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木槿是來找他聊天打游戲的。
“呼,總算消停一會兒了。”陳木槿臉微微疲倦的走近保安亭。
周白焰語氣平靜:“釣點魚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釣魚?”陳木槿聲音微微上揚。
周白焰聳肩,看著滿屋子的快遞:“難道不是嗎?正常況下,態度堅定的拒絕就好了。”
認識陳木槿這麼久,陳木槿邊永遠有追求者,總是淺笑嫣嫣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
這種況,一般被人稱之為海王釣魚。
“哪能這麼簡單啊。”陳木槿皺了下鼻子,難得出苦惱的神:
“你要是我,你就不會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
陳木槿抿了一下瓣:“不是每一個人被拒絕了,都會死心,如果不死心的人份背景不一般,那就是麻煩。”
周白焰嗓音微寒:“他們威脅你?”
“算不上威脅,只是,有太多不由己。”陳木槿臉上沒了笑意,看著遠的風景,聲音很低:
“劉權柄心狹隘,父母是東海大學的校董,最好面子,我要是翻臉,下場可想而知。
王家爺,爺爺是教育局領導,東海大學有一份申請,需要教育局審批,校長雖沒直言,卻旁敲側擊讓我先別得罪人,以免節外生枝,導致審批不順。
還有那個姓張的……算了,那幫有權有勢的家伙,也就只能拿一下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了。”
如果無權無勢的男人,會因某件事被人欺。
那無權無勢的人遇到這件事,只會到更過分的欺。
倘若這人不僅無權無勢,還有一張不錯的臉蛋和材,那需要面臨什麼,就更不言而喻了。
想要明哲保,也是件辛苦事呢。
周白焰沉默不語。
他確實忽略了……尤其是無權無勢無背景的漂亮,在職場上面的力。
“抱歉。”他剛才說陳木槿在釣魚什麼的,有些難聽和傷人。
“沒事。”陳木槿彎眉輕笑,一掃之前的霾:
“大寶弟弟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說話直罷了。”
周白焰翻了個白眼。
陳木槿:“先別翻白眼了,幫我把快遞拿回去吧。”
“嗯。”周白焰和陳木槿一起把快遞送到老師公寓里。
他看著原先放快遞的房間空了不,便問:“之前的禮呢?”
“賣了,錢也捐了。”陳木槿吭哧吭哧,抱著箱子進屋,氣吁吁:“算是借花獻佛吧,我留著也沒用。”
周白焰看著陳木槿的背景,腳步停頓。
“怎麼了?”陳木槿放下箱子,轉問他。
“沒什麼。”周白焰垂下眼簾,總覺這個人的背影,稍稍有些刺眼了。
兩人一前一后,搬快遞箱子。
大約是運輸途中到了,一張卡片,從陳木槿懷中箱子飛出來。
卡片太輕,陳木槿沒注意,頭也不回往前走。
周白焰也沒在意,只當是商家“好評返現優惠券或者賀卡”之類的東西,誰知這一掃,看到了一行詭異的,用中筆寫出來的字:
“小花,24號沒能功燒死你,真是太可惜了。”
周白焰變了眼神。
24號,是邪教徒進東海大學搞自焚的日子。
但小花……是誰?
周白焰撿起詭異卡片,出聲道:“你小名小花麼?”
前面的陳木槿轉過來,語氣驚訝:“你怎麼知道?”
周白焰把卡片遞給陳木槿。
看到卡片上的容,陳木槿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周白焰擰眉推測:“你和那個邪教,有過節麼,針對東海大學的自焚,其實針對的是你?”
