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青從頭開始講述了自己跟蘇懷渠的淵源。
程秋荻嘆:“我以為我們青青一輩子不會開竅呢,誰知道背地里鎖定了這麼一個大帥哥。”
夏郁青:“嘿嘿。”
“嘿個頭——你剛剛跟他聊的都是什麼鬼,你倆書友會會員嗎?這種聊法給你一輩子能搞得到他嗎?”
“有嗎?不是好的嗎?”
程秋荻問:“你們微信也這樣?”
夏郁青說:“我給你們看微信……”
程秋荻說:“你能這麼毫不猶豫地把聊天記錄拿給我們看,說明你倆聊的本沒啥看頭。”
方漓推推眼鏡,“是這個道理。”
“……真的嗎?!”夏郁青開始反思。
方漓說:“你們好像缺一點曖-昧的氛圍。”
程秋荻說:“你看漓漓都比你懂。”
方漓說:“只比青青懂一點好像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食鏈底層的夏郁青備打擊。
已經按照陸笙的吩咐在制造話題了,自以為和蘇懷渠的聊天也有來有回的。
是什麼髓沒有領悟到嗎?
*
四月中旬陸笙過生日。
是熱鬧的人,包場了一個酒吧,請了一堆朋友去玩。
夏郁青也在其列。
是第一次去酒吧,張極了,問陸笙穿什麼服去合適。
陸笙跟定了時間,讓當天提前一小時去,會幫忙搞定。
那天是周五,夏郁青上完下午的課,沒回宿舍,直接乘地鐵去了陸笙所說的酒吧。
陸笙在作為休息室的包間里等。
穿著一件煙紫亮面的裹上,黑高腰半,頭發編蓬松的四辮,摻著幾縷紫的挑染。妝面也是紫調,在眼下上了心型的紫亮片,怪又漂亮。
包間里有一只行李箱,里頭裝著服和化妝品。
陸笙拿了兩套,讓夏郁青自己挑。
夏郁青挑了一,去洗手間換上了,出來時很不自在地掩住后背。
陸笙笑說:“手放下來,不準遮!這麼扭扭的,那還不如就不要穿。”
夏郁青深深吸一口氣,把手放了下來。
陸笙打開了大燈,給夏郁青化妝。
抹妝前時,陸笙說:“青青你皮好好哦。”
“有嗎?”
“沒有瑕疵,沒有痘印,也不暗沉——黑眼圈都沒有!”
“但是你好白。”
“白又不是唯一的審標準。而且你現在一點也不黑,是正常。”
“你哄我。”
“我才不哄人。”
這是夏郁青第二次化妝,陸笙手法溫,但化眼妝時仍然眼皮直眨。
夏郁青嘆:“我可能一輩子學不會化妝了。”
陸笙說:“不會也沒關系。以后求職需要用到的時候,我教你幾招最簡單的,保管你十分鐘能上手。”
聊著天,半小時后,妝化好了。
陸笙給卷發棒加熱,又幫卷了卷頭發,最后將往鏡墻前一推。
這時候陸笙手機響了,似乎是朋友打過來。
“青青,我出去接一下,你稍等。”
夏郁青站在鏡前,抓一抓頭發,又轉看一看后背,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相信陸笙的審的。
掏出手機,打算對著鏡子拍張照,問問程秋荻的看法。
鏡中照著門口,門口一道頎長的人影一晃。
夏郁青抬眼一看,立馬退后一步,后背住鏡墻,手指不自覺地住了手機。
“陸……陸叔叔。”
陸西陵腳步頓在門口,隔著設計浮夸的亞克力茶幾,看向夏郁青,“你來了。”
“……嗯。”
“……陸笙呢?”
“接朋友去了。”
“陸笙給你化的妝?”
話音一落,他看見夏郁青神驟然一慌,隨即,抬起手背,把上濃郁的口紅一下抹去。
陸西陵一愣。
趕走進去。
夏郁青窘迫得只想原地消失。
然而背后是鏡墻,本沒可逃。
陸西陵停在面前。
穿著一件黑的長袖短款上,桃型領口,下是一條高腰牛仔闊,出一小截的腰,腳上是黑帆布鞋。
這一一點也不夸張,休閑里帶一點微妙的小心思,是很合襯這清瘦高挑形的裝扮。
那口紅自然是抹不掉的,只在臉頰上拖出了一道彗尾似的印子,是干枯玫瑰的。
“掉做什麼?”陸西陵低頭看。
頭頂聲音似風在山谷回旋,夏郁青睫羽微,笑說:“因為很奇怪。”
陸西陵最近很忙,研發部將要整搬遷至高新區新建的科技園。
他平常會關注夏郁青的朋友圈,但因為本質不是擅長跟人線上聊天的人,又覺得這種方式太低效,單單只是微信,很難將話題展開太深。
有一陣沒見的緣故。
忙起來之后,被他有意忽略,上一回見面時那他微微焦躁的覺,在此刻,又死灰復燃,以至似乎愈演愈烈。
“不奇怪。”陸西陵看著。
夏郁青覺得自己的聲音是從一個被的吸管中發出來的,非常扁,非常奇怪,“……那好看嗎?”
一頭墨長發,被卷了一點也不夸張的弧度,蓬松地自肩頭垂落。
他很有手一的沖,但是忍住了。
“……好看。”
陸西陵聲音低沉,目無法從口紅花掉的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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