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第二個夜晚,楚玉珩在悶悶不樂中,抱著被子做了一個春夢。醒來后,他看著空空的床鋪,憂鬱極了。
都怪百里辰那本破書,害他做了奇怪的夢!夢見那個……和秦落那個……
「奴婢伺候王爺更。」春桃推開門,恭敬地說。
楚玉珩倒在床上不肯起來。他揮舞著雙臂,耍著無賴道:「你們走開,我要娘子伺候!我要娘子更!」
「可王妃已經出門了。」
「什麼!」楚玉珩猛然從床上跳起來,有些急切地說:「娘子已經出門了?!」
春桃點了點頭,道:「王妃一早就出府了,出府前吩咐奴婢伺候王爺,說是晚上才回來,讓王爺自己用膳,不必等了。」
一張俊臉瞬間沉了下來,楚玉珩揮了揮手道:「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這時,楚玉珩意識到,自己還未行,秦落已經先一步劃清了兩人的界限,故意遠離著自己。
是因為他昨日太過唐突了?還是因為秦落本沒打算親近自己?
秦落一早出門,是去找離昕要幾味特殊的藥材,為的自然是之後的計劃。
秦落突如其來的駕到讓離昕寵若驚,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已做婦人裝扮的秦落,試探地問:「在王府過得如何?一切還習慣嗎?」
被迫嫁給一個不寵的傻王爺,相當於一生的幸福都毀了。為何秦落現在能如此淡定,難道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夫君是個傻子?秦落應該不是個貪圖富貴之人吧……不對,貪財的……
秦落瞧了瞧離昕,見他整張臉佈滿了八卦之,不由了眼角,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婆?」
「關心你呀。」離昕抬起一雙邪魅的眼看著面前的子,面憂愁道,「你不是我的好徒兒嘛。難道為了王妃,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秦落剛要說什麼,卻聽到屏風後有明顯的呼吸聲,眸子立即一冷。很快,綻開了一個笑:「師父放心,我在王府過得不錯,王爺待我好的。」
「現在王爺粘我粘得,為防止王爺擔心,我先回去了。」
秦落走後,離昕看了看屏風后的男子,聳了聳肩道:「秦落好像發現你了,的觀察力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強。」
百里辰緩緩走出,臉上笑意更深了三分:「原來這人就是秦落啊,長得不錯噠。」剛才他被離昕的話逗笑了,呼吸不由加重了些,沒想到立即被秦落敏地察覺到了。看樣子這丫頭戒心很強!
「誰問你長相了……」離昕翻了翻白眼,半響,小聲道,「我看現在和楚玉珩不錯的,要不,還是算了?」
「笨啊,你沒發現在說謊嗎?」百里辰展開玉骨摺扇,遮笑了,「以為百里辰在屏風后,所以故意說出與安王恩的話語,說明對百里辰這個人,還是有特殊的。」
摺扇一合,他角的笑意漸濃:「這樣的好機會,我怎麼能放過呢……我得讓楚玉珩這小子好好瞧瞧,什麼才是泡妞!」
離昕一頭霧水:「泡妞?」
一出雲中居,秦落瞧見玲兒正和墨竹嘰嘰喳喳地在門口討論著,一副好姐妹的樣子,整張臉騰得黑了。涼涼地瞥了一眼玲兒,玲兒嚇得了腦袋,但仍是固執地握著墨竹的手,懇求道:「王妃,墨竹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在秦落威的目下,玲兒的腦袋越來越低,越說越輕:「我一個人在王府里,沒一個人認識,都說不上話來,很無聊的……」
「讓挽香過來陪你吧。」秦落涼涼道,「墨竹是人家的丫鬟,可不是我的,我可用不起。走啦,再不走,我就把你丟下了。」
在這遇到了墨竹,說明裏面的真是百里辰。真是晦氣,出個門都能遇見!
「王妃,不要把奴婢嫁出去!」見秦落冷冷心得丟下自己,從玲兒下手失敗的墨竹忽然淚流滿面,一把保住了秦落的大,悲戚得說,「奴婢想一生一世伺候您,請您不要丟下奴婢!」
王妃?
