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敗下陣來, 本來事不關己的音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懂顧衍最近為什麼這麼閑，總能恰如其分地出現在自己邊。

　雖然顧衍說的是為周孟的表弟來參加生日宴，但直覺, 他是因為自己來的。

　想起他之前很排斥自己來這種場合，音懷疑他就是為了借機看著, 或者為了把帶走。

　吞下最后一顆提子, 了手, 給周子學發了信息。

　【音：畢竟也吃了你這麼多果盤, 實在不忍心看著你的生日被破壞這樣。】

　【音：我幫你把顧衍帶走怎麼樣？】

　周子學幾乎秒回。

　【周老三：開價吧。】

　音瞟了他一眼，咧笑了起來。

　還得是周老三懂。

　【音：看在你生日的份上, 就一千吧。】

　下一秒，

　收到周子學的轉賬一千元。

　音滿意地收起手機, 對自己寢室的三人說明了自己有事先走，讓們可以隨自己心決定要不要留下。

　蘇梓婷和馬嫣然決定留下來，李卷卷要跟著一起走, 被周子學攔住了：“楚楊也沒來呢，你再走沒人了。”

　李卷卷：“你那不是一堆呢嗎？”

　周子學：“那能一樣嗎？那是我請來的氣氛組。”

　李卷卷納悶地看著周子學，有點搞不懂他。

　音要跟別的男人一起走他不攔著, 攔自己干嘛？

　他們說話間，音已經走到了顧衍側，稍稍附, 兩人臉頰近，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顧衍已經端到邊的酒杯頓了頓。

　音輕聲在他耳邊說：“別給人家添堵了，我要走了, 你走不走？”

　顧衍眼眸微, 黑眸里映著對面舞臺絢爛的燈, 淡淡問道：“你收了多錢？”

　音：……

　音抿：“一千。”

　顧衍的眼眸垂下, 喝下了那口酒，聲音不大，但音聽得清清楚楚：“那如果我不跟你走，你要怎麼辦？”

　音：……

　他最討厭貪財的人，而恰巧貪得無厭。

　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應該有集的，是自不量力了。

　而且顧衍聽過誰的？

　只有他命令別人的份，怎麼可能讓別人擺布他？

　音直起，看著他那副永遠漫不經心的表，突然涌上之前在顧家時的委屈。

　是跟在他后的那個小跟屁蟲。

　而他，總是對若即若離，毫不在意。

　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緒了。

　以為徹底放下了，但有些傷害是刻在骨髓里的。

　音把錢當著顧衍的面轉回給周子學，跟大家禮貌道了別，出了包間。

　剛下到一樓，在樓梯口見了鄭楠。

　鄭楠端著一杯明，正要上樓，一抬頭看見了音，驚訝之一閃而過，隨即轉了轉眼珠，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音對他本來就沒有好，見他這副樣子，甚至連招呼都不想打。

　音往下走，卻被他堵在了樓梯口。

　鄭楠笑嘻嘻地說：“音好巧啊，你也來這玩啊？”

　音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冷聲說：“好狗不擋道。”

　鄭楠應該是和了點酒，沒皮沒臉地上去，把酒杯送到面前：“這是我特調的水晶之心，特別適合你這樣裝清純的士，要不要喝一口，嘗嘗合不合胃口？”

　音攥了攥拳頭，有種想回包房李卷卷出來揍人的沖。

　想了想，不如直接把酒潑他臉上來得實際。

　鄭楠只是想口嗨一下，并沒真的想把酒給喝。

　可下一秒，酒杯被奪走了，他臉微變，下意識去奪酒杯。

　音搶過酒杯剛想潑人，遲到的楚楊突然趕到，他步履匆匆，才看見樓梯口站著的音。

　他膛微微起伏氣息不勻，應該是趕路來著，似乎很口，二話不說拿過音手里的酒杯，咕咚咕咚一口給干了。

　突然，“啊”地一聲，鄭楠臉驟變，眼睛睜大，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震驚地看著杯里的酒，話都說不完整，“你，你，你干什麼，你怎麼給喝了！這我辛辛苦苦弄來的，你……”

　楚楊喝急了，打了個酒嗝。不知是嫌棄音樂吵鬧，還是嫌棄鄭楠聒噪，他皺了皺眉，把酒杯塞給鄭楠，去掏錢包。

　“多錢，還你。”

