下,這一刻,他約能覺到孟星星要說的話了,他說︰“星星,你先別說……”
來不及了,孟星星主抱了他一下後,就開口說︰“因為我喜歡上了你。”
他說完就想退出這個懷抱,趁棠星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跑,轉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手控在一起,他跑不了。
孟星星︰“!!”
“你想跑就跑的病可能要改一下,總得問我一句,再跑吧,”棠星河的聲音著孟星星的耳側︰“我也喜歡你的,所以別跑了,還要跑,也帶上我一起跑好嗎?”
孟星星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被棠星河牽著走了很久,才想起來問道︰“你也喜歡我嗎?那為什麼我毫無覺?”
棠星河了他的手說︰“不是怕嚇跑了你嗎?”
孟星星勾著角著樂,他微微垂著頭不說話,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原來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是這樣的一種覺。
“那你剛才干嘛讓我先別說?”星星又問。
棠星河解釋道︰“我想先表白來著。”
孟星星︰“……”
討論到以後要攤牌的問題,孟星星有些頭疼,棠星河便說一切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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