忽然的痛哭流涕讓眾人停下腳步,紛紛側目。
秦落甩了幾下沒甩開墨竹,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小聲指點議論著,一把提起了墨竹,閃進了小巷裏,咬牙切齒道:「你不是回去伺候你家主子了嗎?還跟著我做什麼!現在我都嫁人了,別說你家主子對有夫之婦都興趣!」
秦落的反應比墨竹想像中的都大,墨竹委屈得說:「我是王妃的丫鬟,簽了賣契的。」
秦落瞇著眼,哼道:「回去就撕,還你自由。」
墨竹臉白了白,匆忙跪下:「王妃,您那麼生氣是怪主子欺騙您,還是怪主子後來沒有來找您嗎?若是奴婢告訴您,當日您遇到的並非是主子,是雪梅故意想氣走你設的局。您還生主子的氣嗎?」
秦落子一僵,回想到當日看到的場景,眉頭蹙了起來:「易容了?」
墨竹見秦落停下了腳步,再次道:「是,您後來遇到的才是主子。主子對您並非虛假意,一切都是真心的。您的荷包,主子一直隨攜帶,小心翼翼完全不讓我們。因為這是您送給主子的第一份禮……」
想到主子代要說他好話,墨竹立刻噼里啪啦把自己看到的事一一說明。
「主子每次見到您后,回來都特別的開心。屬下從未見到主子如此歡過。但自從被王妃您誤會後,主子一直愁眉不展……」
正愁眉思索怎麼抱得人歸的楚玉珩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嗯?難道真的染風寒了?
「茶不思、飯不想……」
楚玉珩看了看桌上的食,眼睛一轉,忽然計上心來。
「雪梅很早就喜歡上了主子,知道主子喜歡您,所以故意設局想氣走您。現在,雪梅已經被主子懲了,您別再誤會主子了。」
墨竹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後眼得看著秦落。若是秦落原諒了主子,可是大功臣啊,比起辦事不靠譜的常青,主子應該重用才對!
秦落並沒有全部相信墨竹的話,黑眸一瞇,輕嘲得說:「若是真心的,他為何不親自告訴我,解開誤會?反而拖了那麼久,讓你來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說的真實意?」
墨竹急急解釋:「王妃,並不是主子不想去找您,只是主子當日已經病發了,被您誤會後,更是真氣大,吐昏迷。直到三日後才醒來……」
三日後,是嫁給安王的日子。他竟然昏迷了整整三日?秦落神微微一,心疼得揪了起來。
他病發了?那現在呢?
一想到百里辰現在就在雲中居裏面,的心不上不下的。來找離昕,莫非病的很厲害?不對,若是病的很嚴重,離昕會去百里府,而不是他來找離昕。他能下床了,說明病已經轉好了……不對!他的武功深不可測,不可能被輕易探到呼吸聲……除非……
秦落的心了一團,猛然發現,這該死的百里辰竟在的心湖上起了如此大的波瀾。但面上,很是鎮定,甚至冷靜得有些過分了:「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誤會已經解釋清楚,我不會再誤會他了。不過,我現在已經嫁人了,是安王的正妃……日後,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再過幾日,解決秦府的瑣事,並且拿到和離書後,就能重獲自由。到時候是真心,還是假意就能測得一清二楚。
乍一聽秦落原諒了主子,墨竹滿臉喜氣,可聽完了後半句話,往日面無表的臉瞬間了。王妃若是有做王妃的自覺,主子還會愁麼……
秦落走了幾條街,卻見墨竹仍是跟著,不解地問:「你不是解釋清楚了麼,怎麼還在?」
墨竹:「奴婢留下來服侍王妃。」
秦落瞇起眼睛,聲音冷了下來:「都已如此,他還派你來監視?」
「不是不是。」墨竹急了,「主子是擔心您安危。王妃,讓奴婢留下來保護您吧。奴婢什麼都能幹!」
秦落頭也不回得離開。墨竹見狀,失落得垂下腦袋,卻聽秦落的聲音遠遠飄來:「還愣著幹嘛,快跟上。」
墨竹一驚,隨後小跑得跟了上來,跟玲兒並排得走在秦落的後。玲兒朝著墨竹嘻嘻一笑,墨竹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常青有一句話說對了,王妃刀子豆腐心,心腸特別的。
墨竹在那滋滋得想著,等會遇到了殿下要邀功,卻不知秦落的心頭轉了好幾回心思。
三人寂靜了很長時間,秦落忽然步伐一頓,問道:「是不是安王府很不安全?」
以前在秦府,慕容氏和秦芷萱天天算計,所以百里辰派了墨竹來保護。但現在嫁給了安王,暫時遠離了慕容氏和在燕王府的秦芷萱,為何還需要墨竹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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