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陵不由地笑了一下,為連這樣的詞語都不好意思明說的小小心思,“沒熱水?現在倒是不怕凍瘡又復發。”
“有時候懶不想打熱水嘛。”
陸西陵按下免提,將手機放到一旁,這樣,清脆而元氣的聲音,好似就可以充滿整個空間。
“圣誕節想不想去東京迪士尼玩?”陸西陵問。
“我看看……”片刻后,孩說,“不行的,那天不是周末,而且一天都是專必課。我很難請假,也不好逃課,院里老師都認識我。”
陸西陵“嗯”了一聲。
那端靜默了片刻,孩再開口,“你是不是心不好?”
“聽得出來?”
“很明顯。——遇到什麼事嗎?”
“跟人吵架。”
“啊……是跟爺爺嗎?我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他是不是很生氣?”
“那你要不聽他的?”
“不,我聽你的。”
陸西陵笑了聲,“那如果我讓你現在過來找我?”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我就過來找你。”
“不。我就隨口一說。”他太了解了,不聽勸,一個人那麼遠跑去找他探病,執行力驚人。
“那……這周五我請你吃飯吧?我還一直欠著你呢。”
“好。”
“吃完飯……你要不要看電影?”聲音有種驟然屏息的小心翼翼。
“好。”
陸西陵已經不記得自己上回坐在電影院里是什麼時候了。
電影院,學生談的必經橋段,過分純,可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愿意配合。大八歲,他已經占盡便宜,不要的初不似他人的一樣完整。大抵,是這樣的心態。
“那我等下看看有什麼電影。”的聲音變得雀躍。
陸西陵仰躺看著頭頂白的天花板。
這一片空間如無垠寂靜的海底,而的聲音是有的,跳躍、穿梭,如彩斑斕的熱帶魚。
“青青。”
“……嗯?”
得到的回應,他卻不再說話,因為,他需要的即是回應本。
*
夏郁青承認有一瞬間念,想讓程秋荻幫化個妝,但轉念又作罷,因為擔心這份隆重,反倒會讓在陸西陵面前不自在。
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分鐘抵達校門口。
這應當是理論上的第一次約會,即便這幾天與陸西陵打過無數通電話,微信哪怕不用置頂,恐怕也會一直上浮在最頂端,還是有些張。
五分鐘,黑的車影分開了夜的霓虹,駛的視野。
落下的是副駕車窗,往駕駛座上看了一眼,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坐下以后,拉出安全帶,一邊扣,一邊看他。
今天穿的是一件寬松的白套頭,而巧的是,他今天不是固定的襯衫與西裝或者風的搭配,而是穿了一件黑的套頭。
陸西陵手指點著方向盤,打量著,“怎麼不說?”
“啊?”
陸西陵輕笑,一邊發車子,一邊說,“你剛才心里想的話。”
他一眼看穿的心思。
“……我什麼都沒有想!”覺得,“裝”這種說法過分稚,陸西陵一定會笑。
秋天的雨,一場比一場冷。
昨天剛下過雨,從車窗去,那本是暖調的路燈,卻給秋景平添幾分蕭瑟。
車卻溫暖極了。
夏郁青留意到,空調溫度開得很高。而第一次坐陸西陵的車,那時的氣溫,冷得至今記憶猶新。
“你今天沒帶著司機?”夏郁青問。
吃飯的地方是程秋荻推薦的,不太貴,又有氛圍,那里自釀的梅酒很不錯。如果陸西陵自己開車的話,那可能便喝不了酒了。
陸西陵說:“怎麼,你還希有人圍觀?”
夏郁青這時候轉向他,正說道,“你再不說這種讓我害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真的嗎?”
看認真點頭,陸西陵比更認真,“那我更要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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