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以欣年前在加拿大訂婚,如今要回港拜見唐宗伯。夏芍聽了這消息並不意外,只是覺得自己也太趕巧了,正逢回來的時候到了香港。
早就聽說冷以欣要訂婚了,的未婚夫是茅山派的掌門肖奕,唐宗伯也沒有見過,傳聞修為頗高,三十四歲的年紀,已在煉神還虛的境界!在去年香港龍脈的事上,玄門還曾懷疑過他,但他那時候回國準備訂婚的事,稱在茅山理門派事務和一些產業上的事,這才打消了唐宗伯的懷疑。後來,唐宗伯又猜測此事會不會是當年夏芍和徐天胤殺了閆老三,與他親近的人報復,但隨後得知茅山派除了肖奕並修為能撼龍脈的人,這猜測也才打消。
到現在,那件事是誰所為,仍然是個謎抗戰往事。不僅龍脈的事,傷溫燁的人、暗助通的人、背後傷徐天胤的人、帶走緹娜並殺了的人……夏芍認為這都是一個人所為。但這人是誰,至今不明朗。
一聽到冷以欣,難免想起這些事來,夏芍當即心裏又有些發沉,但是冷家人回來,晚宴還是要出席的。
冷老爺子雖然退出玄學界,也從玄門長老里除名,但他始終是沒有被逐出門派,所以仍然算玄門弟子。他膝下唯一的孫訂婚,回來拜見唐宗伯這掌門祖師是應該的。且冷家在香港尚有人脈和影響力在,回來請請昔日故好友,辦辦宴席也是理之中。因此,這次晚宴出席的人還真不在數![
冷家當初以占卜著名,客戶從政商名流到明星大腕,過冷家指點的人不。聽說,請帖年前就發出去了,這回來的人真不。其中有沖著往日冷家的分來的,也有聽說唐宗伯會到場,因此欣然前來祝賀的。畢竟唐宗伯在香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人,玄學界的泰山北斗,要見他除了預約,還得看他肯不肯見。世上之事,皆是因果緣分,因果之劫不能化,緣之人不堪渡。一些人哪怕是捧上重金,天天來老風水堂前求見,唐宗伯也未必見。他見人,向來看機緣,因此有些人不得在他出席的場合臉,求求機緣。
冷家人初七傍晚從加拿大回來,晚上就辦宴會。宴會的地點就在冷家大宅。冷老爺子帶著冷以欣去加拿大療養,冷家大宅依舊有傭人打掃看護,傭人從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下午賓客們到了的時候,裏面已經是一派宴會氣象。
夏芍還是第一次到冷家,別墅在半山腰的高檔區,風水自不必說,別墅是西式小莊園。唐宗伯為玄門祖師,今天是晚輩訂婚請酒的宴會,他並不像出席別的活去那麼晚。今晚,他是最早到的。
到了冷家的時候,還是傍晚,天未黑。傭人將唐宗伯一行人恭敬地請客廳,冷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看見唐宗伯,神雖還有些對當年事的愧,但仍掩不住喜氣,「掌門師兄!」
今天隨唐宗伯一起到冷家的有夏芍、徐天胤、張中先、溫燁,以及玄門其他仁字輩的弟子,總共十來人。另外,還有來香港過年的妮。見到冷老爺子,除了妮,眾人都免不了想起往事,有面複雜的,有慨的,有懷念的,也有痛恨的。
張中先就是痛恨的那個,當初冷老如果不是那麼懦弱怕事,為了保全冷家一脈坐視餘九志等人對他這一脈的暗害打,他這一脈就不會死的死,避的避,在玄學界裏沉寂忍痛八年。張中先是個中人,一生忠義,他最不能原諒的是冷老爺子明明是唐宗伯的師弟,往年與他甚好,在他遭難的時候卻選擇明哲保。縱然清理門派的時候,冷家已經到了門規置,之後又遠走國外,但張中先看見冷老爺子,這口氣還是沒消。
他哼了哼,瞥過頭去,不打算跟看不上的人打招呼。冷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同門這麼多年,他也知道張中先的,於是只能垂眼一嘆,苦笑一聲。張中先的態度顯然給冷老爺子臉上的喜氣當頭澆了盆冷水,讓他笑容微微收了收,有些尷尬,但還是很激地上前跟唐宗伯打了招呼,「掌門師兄,欣兒還在樓上準備,奕兒在樓上陪。我去看看奕兒準備好了沒,讓他先來拜見拜見您!我已經給您準備了房間,那些賓客還沒來,您要是不想太早見他們,咱們就進屋坐著說說話。等晚宴開始的時候,咱們再一起出來。」
冷老爺子準備得還周到,唐宗伯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讓他在外面見那些有所求的人,倒不如見見江湖上的晚輩。唐宗伯當即點頭,冷老爺子欣然在前頭引路,帶唐宗伯等人去房間里歇息談聊。
但眾人轉還沒走幾步,後客廳門口就傳來一聲子爽利的笑聲,「我就知道來得早能早早見著人!」
夏芍一愣,當即便聽出那聲音是誰來,立刻笑著轉,果見門口站著對中年夫婦,男人材微富態,子保養得極好,段苗條,皮白皙,一眼去也就三十五六歲,一深紫禮服,外頭披著件白貂披肩,高貴典雅。
正是陳達和羅月娥夫妻!
