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木了哥哥后,有個小朋友糾正他:“叔叔。”
其他小朋友也跟著附和:“他是大人,我們叔叔。”
小多木吃著甜品,腮幫子鼓鼓的,好不容易咽下去,“爸爸說,哥哥。”
“你這麼小,你記錯了。”
說小多木小的這個孩子,今年三歲。
小多木:“我不小,一歲半。”
三歲的小朋友咬了一口蛋糕,著椅背,“可是,可是你還用瓶呀。”
小多木撲閃著眼睛,突然不確定是不是該林驍哥哥。
這群孩子最大的四歲,最小的一歲半,林驍只參加過這些孩子的滿月宴,后來基本沒見過,不知道他們小名什麼。
從孩子的眉眼間,他大概能看出哪個孩子是誰家的。
有個小朋友不吃甜品,自己有磨牙餅干。
林驍問:“你什麼?”
“寶寶。”
他又問旁邊那個小朋友:“你呢?”
“大寶”
“……”
后排有個小朋友主說:“我二寶。”
林驍:“......”
有個穿著漂亮公主的小丫頭,倚在一個小哥哥上,說:“叔叔,我任。”撞了下后的小哥哥,“他是我哥哥,任意。”
林驍:“......我知道你們倆,龍胎。”
就是這名字取的,真隨意。
以他現在寫文案的水平,以后他家孩子的小名隨便取一個都碾他們。
任問:“叔叔,你什麼?”
在旁邊給他們準備果的秦醒話,“他林林。”
林驍剜他,“......你說話!”
當著孩子們的面,他又不能去踹秦醒,只能眼神警告。
秦醒解釋給他們聽,“林就是兩個木頭的林。”
任:“哦。”
有幾個小一點的孩子本不識字,也跟著認真點頭。
任說:“林林那就是有四個木頭。”恍然大悟,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副知道了天大的表。
看著林驍,“我知道小多木為什麼喊你哥哥了?”
林驍笑,“為什麼?”
任驕傲道:“因為你有四個木頭,你們都是多木,你是大多木,他是小多木,所以他喊你哥哥。”
林驍:“......”
說的他不知道怎麼反駁。
小多木從座椅上下來,他年齡小個頭小,坐在第一排,現在他不想坐第一排,他跑到任邊,靠著任站。
只有任姐姐知道他為什麼喊林驍哥哥。
秦醒以前沒發覺,原來小孩子湊一起聊天這麼有意思。
他逗任:“你喊林驍叔叔,那小多木是林驍的弟弟,你應該喊小多木什麼?”
任吃著甜品,看看小多木,不說話。
秦醒:“你們繞不過來是吧,我換個說法,就是小多木跟你們爸爸是兄弟...”
話還沒說完,林驍笑出聲來,“你有毒你!”
他一把推開秦醒,“你別胡說八道,小心這些娃的爹弄死你。”
想到小多木一歲半,還得用瓶喝,要跟那一幫三十多歲的人稱兄道弟,秦醒自己也笑場。
他閉上,免得帶歪這些崽。
小多木早上起來的早,中午剛過,他眼睛睜不開來。
秦醒抱起小多木去找堂哥,秦墨嶺把手里的牌給秦醒,他帶兒子去午睡。
簡杭跟著秦墨嶺一起去了休息室,給兒子兌。
這次度假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帶攝影師,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長途游。
憾道:“只能用自己的手機拍。”
秦墨嶺讓兒子趴他肩頭,他說:“有攝影師。”
群里一個朋友的老婆就是專業攝影師,到哪都隨攜帶相機,這次去海島度假他們也過去,從曼哈頓飛過去。
小多木靠在爸爸肩頭很快睡著,秦墨嶺把他放床上。
這張床今天給所有孩子睡,他坐回沙發里,讓簡杭靠他上,“你也睡一會。”
簡杭不困,扣著他手腕和他小聲聊天。下擱在他肩頭,“你跟傅既沉在同一張牌桌上打牌,不尷尬呀。”
傅既沉就是他的死對頭,兩人原本就有恩怨,后來他的聯姻對象又跟傅既沉在一起了。
秦墨嶺道:“他打牌又打不過我,我尷尬什麼。”
簡杭:“......”
笑,“知道你牌技好。我是說你以前把傅總創業時的公司搞破產,現在我又挖了他那麼多經銷商,你們倆也不說話,坐一起尷尬。他老婆是你以前的聯姻對象,對吧?”
