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覲和江渭銘當年既敢謀財害命,今天也敢讓悄無聲息消失,況且還有個窮途末路的水火相幫,這也是江偌最忌憚的。
陳晉南已是極為出的刑警,負責水火的案件許久,進展仍是小得可憐,水火當年假死藏行蹤多年,還能將警方玩得團團轉,此人的危險超乎想象。
關乎命的事,江偌還是拎得清的。
出門在外,程舒便兼職保鏢跟司機。
除程舒外,江偌還知道有輛黑轎車一直遠遠跟著,程舒說那車上有兩個保鏢,若發現周圍有異常況會第一時間通知和陸淮深。
程舒比江偌年長些,又不善言辭,加上陸淮深雇傭,江偌與的關係始終止於公事公辦的層面。
與季瀾芷面后,兩人先聊了下陸嘉樂的近況。
陸嘉樂接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已經好多了,至日常學習和生活已不再影響。
之前最嚴重的那段時間,陸嘉樂緒極其反常,格變得十分敏,靜的時候能一天不與人流,卻又會沒有理由地突然狂躁。
季瀾芷為此單獨帶著陸嘉樂在外面住了些日子,然而家裡那個小的又會不滿,季瀾芷兩邊協調,也很不容易。
小兒子已經上中學了,對父母之間發生的事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對父親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在他事冷靜,小小年紀,已有男子漢的風範,看他姐的時候,還會想辦法逗開心。
陸清時兩邊不待見,在家的日子自是不好過。兒子不搭理他,老婆兒搬出去住,見也不能見。
待陸嘉樂病好轉之後,主提出回家去住,但後來跟爸也遠不如從前融洽,陸清時甚至連話都跟說不上幾句。
季瀾芷說:「其實就是不太待見爸,之前我本來有想過讓住校,能減跟陸清時的接,兩人有了隔閡,強行相對沒好,另一方面也希能多跟同學接,可我又怕到排,之前患抑鬱癥的事,被一些同學傳開了,因此私底下還議論我們家的家世,我很怕到二次傷害。」
季瀾芷嘆惋,孩子遭這些,很心疼。
江偌說:「不管年齡大小,人們都會用異樣眼看待人群中異常的那一個,你的擔心沒錯。」
季瀾芷點頭,說:「所以後來我想,要不幹脆讓出國,離開這個環境,我可以過去陪著,異國他鄉也沒那麼難適應,我可以把老二也一併帶過去。」
如果下了決定,陸清時也無法改變。他若想阻止,大可向法院提證據,發起離婚訴訟。
江偌問:「嘉樂怎麼想的?」
「拒絕了,」這的確在季瀾芷的意料之外,「嘉樂說現在的學校好,雖然是有些流言蜚語,但是同班級的同學大多數對都很友善。我本來不信,後來私底下問了下的閨,確認屬實,加上心理治療結果往正面發展,我才放心。好轉了,還提出主回去,說是不忍心讓弟弟一個人。」
季瀾芷確信終究會跟陸清時離婚,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兒對此表示贊,自然會免去很多後顧之憂。
二人到了接待區坐下,前臺去通知經理。
江偌聽季瀾芷說過,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生子了,比江偌現在更年輕。
江偌沉默了一會兒,問:「小嬸,你有沒有後悔過那麼早結婚生子?」
季瀾芷毫不猶豫說:「沒有。都我自己做的選擇,沒得後悔。至我之前的十幾年是過得圓滿的,況且人生此後還有大把時,保養得好一點,健康生活,我怎麼也還有幾十年的日子。」
季瀾芷不難猜到江偌這麼問的理由,拍拍江偌的手:「不管做什麼決定,只要是你自己想做,只要你認為值得,任何時候都不算早,任何時候也不算晚,未來總是可期,一切皆有可能。」
江偌的看法與相差無幾,人有時候這麼問,只是出於求同心理,想讓自己的想法也得到肯定,以堅定心。
跟問朋友自己心儀的服是否好看一個道理,如果得到肯定,心裡自然會認為這錢花得果然值;若是對方否定,自己也只會以「各花各眼,彼此眼不同」來安自己,但信心肯定會因此大打折扣。
江偌第一天來先驗了一節課,教練見沒有丈夫陪同,便問了句:「您先生以後有空一起參加課程嗎?」
