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個侍能理的事了,蒹葭草草行了個禮,逃出房去。綠竹的眼淚都下來了,哭著撲在梁峰前:「郎君!郎君你莫怒!要……」
戲已經演到位了,咳嗽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停下來的。梁峰用力調整呼吸,想要止住肺部的,掙扎著抬手,點了點一旁的水壺。綠竹倒也懂事,立刻跑去倒水。雖然咳的頭昏腦脹,梁峰心中卻一片清明。
他果真沒有猜錯。
想要投毒,必須有條件弄到五石散的配料,並且買通掌管藥劑的僕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梁手下統共就那麼幾個人,絕不可能跳過管事。也就是說,這兩人中,必定有一個心懷鬼胎。
所以從兩人進門那一刻,梁峰就已經開始觀察。阿良的張很真實,回答也相當乾脆,不是那種腦子的類型。燕生的笑容就虛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本不敢抬頭直視自己,拳頭也不由自主攥,緒張。這表現可不太對頭。要知道,這些僕役的家命都要依靠梁家,如果主人突然出了問題,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這種探重病的關鍵時刻,連頭都不敢抬,怎麼也不樣子。
有了這個判斷,梁峰才突晃一槍,提到要賣寒食散。這當然會到燕生的肋。一般而言,跟害者關係親的投毒者,都不會一次下藥過重。為了自安全,他們更傾向於分幾次投放毒藥,造慢病的假象。因此那幾劑寒食散很有可能都被了手腳。等到梁病發之後,燕生多半不敢留著證,就算沒來得及銷毀,也絕不敢拿來,送給醫生驗看。慌之中,謊稱賣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可是萬惡的封建社會,竊如此貴重的東西,主人恐怕有百分之百的置權,死都沒什麼大問題。然而梁峰只是讓人把他拖出去打,這不但是殺儆猴,更是想釣一釣他後的大魚。就看那位演技拙劣的李爺,會如何反應了。
溫熱的湯水湊到了邊,梁峰費力嚥了一口。灼痛沒有毫減退的跡象,如同利刃狠狠剮剜著他的咽。砷中毒可不是玩笑,每天大量服食煎煮過的綠豆,也只能減輕些癥狀。然而不離開這裡,病就沒法好好治療,一定要先想辦法離開才行!形一晃,梁峰再也支撐不住,跌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