從并不意外的反應來看,寄卡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是誰的惡作劇吧,我偶爾也會收到黑的詛咒之類的,都習慣了。對了,今晚要一起打游戲嗎?我晚上沒約。”陳木槿岔開話題。
“可以。”周白焰順著臺階下來。
這一晚,周白焰和陳木槿的游戲并不順利。
周白焰可以明顯覺到陳木槿不在狀態。
下了游戲后,周白焰盯著天花板,回想那張卡片和陳木槿的反應。
能知道陳木槿小名什麼,說明和陳木槿關系不一般。
關系不一般,又憾陳木槿沒死。
陳木槿一邊說是惡作劇習慣了,一邊又明顯狀態不對。
這中間的疑點太多了。
周白焰在床上翻了個。
他不知道陳木槿以前發生過什麼。
現在無非就兩種況。
一,陳木槿和邪教無關。
二,陳木槿和邪教有關。
如果只是惡作劇或者別的,陳木槿不說,他也管不到幫不了。
但如果和邪教有關,那陳木槿就危險了。
因為警方直到今天,也沒有抓到邪教的老窩。
邪教卷土重來,再次針對陳木槿,只是時間問題。
周白焰起穿下床。
“大晚上的,你要出去啊?”下鋪快要睡著的李叔詢問。
“嗯,臨時有點事。”周白焰點頭。
“行,早點回來。”李叔叮囑。
“好。”
-
周白焰去了網吧包廂,調查邪教的蛛馬跡與地點。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陳木槿和邪教有關,邪教迫害,那他就為朋友干掉邪教,一了百了。
如果沒關,那就當為民除害了。
時間慢慢過去。
天亮時分,周白焰總算確定了邪教的窩點,和邪教頭子的份。
接下來就是怎麼解決邪教。
按照以前,他大概會單槍匹馬,用理手段超度他們,簡單直接。
但他現在上連把槍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報警吧,用正常人的方式,正好不遠就有警察局。
周白焰起前往警察局。
大清早,路上行人寥寥,警察局亦然。
他走進去,迎面遇上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來過東海大學的刑警隊長。
“怎麼是你,有事嗎?”隊長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拽弟。
“臨海區三馬路年華小區第七單元08地下室,是邪教組織的老窩。”周白焰不廢話。
隊長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人查了好久。
“用電腦查的。”周白焰很老實。
隊長盯了周白焰的臉半天,試圖看出某些別的緒,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后,他放棄了:
“你先填一下報案登記表,我去抓人。”
突襲抓人進行中,周白焰填了表,返回東海大學。
今天值夜班,白天無事,正好補覺。
一覺醒來,是下午四點。
手機上面推送的新聞,是“據熱心市民的舉報,我市功搗毀邪教窩點,抓捕全部嫌疑人”的字眼。
“好啊,多虧了這個熱心市民的舉報,不然還不知道要害死多人!”李叔拍手好。
“嗯。”周白焰淡淡應了一句。
洗漱完,吃過飯,五點,到了上班的時候。
周白焰起去保安亭。
陳木槿在必經路上站著等人。
時值夏日,陳木槿穿著白v領上,下搭茶長,看上去很復古。
“你怎麼在這?”他隨口一問。
“等你啊。”陳木槿的聲音異常溫。
“有事?”他揚眉。
“來謝大英雄提供線索,幫我市清除邪教。”陳木槿角上揚。
周白焰一愣。
陳木槿怎麼知道那個熱心市民是他?
按理來說,警方不會對外公布刑事案件提供線索的人的份,因為這可能會引起殘留黨羽的報復,有生命危險。
似是知道周白焰在想什麼,陳木槿收斂笑意,低咳一聲:
“你遇到的那個刑警隊長,是我恩師的兒子,他向我打聽你的信息,覺得你手厲害,抓人也有一手,想拉你進大隊。”
“沒什麼興趣。”周白焰扯了扯角。
他可做不了為人民服務的正義天使。
“嗯。”陳木槿點頭。
兩人沉默起來。
須臾,陳木槿開口打破沉默,語氣篤定:“你是,為我去查案的吧?”
恩師的兒子說了,他看周白焰眼下有青,瞳孔有,是熬了一夜才有的況。
正好昨晚周白焰看到卡片,猜測了和邪教的關系。
周白焰點頭承認:“朋友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
他沒多朋友的經驗。
但排除危險什麼的,他在行。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陳木槿彎了眼睛。
“像什麼?”周白焰皺眉。
“像刺猬。”陳木槿說:“以前只會扎人,現在終于出了的肚皮。”
“……無聊。”
周白焰吐出兩個字,繞過陳木槿,朝保安亭的方向走去。
“刺猬又開始扎人了呢。”陳木槿站在原地,嗓音含笑:
“我很高興自己能擁有一只又可又厲害又獨一無二的‘刺猬’朋友,也會視這只‘刺猬’為很重要的朋友,還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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