江偌沒正面回答,只問:「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瑜伽教練遲疑了一下,說:「因為之後的課程中,我們有些作是需要準爸爸參與的,平常也可以幫助你放鬆,而且到孕晚期會有分娩課程,有準爸爸幫忙,會有益於加快產程幫助順產哦。」
空氣中有一瞬間靜默,瑜伽教練是個氣質和的,見過的孕婦不,揣測這位準媽媽不是丈夫太忙,就是丈夫本就對不太關心。
怕人家傷心事,教練趕改口說:「沒關係,這個可以以後再說,今天我先大致給你講解一下我們這個孕產瑜伽的好,以及注意事項……」
江偌跟教練流了半節課,又驗了半節課,練完覺周輕鬆不。
臨走前教練心告知,如果遇到不方便出門的時候,可以提供上門授課服務,需要提前預約。
結束之後,江偌與季瀾芷一起去吃晚飯。
江偌上了季瀾芷的車,程舒開著的車跟在後面。
晚餐時段,程舒見江偌跟季瀾芷進了餐廳,自己跟一名同事先去附近吃晚餐,留下一人盯梢,等二人吃完了,再回來換班。
程舒吃過飯回來,坐在副駕駛。
江偌和季瀾芷選的位置靠近窗邊,程舒就與們隔了一個人行道,另兩個保鏢的車在街對面。
程舒坐在駕駛座上,抬起手機,攝像頭對準江偌一頓拍,完了也不篩選,統統給裴紹發過去,末了再發條文字消息:在吃晚餐。
這種日常,通常都是先向裴紹報備。
裴紹回了個「收到」的表。
過了會兒,程舒一邊聽著歌一邊敲打著方向盤,想了想,又拿起手機,在裴紹最後那條消息后又回復:「還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
裴紹過了會兒才回復:「什麼事?」
程舒:「江偌的孕產瑜伽需要陸總。」
裴紹像是來了神,立馬問:「怎麼說?說清楚。」
程舒故意吊胃口,幾個字幾個字地發過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
「其實換做我也可以做。」
「簡單的。」
「就是需要陸總學習一些作,關鍵時刻幫更好地生孩子。」
程舒覺得自己總結得很簡潔了。
裴紹見沒再繼續了,才回:「下次一次說完,謝謝您嘞。」
程舒「嘁」地一聲,鎖屏,轉了轉手機,又盯向玻璃窗里,江偌與季瀾芷正相談甚歡。
支腮沉思,這兩個人的遭遇,堅定了不婚不育的決心。
裴紹百忙之中空回了程舒消息,立刻又回到飯局上應酬。
陸淮深年那晚重,之後堅持不去看醫生,葯也不吃,裴紹知道他除了胃上有點病,向來強力壯,有點冒頭痛過不了兩天就會不治而愈。
怕冒傳染給江偌,那兩天都沒過去看,每晚在健房流汗,結果第二天便高燒不止,在家吊了兩天水,之後吃了幾次葯,剛見好他便停了葯,加上應酬頗多,工作強度大,就一直未能痊癒,拖到現在。
今天陸淮深又出現發熱現象,他沒當回事,直到下班前一刻仍決定出席晚上的飯局,裴紹說了句:「您想想,多久沒去看太太了?」
也就臨走前那一刻鐘,陸淮深讓裴紹同副總一起去了飯局。
江偌那邊是一個原因,他不想在面前消失太久,再者,常宛陸甚憬並不安分,之後有更多需要他親自出面的場合。
夜裡吊完水,醫生剛離開,陸淮深便接到裴紹的電話。
聽著電話,陸淮深挑了挑眉。
瑜伽?
裴紹給出建議,語氣如工作時那般嚴肅認真:「陸總,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用得上您的地方,都會有不可避免的肢接,」裴紹說著覺得哪裡不對,措辭似乎不太嚴謹,會不會給陸總造他只是個工的覺?
他未多想,接著說:「這樣既能加深親度,還不失為一個見面的好理由。」
過了會兒,裴紹只聽見他態度不明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隨後便掛了電話。
裴紹疑,難道是經歷過之前的失敗,陸總已經不屑採取這種不要臉的趁勢而上的手段?
江偌回去路上,想起晚餐時季瀾芷的問過話,「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江偌想了想,還是原來那個打算,說:「先生孩子,其他的事等孩子出生再說。」
季瀾芷又問:「這是不是代表,陸淮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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