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樓都炸了,還想怎樣?”張貿憤憤不平,聽到“洲盛”兩個字就火大。
埋在洲盛的炸彈炸之時,由於花崇反應迅速,指揮得當,大量傷亡被避免。可是財產損失卻難以估量,有軍警傷,很多普通人的生活也到了極大的影響。
可以說,連烽的計畫雖然沒能“大獲功”,也“功”了一小半。
後續反恐清剿中,藏匿在城的涉恐分子被逐個挖出,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和陳辰相似,思想偏激,有報復社會的傾向,有反社會人格,被洗腦後了連烽忠誠的狗。
連烽還記得那個“鄒”的人,“啊,這輩子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給洗過腦嗎?”花崇問。
連烽搖頭,“沒有必要,不算我的人。我只是看可憐,給行點兒方便而已——畢竟七氟烷這種東西,不是想搞到就能搞到。誰知道那麼蠢,那麼快就把你們員警給我吸引來了。”
“所以你派人殺了?”
“送離苦海而已。”連烽乾笑,“活著那麼痛苦,不如去和被殺掉的小孩兒團聚。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生在重男輕的家庭。”
“消息是韓渠給你的?”
“韓渠啊……”連烽目漸遠,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又不願意繼續往下說了。
韓渠這個名字,如今在城警界了一個令所有人尷尬的詞。
他與五年前發生在莎城的事無關,卻與涉恐組織有千萬縷的聯繫。
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韓渠卻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一乾二淨。
陳爭相信他已經死了。
整個冬春,城的安全警戒級別都維持在最高等級,部分涉恐分子已被決,但連烽上因為尚有線索,而繼續被關押。
近來,他已經不怎麼開口說話了,每天長時間一不地坐著,像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連家父母在城配合調查,連母在看過監控後道:“他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不,也不說話。我以為古先生將他治好了,沒想到……”
話音未落,連母已經泣不聲。
連烽這荒唐的人生,就像走了一個圓圈,害己害人,最終繞回了原點。
等待他的必然是死刑,但在被決之前,他還得面臨漫長的拘審。
這一過程,才是給予他的真正懲罰。
吉普的速度慢了下來,柳至秦說:“我得告訴我哥,我和你在一起了。”
花崇側過臉,“連烽的事……”
“難得來一趟,說連烽讓他不高興幹什麼?”柳至秦輕輕搖頭,“你才是最重要的。”
車窗外強烈,花崇瞇了瞇眼,放下遮板。
二娃放了個爪子在椅背上,打響鼻試圖吸引注意。
花崇沒理它,過了好半天才輕聲道:“你也是最重要的。”
柳至秦假裝沒聽清,“什麼?”
花崇清了清嗓子,“我說,你是我的寶寶。”
這話,是久以前,柳至秦在床上摟著他時說的。
現在他將這話還給柳至秦。
柳至秦一腳剎車踩下去,吉普急停在路中央。
幸虧戈壁公路上沒有別的車輛。
柳至秦手臂撐在副駕椅背上,擋住了大半。
花崇微笑著看他,順道住他的下。
手指上還有枕頭蛋糕的香甜味,柳至秦別過臉躲開,然後迅速將手指含住,舌尖一卷。
花崇將手指回來,耳郭有些發熱。
柳至秦湊得更近,他無法後退,接吻了順理章的事。
二娃不滿地刨椅背,響鼻打得更加起勁。
吻夠了,柳至秦才放開花崇,拍了拍二娃的腦袋,重新將車發起來。
駛向遠方。
此時是春末夏初,危機與生機一同欣欣向榮。而人生就像前方一眼不到盡頭的戈壁公路,漫長、未知,佈滿旦夕禍福,或許還有海市蜃樓。
所幸已經不再是孑然獨行。
車在半途,人亦在半途。
花崇打了個哈欠,拿起帽子罩在臉上,“我睡一會兒。”
柳至秦卻難得地不講理道:“不行。”
花崇挑起眉,“不行?”
“陪我說話。”柳至秦笑,“我想聽你的聲音,不然會犯困。”
“我都說老半天了,還沒聽夠?”
“不夠。永遠不夠。”
作者有話說:正文完結。如果我將來又想寫刑偵單元劇了,會以這一篇的人和設定接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