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瀾瞧著容落歌十分堅定又認真的神，頓時就有些遲疑了。

他不想辜負的一片心意，但是他又不愿意繼續忍讓蘇家。

他想告訴，其實他并不是很在乎明君的名聲，但是他知道很在乎，在乎他一切，不能容忍一瑕疵落在他的上，所以費盡心思來幫他，護他，去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落歌……”寒星瀾把人地抱在懷里，何其有幸遇上你。

容落歌笑了笑靠在他的懷中，回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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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落歌第二天去見了太后，這次沒有盛裝打扮，也沒有擺出以前面對太后強勢的態度，只帶了融心去了福寧宮。

福寧宮里靜悄悄的，宮人見到皇后忙上前請安行禮。

容落歌擺擺手讓人起來，便問道：“太后娘娘現在可醒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娘娘剛剛睡醒，蘇德妃正在里面陪伴。”宮人忙恭聲回道。

容落歌一點也不意外，這種時候蘇瑛肯定會在太后跟前侍疾刷好，畢竟太后就是蘇瑛在后宮最大的依仗，若是太后有點什麼，蘇瑛自己也知道在后宮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讓人進去通稟，容落歌站在廊檐下凝視著福寧宮，總覺得現在的福寧宮出一頹廢的氣息，明明院子里的花草樹木一片旺盛的樣子，但是這座宮殿給人的氣息就很頹喪。

很快就有人出來，對著容落歌見禮，“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請您進去。”

容落歌微微頷首，然后抬腳進了正殿。

太后正在養病，自然沒有在正殿，直接往寢殿的方向走，還沒抵達，便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蘇瑛。

如今的蘇瑛跟當初進宮時的早已經大相徑庭，當初初進宮時大概是雄心萬丈，自視甚高，甚至于不將皇后放在眼中。

但是現在的蘇瑛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傲氣，眉宇之間帶著郁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沉，連帶著那張漂亮的面容都讓人看著十分的別扭。

“嬪妾拜見皇后娘娘。”蘇瑛心中對皇后再如何的怨恨，當著皇后的面是不敢表出來的。

容落歌微微垂首，“蘇德妃起來吧。”

容落歌說完也沒再理會蘇瑛，直接從邊走過進了寢殿。

太后正靠著枕半坐在寢榻上，面容看上去十分的蒼白，著一青，一看就給人不太好的覺。

容落歌的神不太好看，上前施禮，“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抬眼看著皇后，“不用多禮，坐吧。”???.

蘇瑛隨其后進來，一副乖巧的樣子站在一旁。

容落歌對卻不怎麼客氣，直接看著道：“蘇德妃，本宮有些話想要與太后娘娘說，你先退下吧。”

蘇瑛一愣，下意識地去看太后，但是太后，的姑母并沒有抬頭看。

蘇瑛心頭一跳，但是皇后一驚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且如今的皇后也不是能正面撼，也不敢直接違抗的人，只得黑著臉應了一聲轉退下。

容落歌等蘇瑛走了之后，把殿中的人也打發下去，緩聲徐徐開口，“太后娘娘，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你我之間沒什麼母慈媳孝，我也不用在您跟前裝這些無用之。”

太后：……

你倒是裝一裝，瞧著還順眼一些。

看著太后被這話給氣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神采，容落歌就笑了，看著太后繼續說道：“太后娘娘，您這一生，現在回想起來會不會有時候會后悔？我想，如果我是您的話，我一定會的。您為蘇家盡心盡力，甚至于不惜犧牲自己兒子的利益維護蘇家，但是現在您看看蘇家怎麼回報您的？”

“皇后，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太后本來就因為這件事心煩意，現在皇后還來火上澆油看笑話？

“太后娘娘又何必怒呢，我這次來是與太后娘娘講和的。”

“講和？”太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看著皇后，“你又想干什麼？”

“太后娘娘以為我能為了誰，在您面前這麼低聲下氣？”容落歌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我這一生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人，唯一慶幸的便是遇到了寒星瀾，在別人眼中他是皇帝，是一國之主，是這天下的主宰，但是在我眼中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兒子的父親，是一個深陷世家漩渦努力掙扎的勇者，是想要造福蒼生庇護天下百姓，想要創造盛世的明君。您生的兒子如此偉大，如此賢明，您不該值得驕傲嗎？”