「月娥姐創世獨尊!」夏芍見到羅月娥倒是很開心,當即便笑著走了過去。才走兩步,便看見夫妻兩人後還跟著兩名傭人,傭人手上都著嬰兒車,車裏穿得喜慶蓋著被子的兩隻雪娃娃。
夏芍頓時眼神一亮,有些驚喜,快步走了過去,「你把孩子也帶來了?這大冷的天兒,也不怕凍著。」
「還不是為了給你瞧瞧麼?知道你忙,來趟香港陪陪唐大師,再去艾達地產和華夏娛樂傳坐鎮幾天,我那裏你還不知道有沒有空去!」羅月娥笑嗔道。
夏芍這時候已走到陳達夫妻這一雙兒旁,見兩個娃娃都穿著紅紅鞋,上蓋著被子,出的臉蛋兒團般。明明是龍胎,竟穿得一模一樣!兩個小傢伙算算日子剛滿半歲,此刻都睜著烏溜澄澈的大眼,看人好奇。
夏芍眼神頓時了,瞧著喜,轉頭對羅月娥道:「我能抱抱麼?」
羅月娥頓時笑道:「你不抱我還不樂意呢!」
邊說邊把一個抱了起來,夏芍小心著接過,見小傢伙被一抱過來便眉開,夏芍頓時笑瞇了眼。抱著懷裏的小傢伙就到了唐宗伯邊,「師父,你瞧!」
唐宗伯膝下子,向來喜歡小孩子,頓時須笑得慈,「這孩子看來是跟你有緣,倒是喜歡你。」[
夏芍笑了笑,又來到旁邊,把懷裏的娃娃往徐天胤眼前輕靠,抬眸,「師兄,瞧!」
「唔。」徐天胤低頭,漆黑的眸對上一雙烏溜的大眼,小傢伙看見徐天胤,頓時就不笑了,兩人大眼瞪小眼。
夏芍噗嗤一笑,「不要這麼嚴肅!見了小孩子還冷著臉,你當心嚇哭他!笑一個?」
徐天胤把目轉向夏芍,跟也對視了一會兒,又低頭去看懷抱著的小傢伙,最終角輕輕扯了幾下,一個短暫的笑容。
小傢伙卻忽然「哇」一聲哭了起來!聲音洪亮,驚天地泣鬼神!
周圍的人都愣了,夏芍滿臉黑線,羅月娥是最先不給面子笑起來的。這噗嗤一笑,唐宗伯也咳了一聲,沒忍住,其餘人就更是笑的笑,轉的轉。
夏芍趕把孩子還給羅月娥,羅月娥正笑得直不起腰來,陳達手接過來,哄了兩聲,見孩子哭聲停了這才把兒子放回嬰兒車裏,親手把被子蓋好。
羅月娥笑罷直起腰來,看向徐天胤,「徐將軍不笑還好,一笑孩子都能嚇哭。我看你們兩個以後有了孩子,可有樂子了!」
徐天胤正瞪著嬰兒車裏那哭聲停了的小子,聽了這話微怔,目轉回來,看向夏芍。夏芍的臉頰有些微紅,輕輕低著頭,從男人的角度,子脖頸如月,一彎醉人的弧度,垂眸輕笑,便令人看得失神。他想起剛才懷抱嬰兒的歡喜模樣和此時眉眼的和,頓時也讓他的眸和了起來。
「喜歡?」他問。
夏芍抬眸瞪他,能不喜歡嗎?
男人被瞪得一愣,但兩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年了,他了解這眼神的意思。於是,他點頭,很簡潔,「好,生。」
「……噗嗤!」
「咳咳!」
周圍的人咳嗽的咳嗽,笑噴的笑噴,夏芍鬧了個大紅臉,這回瞪人的目真的殺伐了。
什麼「好,生」?!
敢這男人以為生孩子是買菜做飯,一會兒就出鍋的?
「你們兩個,先考慮婚事再說絕世神醫!」唐宗伯咳得老臉都紅了,也瞪了眼徐天胤。
接連遭到兩次瞪視,徐天胤默默著瞪他的老人和人,似乎在思考為什麼會被瞪。想了一會兒,他牽起夏芍的手,低頭問:「訂婚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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