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原本安靜的人群炸了開來。
「秦落被休了?未嫁先休史無前例啊!」
有一人為秦落憤憤不平著:「燕王這麼做太過分了,當年秦家救駕有功,他怎麼就把人家兒休了呢,而且還這番侮辱。」
另一人立刻道:「燕王哪裡做得不對!就秦落這醜樣,別說燕王,我也不要。秦家兒又非秦落一人,不是還有二小姐,四小姐嘛。燕王何必委屈自己娶個醜為正妃!」
「就是就是!長這麼丑,還好意思高攀燕王!癩蛤蟆想吃天鵝,不知恥!」話音一落,又惹來眾人一陣不懷好意的大笑,更有人起鬨道:「如果是我,早就自殺!竟然還拿著休書若無其事地走人,臉皮果然夠厚!」
一路上,秦落即使刻意不讓自己去聽,但那些謾罵卻如箭般一一狠狠地在了的心上。不明白,明明是害者,為何大家還要嘲諷、辱罵?長得真的有那麼丑、那麼不堪嗎?
那些怒罵的人多數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或者是仰慕燕王的。如今燕王休了秦落,眾自然拍手稱快,更何況其中有一部分是有人故意煽風點火,拉臭秦落名聲的。
秦落瞳眸中溢出滾燙的淚水,周止不住地隨著那些謾罵而抖著。如今被人休妻,遭如此奇恥大辱,更是丟了丞相府和國公府的臉,為京城的一大笑話……這天大地大,是不是再也沒有容之了?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秦落拳一握,整個人猛地向馬車砸去。
再無臉見人,不如一死百了!
喧鬧中,眾人見那火紅的影忽然加快了速度朝馬車奔去,原以為臉丟大了倉皇而逃,不由更加嘲諷笑開了。誰知,「砰——」的一聲,那抹火紅的影子直直地朝著馬車桿子撞去,剛烈堅決,馬車瞬間被撞得搖晃了幾下。
在一片寂靜中,馬驚慌地嘶鳴著。眾目睽睽之下,這抹弱纖細的影如落葉一般飄落在地,額頭一片,與滿的紅相映趣。
所有人臉皆變,秦芷萱更是嚇得臉蒼白。好半天,撕心裂肺地尖一聲,朝著倒地滿頭是的秦落失聲痛哭了起來:「姐姐,你怎麼能那麼想不開呢!快、快請大夫!」
表面大哭著,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暗中掐著秦落的脖頸,目閃著惡毒之:秦落,既然你想死,我全你!從今以後,相府嫡只有我秦芷萱一人!
「喲,底下好熱鬧,有人自盡了!」
與此同時,位於街道斜對面,也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華香閣的某包間,端坐著兩名錦華服的男子。一名穿著白,墨發高束,打扮如風流倜儻的才子,明明不熱,卻愜意地搖著扇子。他瞥了一眼樓下的場景,角出一抹興味的笑容。其他人可能看不見,在上面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另一位沉默地喝著茶水。滿頭青由白錦緞挽起,偶爾出幾縷漾在茶水裡。他出手,手指修長白皙,帶著薄薄的繭,將明春水的黑亮墨發順至耳後,出一張微微蒼白,似有病態的面容。
比之那位白男子,他的容貌俊得雌雄難辨,但他神冷峻,並沒有讓他特別的氣,反而更是出塵絕世。絳紫雲錦華服讓他整個人氣質華貴,好似仙人下凡。
他淡淡看了一眼如落葉般掉落在地,穿著大紅宛如嫁的子,一雙眸深不可測,英的眉間著疏離和冷漠。只是一眼,他很快移開了目。完全不興趣。
「是秦落那個醜!」搖著扇子的手輕輕一合,白男子笑得不懷好意,「這燕王得勝歸來,原本是褒獎不斷,如今卻鬧了之災。丞相素來寶貝長,秦落一死,丞相必要質問燕王,而皇帝必會對燕王失。喂,你怎麼一副完全沒興趣的模樣,這可謂是年度大戲,百年難得一見!」
眸微闔,修長的手指輕了一下已經冷卻的茶杯,他淡淡道:「今日一見,並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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