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后,們一家人終于回到了闊別許久家中。
程硯手里拎著嬰兒提籃,進家門后,先笑著對躺在籃子中的兒說了聲:“程甜橙,咱們到家了。”
程甜橙小朋友打了個大大的哈氣,算是敷衍地回應了爸。
下午兩點,新月嫂也到崗了,至此,被打『』的生活終于逐漸恢復了平靜。
養孩子日常細碎而忙碌,但卻不失溫馨。
平凡的日子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農歷新年。
年前幾天,他們一家四口去了照相館,照下了第一套全家福,他們還拍了兩個不同系列,一個是復古民國風,一個是現代風。
程硯林念初還順便預訂了套婚紗照,并且他們還約定了,以后每年都要去照相館照一套全家福。
年底時候,628分紅也下來了,林念初是公司最大東,分也最,銀行卡里余額蹭蹭蹭的往上漲。
程硯占百分之一,也有一定數目的分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上了,不過卻沒完,『』『』地留了個小零頭,林念初睜一只眼閉只眼,沒跟他計較那幾百塊錢的事。
而且老公也辛辛苦苦了一年,是有點心疼人了,于是在大年初一那天早上,給他轉了六千六百六十六當作新年禮。
程硯本沒敢收。
看到轉賬信息的那一刻他就懵『』了。
原本正在廚房包餃子,下一秒就拿著手機沖進了客廳,不可思議地看著正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播的林念初:“剛給我轉帳了?”
林念初被他那傻樣逗笑了:“是啊。”
程硯不放心地問:“六千六還是六百六?”
怎麼給了還不高興?林念初無奈:“看到多就是多。”
程硯深吸一口氣:“我看到的是六千六。”
林念初笑著說:“那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給甜橙爸爸的新年紅包,祝我老公新年六六大順!”
程硯:“……”
第一次收到這麼零花錢,他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腦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他比腦子誠實,腦子卡殼了,手沒卡殼,用了不到兩秒鐘時間就點擊了收款,然后走到了林念初邊,用沾滿了面手捧住了林念初臉頰,狠狠地親了一下:“媳『婦』兒,我死了!”
林念初嫌棄得不行,一邊用手背臉一邊說道:“趕走開,全是面。”
程硯笑著回:“全是。”
林念初嗔了他一眼:“趕抱你餃子去吧!”
程硯:“遵命!”
春節人節挨得很近,春節過完沒幾天,就到了人節。
程硯林念初是在人節前一天、也就是二月十三號晚上認識。
所以213這天才是他們倆相識一周年紀念日。
這天早上,從睜開眼睛那一刻開始,林念初就已經在期待著晚上了。
然而天公卻不作,起床后一拉開窗簾才發現,今天竟然是個天,看樣子是要下雨,去年天氣一模一樣。
不過沒關系,反正他們倆哪也去不了,因為孩子在家。
程硯今天還要上班,程墨也早就開學了,所以一般況下白天只有林念初阿姨以及孩子在家,林念初在樓上工作時候,阿姨就帶著孩子玩,孩子要是了,阿姨就會把抱上樓,送去給林念初喂。
只要工作一結束,林念初就會立即下樓陪孩子。
孩子剛滿月時候,用“程臭臭的媽媽”這個賬號發過幾段孩子視頻,不過現在孩子快三個月了,就沒再發過,并且以后也不會發了,因為孩子在一天天長大,模樣越來越容易分辨,發話容易對以后的生活造困擾,暫時還不想讓自己孩子為小網紅或者小明星,只想讓當個普普通通孩子——對自己孩子要求不高,只希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長大就行——如果日后自己想出鏡話,那這個當媽媽也會尊的想法。
現在也做了將近一年的短視頻了,兩個風格不同賬號也各有起『』,“程臭臭的媽媽”這個賬號的數已經突破了兩百萬,而“臭臭媽小廚房”這個賬號的數更是突破了三百萬。
數越,流量就越好,所帶來的收益也就越人。
上個月是打廣告就賺了將近四萬,更別提直播帶貨了,總收益比演一場舞臺劇的報酬還——眾所周知,話劇演員工資普遍不高,基本都要靠接外戲掙錢。
但林念初并沒有被短視頻所帶來的收益沖擊心,為優秀舞臺劇演員是從讀大學時起就開始追求夢想。