　鄭楠已經由震驚轉為憤恨，拂開他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楚楊不喜歡跟人糾纏，當即收了錢包，抬步向樓上走去。

　他平時不會喝酒，今天直接喝了一杯，形有點不穩。

　音注意到他腳步的踉蹌，想著要不要扶他一下。

　轉過剛想手，被突然映眼中的影下了一跳。

　顧衍一黑，佇立在樓梯上，正沉眸看著，隔著冰的鏡片，眼神中似乎夾雜了一哀怨。

　音眨眨眼，再看去，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神。

　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楚楊已經踉蹌著腳步走了上去，音也就沒再多管，轉過去下樓。

　鄭楠已經不見了影，不知道是去重新買酒了，還是被顧衍嚇跑了。

　——

　音沒管后的顧衍，徑自往前走著。

　可還是有進夜店找不到路的病，走著走著，好像走到了死路。

　只是沒想到，這個角落的位置也有卡座，音剛想掉頭，一陣歡聲笑語中，夾雜著一個好聽的聲音，好像廣播劇里的聲優。

　當“聲優”這個詞再度出現在音的腦海中時，沒武斷地屏蔽掉。

　尋聲看過去，三個人將一個男人圍在中間。

　而那個男人，正是那天在學校南湖坡看見的，極像那個經濟學主播。

　他在兩個人中間如魚得水，把人們逗得哈哈直笑，儼然一個渣男。

　音走過去想仔細辨認一下，卻意外跟他對視上。

　音只好直接走過去，微笑著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祝英臺嗎？”

　男人一口酒噴了出來，前的襯衫沾上酒漬，染上了一片紅。

　兩個人年紀不太大，二十多歲的模樣，對音投來不太友好的目。

　男人放下酒杯，站起了，走到音面前，附在耳邊，輕聲說：“你認識我？”

　音有點激地點頭，知道自己肯定沒認錯，畢竟，這年頭哪個男人會起名祝英臺。

　“祝老師您好，我們上次在學校見過，您跟我們教授在一起。”

　他恍然大悟：“哦哦，我記起來了，南湖坡那個捐一百萬的小姑娘。”

　音點頭：“我是您的。”

　他了然頷首，正了正神，瞬間有了偶像包袱。

　隨即他想到一個問題，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了份證，指給看。

　上面的名字是祝應泰。

　“祝英臺是我朋友拿我開玩笑呢，不過在現實中認出我的，你還是第一個，所以跟你糾正一下，在現實中在遇見我，可別了。”

　音乖巧地點點頭，滿眼崇拜地看著他，甜甜地說：“祝老師，我把您的視頻全部看完了，我都記筆記了，有的還反復看了五六遍，都快能背下來了。您下期視頻什麼時候更新啊？”

　面對這種現場催更，祝應泰撇撇，狀似為難地說：“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沒有時間啊。”

　音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默默地向他的后看了看，暗示得十分明顯。

　你有時間泡妞，沒時間更新視頻，這說得過去嗎？

　祝應泰顯然是領會了的意思，尷尬地一笑，指了指后卡座上的兩個個說：“都是，我這不也得時間寵嘛。”

　音看似一副恍然的樣子，“那祝老師，我能請教您幾個問題嗎？”

　祝應泰撓了撓頭，雙手一拍，笑得很慈：“可我現在沒時間啊，你也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吧？別讓朋友等久了。”

　這趕人之意過于明顯，可音跟沒聽出來似的：“祝老師，我也是您，您不能厚此薄彼。”

　指的是他剛剛說的，要花時間寵。

　祝應泰屬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面對這麼用功的，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想了想，祝應泰妥協道：“那你在這邊等我，別跟們說話，我去理下服就回來。”

　開玩笑，人家一口一個祝老師，滿眼崇拜的，他可不想給小留下壞印象。

　得把跟那些人隔離開來。

　可音不去跟們說話，們可以跟說話啊。

　祝應泰一走開，們就紛紛走了過來，各個打扮得都很好看，大牌，奢侈品首飾，擁有著跟年齡不符的財富。

　音倒是看多了這種富二代，并不覺得稀奇。

　幾個人一臉傲慢地打量著音，目帶著輕蔑：“小妹妹，知道什麼先來后到嗎？”

　音剛想解釋，們拿出來手機，傲慢地說：“手機付款調出來吧，給你一百，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