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步‘荒唐’的棋走得不錯。”來人道:“派陳辰去跟蹤肖誠心,卻中途拋棄陳辰,他們本不我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連烽勾著角,相當自得,“花崇做事講求邏輯,而且非常善於邏輯分析。一件事一旦被他捋清其中的邏輯關係,就等於被他拿走了主權。我不能讓他這麼快理順邏輯。”
“我還是那句話,連烽,你比我絕。”來人輕哼一聲,“自己的手下,說拋棄就拋棄。你知道陳辰有多信任你嗎?”
“信任?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便是信任。”連烽一哂,“我沒有別的選擇。給花崇時間,就是給他機會。我必須拖住他。但拖住他有風險,再作案的話,說不定會將線索遞到他手上。只有殺掉陳辰,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因為這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可能立即想通陳辰為什麼會死。至於陳辰……”
連烽頓了頓,“陳辰最想殺的人,不是已經由他自己親手解決了嗎?如果沒有我幫他,他能悄無聲息地去L國?能那麼順利殺死陳兆添那個畜生?我幫了他,他得知道恩、回報,不是嗎?”
“歪理。”牆上的影子緩慢地移,語氣帶著幾分揶揄。
“歪理?”連烽瞇起眼,“在我這兒,就不用繼續裝你那套偉正了吧?”
“我誇你呢,聽不出來?”影子搖頭,“我什麼時候說過‘歪理’是貶義詞?”
連烽愜意地笑。
“你這下可是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了。”來人又道:“陳辰兜帽裏有肖誠心的頭髮,你說他們是該相信肖誠心是兇手呢,還是相信肖誠心被嫁禍呢?”
“不管是哪種,都是一種消耗。他們越是消耗,我們就越是得利。”連烽下的線條不經意地一繃,眸幽暗了幾分,“不過這個肖誠心,做了一件多餘的事。”
“和花崇共進晚餐?”
“對。我本來以為他失蹤後,照花崇的子,必然會懷疑到他頭上。”連烽說:“沒想到花崇似乎還相信他。”
“隨便相信人不是什麼好習慣。”影子晃了晃,“不過還有件事,現在看來也麻煩。”
連烽問:“什麼事?”
“特別行隊的人來了,帶隊的是沈尋。”來人歎息,“這人很難對付。我最擔心的是他和柳至秦、花崇‘撞’出什麼來。”
連烽十指扣在一起,半晌後意味深長地說:“你自己呢?”
“我?”
“有沒有誰注意到你?”
影子一頓,像是在沉思。
“我突然有些後悔。”連烽說:“不該讓你去解決掉陳辰,我沒想到你會直接扭斷他的脖子。”
“那是最便捷的方法。”
“但也是最容易暴的方法。對你來說,扭斷年男子的頸椎很輕鬆,哢噠一下完事兒。但你疏忽了——扭斷脖子這種事沒多人能輕易做到。”
影子沒有說話。
“我擔心那人已經開始懷疑你了。”連烽看向窗外,“而且特別行隊是個變數。柳至秦以前被不斷出現的案子牽絆,無法全心對付網路上的事,這給了我們鑽空子的機會。現在特別行隊來了,一切就都難說了。萬一特別行隊裏有通網路的高手,和柳至秦合作呢?”
氣氛一時陷凝滯,片刻,來人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連烽輕咬著牙,“我想把計畫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