之前已經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放棄了一次夢想,這次絕對不能再放棄第二次。
而且當初之所以會坑短視頻,也是為了在孕期保持鏡頭,為了磨煉演技,如果為了短視頻而放棄自己夢想,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常言道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上一次跌倒地方,是在東輔大劇院——
在畢業前夕,劇院院長向拋出了橄欖枝,主邀請畢業后職劇院,為劇院的職業演員,但是拒絕了。
所以,必須重新考回劇院才行,這樣才算是重新站起來了。
但是東輔話劇團每年的招聘時間都不一樣,所以幾乎天天都會去東輔話劇團的網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招聘信息。
今天依舊沒有。
覺像是在守株待兔。
輕嘆口氣,林念初關上了電腦,然后就下樓了,陪著孩子玩耍。
到了晚上六七點鐘時候,程硯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別說玫瑰花了,連個玫瑰花瓣都沒有。
林念初都心心念念地期待了一天了,結果人家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氣得不行,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甚至都不想多看這人一眼,吃完飯就抱著孩子回臥室了。
正給孩子喂著『』呢,臥室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程硯走了進來。
林念初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程硯忍笑,朝著走了過去,右手還『』在兜里,不慌不忙地踱著大長,看起來又散漫又拽。
等他走到床邊的時候,林念初抬起了頭,瞪著他:“離我遠點!”
程硯忍俊不,沒再逗玩,將右手從兜里拿了出來,攥著拳頭舉到了的頭頂,一松手,一道玫瑰金『』的細長線條從他手掌心中落了下來。
是一條項鏈。
隨著鏈條的垂擺,墜在下方的那朵四葉草形狀的吊墜如同在風中搖曳似在半空中飄來飄去,在四葉草最中心位置,還鑲嵌著幾顆碎鉆,在燈照耀下熠熠生輝。
是寶格麗很經典的一款項鏈。
林念初先是一愣,然后抬眸看向了自己老公,『』中滿是詫異與驚喜。
程硯無奈一笑:“真以為我忘了?”
林念初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承認自己小心眼了,喃喃道:“誰讓你兩手空空回家呢,去年好歹還送了束從人家酒店順來的玫瑰花呢……”
程硯被逗笑了:“今年不順了,明天就去給買。”說完,他解開了項鏈的鎖扣,親手將項鏈戴到了林念初脖子上。
項鏈已經吸收了他掌心溫度,所以接皮的時候,一點也不冰涼,反而暖暖,一直從勁間暖到了心間。
林念初終于勾起了角。
程硯掐了掐的臉:“開心了?”
林念初傲道:“還行吧。”
程硯眉頭一挑:“那你給我禮呢?”
林念初忍笑:“我要是沒給準備呢?”
程硯:“那我就抱著孩子離家出走。”
林念初:“哈哈哈哈哈哈。”
程硯又了的臉:“到底給我準備沒?”
林念初賣了個關子:“晚上睡覺前給。”
“行,我等著。”程硯握住了的下,微微瞇眼,緩緩啟,“要是沒有,今天晚上就完了。”
林念初紅了臉,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流氓。”又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寶寶,“爸爸是個流氓!”
晚上九點半,程硯次開著車出了門,去接妹妹放學。
“東輔市第二學生監獄”秉持著初三“犯人”要嚴加看管的原則,將初三生放學時間延遲到了十點,所以有不學生選擇了住校。
但是程墨小鞋不想住校,因為住校就見不到小侄了。
由于學習力大,每天放學后都是渾渾噩噩的,到家后的流程基本是這樣:先去看一眼小侄,然后上樓,洗漱,躺被窩里背會書,睡覺。
生活樸實而無華,枯燥而乏味。
今天也是一樣,一從地下室跑上來,就去了林念初臥室,結果嬰兒床里卻空空如也。
“小甜橙呢?”奇怪地問。
“在樓上呢。”林念初回道,“今天讓跟阿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