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深遠遠看見病房門口，程舒坐在長凳上看雜誌，兩個保鏢坐在另一側，一左一右門神似的把關。

見來了，程舒招呼了一句：「陸先生。」

推門進去，病床上的人背過去的作剛進行了一半，陸淮深頓了下，假裝沒看到似的問坐在旁邊的吳嬸：「睡著了？」

吳嬸面尷尬地躲閃著陸淮深的眼神，支吾兩聲說：「對，剛睡下。醫生說要多臥床休養。」

陸淮深點點頭說：「我知道。今晚我守在這兒就行，我讓司機過來了，一會兒送你回去，你可以明早再過來，什麼對好，勞煩看著做點。」

吳嬸應下，起離去。

等病房門關上，床上那人突然出聲說：「你也走。」

估計是被子捂著口鼻了，聲音悶悶的。

陸淮深挑眉：「不是睡了嗎，吵醒你了？」

江偌悶了一會兒，掀了被子坐起來，見他正將大去，隨手扔在了沙發上，上只餘一件黑高領羊絨衫。

江偌認得出，兩件服都是剛冬的時候，新給他買的。

江偌冷冷盯著他：「服穿上。」

他轉凝向，溫聲問：「怎麼了？」

江偌冷聲冷氣地說：「服穿上，出去。」

陸淮深看了兩秒，轉過將服重新拿來理了兩下，往旁邊放，騰出正中的位子坐下，打開隨帶上來的筆記本電腦。

陸淮深敲下碼開機，「我走了晚上你一個人不害怕？」

江偌說：「有護工，你在這兒用電腦有輻。」

陸淮深不由自嘲地笑了下：「誰之前在家天天抱著手機電腦不願離手的？總之換做是我，呼吸都是錯對嗎？」

江偌想也沒想，斬釘截鐵回了個：「對。」

陸淮深抬眼看了一眼，不與爭，但是合上了電腦。

見坐在床上冷冷恨恨盯著自己，打趣道：「電腦關了，要不要我屏住呼吸？」

江偌氣笑了，中堵著一口鬱氣令十分難，做不到好言相對，但也盡量讓自己言語不要過激，正道：「陸淮深你能不能別裝聾作啞？我以為我早上說得夠多了，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說完這話又反應過來，陸淮深這人，只要是他不想聽的，他都能裝作沒聽見。早上話都說得那樣明白，更是故意將話說得很難聽，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他冷著臉離開，晚上依然能像無事人一般出現在面前，就像是心中篤定，任再怎麼鬧，他也不可能由掀起丁點風浪。

江偌現如今對他拿人的練手段是相當的厭惡反。

眼中的厭惡抗拒，也毫無障礙地落在了陸淮深眼裡。與此前每一次矛盾時的眼神都不同，他能意會到其中的分量。

陸淮深突然什麼心思都沒了。

任他在陸終南面前再底氣十足，舌燦蓮花，此刻在面前，依舊到頭，難置一詞。

的眼神就像絞刑架，每一眼都像無聲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