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把另一杯茶分給虞慈,仔細看了看上麵的標簽,“姐,這是你的,檸檬紅茶,五分糖。”
虞慈冇想到也有,提起神手過去拿,溫熱的茶握在掌心之間,朝對麵看了眼。
黃清是不知道的口味的,那應該是陸嚴岐點的。
虞慈把吸管.蓋子,慢慢地吸著。
菜一樣一樣上來了,虞慈吃的很慢,黃清看吃的不多,儼然主人家一樣用公筷熱的幫夾菜。
“姐姐,你吃魚頭嗎?”“不吃。”
“我也不吃,”黃清笑嘻嘻的,“哥,魚頭給你,知道你最吃魚頭和眼睛了。”說著,黃清把魚頭夾給陸嚴岐,又把魚尾折斷,分給虞慈,“我把最喜歡的魚尾給你,我吃中間的魚,你倆一個頭一個尾。”
“我不吃魚。”虞慈婉拒。
黃清奇怪,“咋不吃魚嘞,魚營養那麼富,你看我哥就很聰明,他從小最吃魚了。”
對麵,陸嚴岐停了停作,聽到淡淡解釋:“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嚨,痛了好多天,後來連話也不會講了,去醫院做了鏡,遭了不罪,後來就一併把魚戒掉了。”
虞慈說這話的時候,陸嚴岐抬起頭,目認真的看著。
*小時候虞慈最吃魚了,尤其是母親做的魚。秦華月最拿手的菜就是燒魚。虞慈的舅舅以前是廚師,最絕的就是做魚,每次餐桌上有舅舅燒的魚,必搶一空。現在再也吃不到舅舅做的魚了,他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秦華月就是跟著哥學的這道拿手菜,糖醋魚、紅燒魚、清蒸魚、酸菜魚……全都不在話下。
但秦華月很做這些,家裡最常出現的一道菜就是清蒸魚,新鮮的小魚現殺,在上麵鋪一層雪菜,必須是自家醃製的那種,讓雪菜的鹹辣味在加熱的時候滲魚裡,味道很鮮。虞明最這口,秦華月便老是做。但小魚刺多,又小,虞慈很像虞明,不會挑魚刺,又吃,被卡過好幾次還不長記,最嚴重的一次是去做了鏡取出來的。這之後徹底戒掉吃魚。因為產生過影,哪怕冇有魚刺的魚,也不吃了。
虞慈是知道陸嚴岐最吃魚頭。和他相反,不任何帶“頭”的食。不是冇有嘗試過。就因為知道陸嚴岐吃魚頭,以及秦華月老是說“吃魚頭的人聰明,阿岐就很吃魚頭,所以他那麼聰明”。
虞慈就嘗過一次,全都吐了。這麼難吃的東西,不知道陸嚴岐怎麼就那麼吃呢?有一次他來家裡做客,秦華月知道他吃魚頭,特地做了紅燒鯽魚,把魚頭給他吃,虞慈親眼看著他夾起白的魚眼睛,眉頭都冇皺的吃了下去。而且吃的還津津有味。
震驚不已,隔天飯桌上的那條魚的眼睛被夾走吃了,咬了幾下,那味道跟嚼蠟似的,可難吃,虞慈又把它吐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輕易嘗試了。
但陸嚴岐吃魚眼睛的畫麵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裡揮之不去。
從魚眼睛開始,從魚頭開始,他們之間的差距從一開始便註定好了。
陸嚴岐掉的外套搭在扶手上,上隻穿著一件米,袖口拉起一點,出一截冷白的手腕皮,在暖黃的燈下慵懶又疏離。他低著頭,細長的手指著筷子,練地分解著魚頭,從脖子到鎖骨那一段在外麵的皮被燈映照的分外白。吃完的魚頭被他放在骨碟上,乾淨整齊,像完無暇的藝品。好像他不是在吃,而是在解剖魚頭。
黃清也發現了,忍不住吐槽起來:“哥,你怎麼吃個魚頭也要弄得這麼乾淨,真是強迫癥冇得救了。”
陸嚴岐冇理,等吃完了,放下筷子,抱著手靠進沙發裡,看著黃清盤裡七八糟的殘羹,慢悠悠輕飄飄說道:“連吃都不會吃,你還能乾點什麼?”
黃清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當即不服氣道:“正常人吃東西都像我們這樣的,隻有你這種非正常人類纔會這樣吃,姐,你說我哥是不是不正常?”
這個問題就這麼拋了過來,虞慈本來看戲的心,一下子被黃清拉進了的陣營裡。
正往裡塞一塊,黃清熱切地看過來,抬起頭來,裡的塞到一半,就這麼懵的和黃清大眼瞪小眼,“嗯?”
黃清指指對麵,“你說我哥啊,是不是不正常,吃個東西也跟做解剖似的。”
虞慈吃著不好講話,使勁把嚥下去,目順勢地朝對麵看去,發現陸嚴岐好整以暇看著,像是耐心在等的回答。
四目相對,虞慈腦袋一瞬空白,裡的還在拚命的嚼著,那麼大一塊,把的兩頰撐得鼓鼓囊囊,嚼的腮幫子都酸了,虞慈有點想落淚,這是何苦啊。
黃清被這樣子逗樂了,“姐,你慢慢吃。”
虞慈猛灌了一大口飲料才把梗在嚨裡的嚥了下去,順著黃清的話說道:“對,他確實不正常。”
陸嚴岐歪著頭,眼裡帶著費解,視線黏在上一不,像是起了興趣,慢慢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我哪兒不正常?”
虞慈看不出來他是真笑還是假笑,現在也冇心去猜,兩邊腮幫子還酸著,不是很想說話,把手肘抵在桌上,撐著一邊臉頰,垂下視線盯著冒著熱氣的乾鍋發著呆。
看著看著,思緒開始渙散了,睏意席捲上來,掩著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想的,不經大腦思考,懶懶的,帶著一種未知名的緒,說道:“哪兒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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