太后驚愕地看著皇后，一時間竟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不知道說什麼好。

容落歌不需要說，只要聽。

“太后娘娘，其實你早就知道，陛下能一直忍著蘇家，忍讓你，是因為他對你還有最后一奢與期盼，在陛下的心中，雖然你做母親極為不合格，做出很多無法彌補的錯事，但是最終你是生下他的人，將他養育大的人，你縱然私心很大，但是也許還有那麼一作為母親的本能。”

“陛下想要對蘇家下手不是一兩天了，他一直沒手，便是怕蘇家一倒您打擊太大，所以他一直給蘇家機會。但是，您看看蘇家做了什麼？作為陛下的外家，他還不如外人。如今天下對陛下俯首稱臣的世家十之八九，天下歸一，陛下重振皇權只在朝夕。這樣的況下，蘇家還要試圖頑抗，您就沒想過蘇家哪里來的膽子？是太后給的！”

太后的臉一下子繃了，強行抿著不說話。

“如今天下百姓，世家群臣都在看著蘇家，蘇家一日不歸附，這些人就會盯著陛下不放，為安天下人心，為歸附的世家面，蘇家若是再不識趣，陛下的耐心就要耗盡，等到那時候等待蘇家的會是什麼？太后娘娘，屆時您打算怎麼辦？”

“太后娘娘，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這麼多年對您對蘇家仁至義盡，如今陛下最艱難的時候，您這個做母親的就真的一條路走到黑，勢要與蘇家共沉淪？”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大概想著陛下為了名聲不會趕盡殺絕，其實您錯了，如今陛下已經沒有回頭路，因為他的后站著無數歸順的世家，為了這些人，蘇家只要不低頭，那麼就只有一條路。”

“太后娘娘，您這一生，在陛下每次人生關口都沒有支持過他，可他卻依舊沒有忘記您是他的母親，給您一直留一條退路，如今陛下已經避無可避，天下百姓，朝堂重臣，無數世家都在盯著陛下，這種時候，您作為母親，難道不應該做出一個表態嗎？”

“要麼與蘇家一起灰飛煙滅，要麼大義滅親，為您的兒子撐腰。太后娘娘，比起這麼多年陛下對您的分，蘇家又為您做了什麼？孰是孰非，孰輕孰重，誰是真誰是假，我想太后娘娘的心中比誰都清楚。陛下對您，一直還有母子之，太后娘娘，這是最后挽回的機會，若不是怕陛下太過于傷心，我想以我們這并不親近甚至于互相厭惡的婆媳關系，今日這些話我不僅不會說，大概落井下石才大快人心，您說是嗎？”

太后：……

覺得氣都要不上來了。

容落歌說完之后，并不等著太后表態，而是直接起告辭，走之前看著太后留下最后一句話，“您這一生，蘇家嫡，先帝皇后，育儲君，榮耀太后，可謂是十分圓滿，百年之后我想您也并不想史書上沒有您的名諱與生平是不是？這最后一步，我想您也愿意走得十分圓滿。”

容落歌走了，太后繃的軀倒在枕上，渾濁的雙目盯著帳子頂，這一生在的眼前從頭過。

一向是個驕傲的人，容落歌說得沒錯，這一生已經是天下子最為羨慕的一生。

又想起容落歌說的那些話，原來兒子對還是有最后一份誼的，是只想著蘇家什麼也看不到。

想起蘇瑛，又想起蘇家，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還有厭惡至極但是為了兒子也愿意放下過往前來勸說的容落歌，太后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這一輩子就沒哭過幾次，如此驕傲，怎麼會讓自己哭呢？

曾經剛生下兒子的時候，也是一腔初為人母的意，想要護著自己的兒子慢慢長大，但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哦，是想要把明太妃下去，是蘇家不斷地讓為家里做事，的事那麼多，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要置宮務，服侍陛下，管理后宮那麼多的嬪妃與奴才，想要陛下知道是一個稱職的皇后，不能被人抓到錯……

在這個漩渦中越陷越深，不知不覺的兒子似乎離的生活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