摶云說道。
“又下雨了,你們還取水嗎?”綿綿的細雨落在商絨發上,的目掃過摶云后那些提桶的道士。
摶云見沒有要走的意思,而那橋下的火湮滅,他心中思慮一番,也不敢對公主不敬,便想著等大真人宮來。
于是他俯:“不知公主在此,貧道等人不敢打擾。”
雨霧繚繞,商絨靜看著摶云帶著那一眾道士順著石徑上去,一直繃的脊背松懈了些,隨即轉跑到橋下去。
蘆花里,商息瓊抬頭向。
“明月,多謝。”
他間微。
“你為什麼要到這里來?在自己宮里總比在這里安全。”商絨將他從淺水里拉出來。
“這里是蘊宜離世的地方。”
商息瓊從橋下出來,袍滴答著泥水,他在朦朧雨霧里仰那座摘星臺:“我不能去的靈堂,便只好在此送走。”
商絨目送商息瓊離開后,便往假山里鉆,潤滴水的柳枝搖晃,山石中躲雨的黑年并未被雨水沾一寸袂。
“方才那道士一定以為是你在這里祭奠亡靈,”
折竹抱臂,倚靠在山石上,“說不定,他還會告訴凌霜。”
“我知道。”
商絨低聲應。
“你皇伯父也會知道,不怕嗎?”他問。
“曾經我不愿學的,不愿接的,在證心樓里都已領過了,道經千卷我已記于心,對我來說,那些已經不是要拼命才能記得住的東西,皇伯父若要罰我,那就罰好了,”商絨的鬢發潤地在耳側,“是你與我說的,他們既認定我是大燕的祥瑞,那麼即便我不聽話,也沒有人敢輕易傷我。”
已不是過去那個孩。
無論是已逝的薛淡霜,還是如今站在面前的這個年,他們想要告訴的,便是這樣一個道理。
“對嗎折竹?”
期盼地他。
霧氣浮,雨聲沙沙的,折竹無聲審視那一張不沾煙火的明凈面龐,他的角微彎:“嗯。”
“走吧。”
他看一眼山石外朦朧的煙雨。
商絨見他將一旁的藤編兜子拿起來,那竹竿被他藏在了山石隙里,再往一眼柳樹旁的水面。
只有兩條魚,是不是得不到他的禮了?
“這兩條魚很,勉強可抵四條,”
年仿佛悉了心中所想一般,他泠泠的嗓音裹在這片綿的細雨里,“剩下六條,你可以用別的來抵。”
“什麼?”
商絨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折竹微微俯,用袖了被雨水沾的臉:“商息瓊年長你幾歲?你那麼喚他。”
“九歲。”
商絨不知他為何這樣問,卻還是乖乖地答。
年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眉眼漂亮得不像話,他纖長的眼睫底下,那顆小痣著一分的冷。
“哦。”
他淡應一聲,卻又好整以暇,循循善:“那你該如何喚我?”
雨天,霧連綿。
的山石隙中,商絨懵懂地著他片刻,被年眼中的神采弄得心如麻,的臉頰發燙,不知是意會了些什麼,垂著眼睛躲開他的目,結結地說:“那是要親的,可我,可我是不能親的……”
折竹愣住。
他原本是因那一聲“息瓊哥哥”而耿耿于懷,又思及自己也年長一歲,卻未料此刻心中所想,與他的心思南轅北轍。
親的子,要喚自己的丈夫作什麼?
折竹只一想,就耳熱。
他匆忙撇過臉去,迎向的水氣,輕哼一聲:“你皇伯父還不準你吃往生湖的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