“嗯。”秦墨嶺抬手,把圈在懷里,“沒什麼尷尬的。我跟他老婆又沒談過,如果談過肯定尷尬。”
他和傅既沉的恩恩怨怨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那時二十出頭,大家都創業,傅既沉的公司和他的公司是競爭對手。
商場上從來沒有誰會讓著誰,向來弱強食,那次傅既沉大意,輸給了他。
破產后,傅既沉回家接手家族企業。之后傅既沉立了一家飲品公司,專門跟樂檬對著干。
如今傅既沉的飲品公司是樂檬最強勁的競爭對手。
他和傅既沉不可能為朋友,注定是死對頭。
簡杭說起:“我在尹林時,和傅既沉投資過同一個項目。跟他一起出過差,那時我還不認識你。”
“那天正好江南下大雨,路上都淹了,積水到大那里,車子沒法開,我們就走回酒店。”
“半路上傅既沉鑰匙扣掉了,水又臟又渾,掉在哪本看不清。他半蹲下來撈鑰匙扣,只個頭出來,上全部,撈了很久才撈到鑰匙扣。后來我才知道,那個鑰匙扣是他老婆送他的。”
“當時的。”
秦墨嶺的關注點是:“雨那麼大,你鞋子和服不是都了?”“沒事,是夏天,不冷。”
冷也沒辦法,那時他們還不認識。如果是現在,下雨天他在旁邊,不會讓沾水,直接把背回去。
秦墨嶺這才說:“如果是你送我的鑰匙扣弄丟了,我也會下水撈。”
簡杭深信不疑,他上這件深藍襯衫,還是當初去蘇城出差買給他,他一直穿著。
秦墨嶺把抱懷里,“睡一會吧。”
他沒睡,照看躺在床上隨時可能醒來的兒子。
飛機落地后,他們一行人乘游艇前往海島。
海水幽藍,海鳥低飛而過。
小多木興得不得了。
海島上有大片的玫瑰園,海島的主人午睡醒來后,拿著剪刀到玫瑰園里剪了一大束玫瑰,木屋里有舊報紙,他找了兩張把玫瑰花包起來。
游艇靠岸,孩子們的歡笑聲傳來。
他抱著玫瑰花出去迎接。
簡杭和海島的主人不陌生,當年在尹林,獨立負責的一個項目,因為沒把控好法律當面的風險,導致甲方損失數千萬元,甲方把尹林告上法庭。甲方的老板就是海島主人謝昀呈。
所有人上岸,孩子們甩掉鞋子,在沙灘上奔跑起來。
謝昀呈抱著玫瑰花走向簡杭,笑說:“知道你要來,忐忑了好幾天,比見對象都張。”
簡杭笑,“該抱歉的是我,讓你的公司損失那麼多。”
接過鮮花,“謝謝。”
秦墨嶺一頭霧水,“你們認識?”
謝昀呈說:“我和Olive認識很多年了。”
簡杭告訴他:“謝總的公司是尹林資本的客戶。”
待謝昀呈去招待其他人,秦墨嶺把簡杭拉到一邊,“你們不是合作嗎,謝昀呈公司怎麼損失了?”
簡杭把事原委簡明扼要說給他聽,沒提被高層砸了法院傳票到臉上,直接略過。
給謝昀呈公司造損失,的確是的過錯,尹林應該承擔責任,但高層推,雙方鬧得很不愉快。
最后甲方直接將尹林告上法庭。
“謝昀呈不是針對我,是看不慣我們幾個高層的行事風格。謝昀呈在告尹林前,還給我介紹了一家風投機構,我沒去。”
如果當時走了,對不起龐林斌。
秦墨嶺把攬懷里,“尹林有幾個東脾氣大,你給公司造損失,他們肯定為難你了吧。”
“也不算。犯錯了挨訓不是很正常。”
不愿說,秦墨嶺就沒多問,但他知道當時日子不好過。
他親的,親的眼。
每一下都輕溫潤。
“媽媽!媽媽!”
小多木朝他們跑過來。
秦墨嶺放開簡杭,從手里拿過玫瑰花,簡杭張開雙臂接住兒子。
“媽媽彈琴。”小多木指指不遠的兩架三角鋼琴,一黑一白。
好幾個小朋友在琴凳上,一通按。
簡杭抱著小多木過去,但不會彈琴。
轉頭問秦墨嶺:“你會不會彈?”
秦墨嶺考慮了兩秒:“小時候會彈。”
考過了十級,后來再也沒過琴,學的又全部還給老師。
簡杭把小多木放在任邊,小多木出一手指,一個鍵一個鍵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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