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眼下有很深的青,眼中佈。花崇心痛得,卻不能像勸曲值去休息那樣,勸他去休息。
他不能休息。
柳至秦抬起頭,目在到花崇的視線時變得溫。
花崇與他對視片刻,將他的手牽起來,低頭親吻。
溫熱的微涼的指尖,裏的不安分瞬間被點燃。
柳至秦結,“花隊。”
警室裏沒有別的人,花崇著剛被自己親吻過的手,五指一張,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托住柳至秦的下,俯吻了下去。
柳至秦閉上眼,單手扣住花崇的後腦,加深這突如其來的吻。
“今晚我要去特警那邊值個班,不回來了。”花崇靠在桌邊,手指不經意地從潤的邊過。
柳至秦出神地看著他,半天才道:“太辛苦了。”
“誰不辛苦呢?”花崇笑,“你坐在這兒就不辛苦嗎?讓我看看,腦力勞有沒有讓你掉頭發。”
柳至秦下意識了頭頂,“不至於吧?”
“我檢查一下。”花崇說著靠近,雙手在柳至秦頭上胡著。
柳至秦無奈,“再要掉了。”
“嗯?”花崇故作驚訝,“你背著我戴假髮了?”
柳至秦:“……”
花崇笑,還逮著幾頭髮輕輕扯了扯,“原來沒戴假髮啊。我就說,你這寸頭哪里有必要戴假髮。”
“那你也去剪個寸頭?”柳至秦說。
花崇收回手,接連表示不幹,“我現在這髮型就好的。”
“你以前也是寸頭。”柳至秦回憶道:“頭型生得好,從後面看就是圓圓一顆頭,我當時想……”
“圓圓一顆頭?”花崇打斷,“這是什麼形容?”
“哎讓我說完。”柳至秦瞇起眼,“我當時想,那麼圓的頭,如果有機會一就好了。”
花崇:“嘖。”
“可能有點兒扎手,刺在手心裏會很。”柳至秦說:“不過那時我連靠近你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你扎手的寸頭。手心不了,所以心裏得不了。”
花崇心尖像過了一道電。
眼前的柳至秦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帶著一稚氣與一腔熱的軍校生,他了,將強勢藏在溫中,偶爾才展一次。
花崇突然很想回到過去,親一親自己心難忍的小男朋友,讓他自己著頭皮的短髮。
“現在這樣也很帥。”柳至秦又道,“那還是別剪了,大冬天,剃個寸頭冷,剃壞了還得像樂然一樣套個線帽。”
“你是想說,現在大冬天,你腦袋冷。”花崇說:“提醒我給你買個線帽?”
柳至秦彎著眼尾,“你願意的話。”
“你這人,有話不能直說嗎?”花崇佯怒。
“直說就得說幾句。”柳至秦抓著他的手指玩,“我想多和你說幾句話。”
花崇口得不樣,看了看時間,“我得走了。”
柳至秦也有分寸,鬆開他的手,“嗯,注意安全。”
離開技偵組,花崇靠在牆上緩了幾秒,這才了把臉,快步向樓下跑去。
柳至秦於他,是最可靠的後盾,是最稱心的鎧甲。
??
耶誕節馬上就要到來,城的大街小巷張燈結綵,一派節日景象。
但和往年不同,今年城多了許多執勤的特警,甚至還有不著迷彩的武警。以前只出現在火車站的裝甲戰車開到了學校、醫院附近,車站和商場時常能夠看到持槍的員警。武警面的不多,但若是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很多都待在軍方派出的大車上,隨時待命。
升級的安保並沒有讓人們放心,反倒是渲染出另一種張,街上的人比往年同期了許多——這是花崇和沈尋預計到的,也是無法避免的。
花崇換上了許久未穿的特警服,從警車上下來時,下意識了腰側的槍。
夜已經很深了,地鐵收班,商鋪關門,但整個泓岸購中心仍是燈火輝煌,像一座閃耀的城堡。
購者大多離開,商場員工仍在忙碌。因為不久之後,這裏將通宵營業,開啟年末大狂歡。
花崇在空曠的中庭走了幾步,和幾名特警打過招呼,略一張,就呼出一口白霧。
城不怎麼下雪,但冬天氣溫很低,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寒風刺骨,在戶外待得太久會不了。
花崇將配發的圍巾往下扯了扯,一邊聽耳機裏各個小組的彙報,一邊巡視著周圍。
這種任務以前在特警支隊時經常遇上,到刑偵支隊後,就基本上只與惡兇殺案打道了。此番與特警、武警合作,倒也沒有半分陌生。
淩晨,城市變得越來越靜。花崇了凍得麻木的手,呵一口氣,捂住臉,向警車走去。
不想剛一轉,就被人住。
那聲音太悉了,悉到他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柳至秦站在不遠,提起手中的熱飲,笑容溶進夜裏。
“你怎麼來了?”花崇瞳孔輕輕一張,掉進了些許霓虹的彩。
“沈隊把我趕出來了。”柳至秦將熱飲放在花崇手上,“說我現在是你的助手,不該仍然以資訊戰專家自居,該讓其他人做的事就得放手。”
花崇接過熱飲,冰涼的手頓時熱起來。
“最重要的資訊已經到手,現在確實可以暫時歇一歇了。”柳至秦說著出食指,在花崇鼻尖了。
花崇沒躲,喝了一口熱飲,是巧克力牛,也許是巧克力加多了,甜得有些發膩,“幹嘛?”
“你鼻尖都凍紅了。”柳至秦說。
“是嗎?”花崇說,“沒知覺了。”
兩人一起向警車走去。柳至秦往一高樓看了看,輕聲道:“那邊有狙擊手吧?”
“看出來了?”
“憑覺。”
花崇很快就將巧克力牛喝得只剩下一半,被膩得抿了抿。
“嫌太甜?”柳至秦問。
“有點兒。”花崇不想喝了,但又捨不得扔。
“那給我。”柳至秦說:“我喝剩下的。”
花崇看了看吸管,發現最上面被自己弄扁了,好在沒有留下牙印。
猶豫的分秒間,柳至秦已經將紙杯拿了去,幾口就將剩下的巧克力牛喝。
“是太甜了。”柳至秦說:“膩。”
花崇笑,“還不是你多加了一份巧克力。”
“我怕不夠濃。”柳至秦把紙杯扔進垃圾桶,牽住花崇的手試了試溫度,“終於熱起來了。”
這裏不比刑偵支隊的警室,花崇很快將手了回來,柳至秦也將雙手揣進大的兜。
不遠的武警正在進行應對急況的練,腳步聲整齊劃一,在寒夜裏格外響亮。
花崇看了一會兒,忽然歎了口氣。
“還是很擔心嗎?”柳至秦問。
花崇“嗯”了一聲,“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就算我們再仔細,可能也無法完全避免傷亡。但如果提前出擊,在準備不足的況下,極有可能打草驚蛇,自陣腳。還有,我們現在加強了泓岸購中心等地的安保級別,他們會不會臨時改變計畫,去襲擊其他地方?”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第一時間得到報。”柳至秦說。
花崇默了幾秒,仍是有些不安,“那就好。”
??
“你真的不打算走?”連烽沉著臉。
“好戲馬上開場。”韓渠說:“我買了票,有權力留下來。”
連烽歎氣。
“你歎什麼氣?”韓渠冷笑,“他們已經上鉤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連烽,這場較量橫豎是我們贏,他們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