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猶豫了,「兒子喜歡上的人……應該不會太差吧。」
賀父冷笑:「你信他?」
賀宗鳴盯著他爸,學他冷笑,「就是擔心我的家庭不接,才跟我分手的,原來沒錯。」
賀父莫名其妙被釘上無家長的罪名:「……那你總得跟我說說姓甚名誰,家裏父母是做什麼的吧。」
賀宗鳴故作傷神:「就是當初二姨想給我介紹的那個孩子,二姨鄰居的姐姐的小區的鄰居家的兒。」
「不是……」賀母有點懵,這事都多久了,不是沒嘛,早忘了,「你說名字。」
「王昭。」
賀母一愣,一拍手:「不就是陸淮深老婆的那個,那個伴娘嘛!」說完戶口本塞給他,「告訴,我們賀家非常歡迎。」
「謝謝媽。」賀宗鳴接過戶口本,笑得像個剛哭完又被塞了顆糖的孩子。
賀父盯著戶口本,言又止,「人家不是跟你分手了嗎?你總得先把人追回來再說吧。」
賀宗鳴揚揚戶口本:「這就去追。」
……
於是這晚,賀宗鳴喝酒壯了壯膽,揣著戶口本去敲了王昭家的門。
發現沒人,又找到王昭爸媽家去。
按了門鈴,久久不見有人出來,可裏面亮著燈,他朝里剛喊了聲:「王昭。」
別墅大門打開,王爸爸站在門口,隔著院子的柵欄沖他吼:「嚷嚷個啥大晚上的!你找誰?」
賀宗鳴站直,畢恭畢敬地回:「岳父好,我找王昭。」
王爸愣住,看著這個酒瘋子,火氣蹭地冒起來:「你誰岳父!你是怎麼進來的!」
賀宗鳴見慣大場面的人,此刻也有點瓢了,「那個,那個,我二姨的鄰居家的姐姐是你們這個小區的。」
「管你誰誰誰,再在這兒小叭叭叭,我報警告你擾鄰。」
「我真的是王昭男朋友!我帶戶口本找結婚來了!」
王爸笑死了,王媽媽出來,問他在外面跟誰說話呢,王爸指著賀宗鳴說:「那小子說他是咱們昭昭的男朋友,要來找結婚,咱們兒哪兒來男朋友啊?」
王媽狐疑地看著他。
賀宗鳴說:「事實上是前男友,我來找複合,順便求個婚。」
說著手裏還拿出了一隻絨戒指盒。
王昭最近一周一直加班,好不容易放假可以休息,早早上了床,睡了一半,半夢半醒聽見樓下有人在說話,清醒過來,一細聽,竟然是賀宗鳴的聲音。
趕忙從床上翻而起,因為起太猛,眼前一黑,緩了緩,才跑到窗邊看。
靠,真是賀宗鳴!
王爸還懷疑賀宗鳴在扯謊,差點上手趕人了,王媽攔住他,悄聲說:「陳姐以前確實給昭昭介紹過一個男朋友,昭昭說是家裏條件太好了,沒,」用眼神看看賀宗鳴,「會不會就是他?」
王昭從家裏衝出來,上還穿的睡,朝爸媽說:「我跟他說點事,爸媽你們先進去。」
王媽表竊喜,相當誇張地扯走老公,「那個王來福了,我們進去喂!」
「來福已經吃了很多頓了!」
兩人拉拉扯扯,王爸一步一回頭地進去了。
王昭看著眼前的人,多日未見,下尖了,胡茬也像是沒好好刮,真箇人潦草不。
賀宗鳴見到了王昭,卻說不出話,「昭昭……」
王昭見他小心翼翼那樣,也有些揪心,垂眼遮住眼底心疼,「有什麼事。」
賀宗鳴將後背著的手出來,一手戶口本,一手戒指。
王昭頓時眼神複雜,眉頭不經意皺起來。
賀宗鳴頓時又沒底了,他急之下抱住王昭,低聲在耳邊說:「昭昭對不起,我為我那天的話道歉,是我自己考慮不夠周到,是我太過心急,未曾顧及你的想法。」
王昭不敵,心防驟卸。
賀宗鳴鬆開些,指端拂過的臉頰,「我只是,怕你離開我。」
其實這段里,不僅是王昭沒有安全,賀宗鳴更沒有安全。
如江偌所說,王昭是自由而獨一無二的靈魂,平等的兩關係,所以不束縛,不願去爭取與自己不匹配的東西。賀宗鳴從前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財富和地位而擔心失去一段。
「所以才會想到用那些稚的手段留下你,以為有個孩子,就能與你步婚姻,才能使我從患得患失中走出來。」
賀宗鳴拿起左手鑽戒,「這是我的和責任,」他又舉起右手戶口本,「這是我家庭對你的歡迎和接納。我媽媽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會喜歡你的,相信你也會喜歡。」
王昭怔愣地看著他手中的件。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如你仍有遲疑,我可以等你,等你願意點頭那一天。」賀宗鳴親昵的抵著額頭,啞聲說:「我只想你回到我邊。」
他的近在咫尺,王昭輕輕湊上,聞了聞,「你喝酒了?」
「我只是小酌了兩杯。」賀宗鳴略微張地說。
王昭錯開與他相的鼻翼,「那誰知道你清醒之後,這些話會不會忘,還作不作數。」
「我不會忘,」賀宗鳴深深說:「昭昭,我不會忘。」
王昭往他肚子上捶了下,「那你把戒指攥著,是打算自己拿回去給自己戴上的嗎?」
賀宗鳴不敢置信地笑了下,抹了下臉清醒清醒,激了半天才打開戒指盒要單膝跪地,王昭拉他站起來,「不要跪。」
賀宗鳴著指環的手都在抖:「昭昭,你願意嗎?」
王昭出手,賀宗鳴給套上戒指,突然把手回去:「先說好,這只是訂婚,結婚的事……不急。」
賀宗鳴一個平日裏極善言辭的人,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瓢,「我,我都依你。」
戴上戒指,鄭重以尊嚴命發誓,你這件事,我不會忘記。
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賀氏夫婦持證上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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