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鏡子前戴好黃水晶耳釘, 站遠了一些,欣賞著自己這一的打扮
淺杏的吊帶搭加淺藍修牛仔,外面套了一件米白長大, 半遮半掩著好材。
外加了一頂茸茸的白貝雷帽,化了個淡妝, 整個人致又純, 音對自己這打扮很滿意。
李卷卷從外面回來, 一眼就看見了對著鏡子臭的音, 口而出:“約會去?”
音搖頭:“我跟誰約會啊。”
李卷卷:“那你打扮這麼漂亮干嘛?”
音被夸得很開心,瞇眼一笑說:“我這是新學的開運方式, 守財穿搭。我這搭配都是有講究的,尤其這對黃水晶耳釘, 錢眼。”
李卷卷笑了:“我看你也是掉錢眼里了,穿搭還整出來個守財穿搭。”
音不介意的嘲笑,上包包, 拿上自己那一串鑰匙大搖大擺地出門了。
今天要跟兩名租客簽租房合約,即將到手一筆不菲的租房款。
換之前音也不信風水,可前陣子拆遷又押對樓盤, 讓信了玄學。
畢竟,誰能有這麼幸運!
而且祝應泰讓買的兩支票差點賺了個翻倍,付這四套小戶型的尾款都綽綽有余。
但是還是選擇了貸款一部分, 剩下留著做理財投資。
總之音覺得自己這麼幸運不科學。
雖然有自己努力的分,可一切來得太輕易,總是覺得不靠譜。
所以想要靠玄學來給自己點安全。
音包里揣著沉甸甸的鑰匙串, 給劉貝達打了個電話, 想約他吃飯。
劉貝達正好今天休息, 倆人約好了中午見面。
—
就在梅呈打了第四個哈欠時, 看見了音的影。
他掉眼里的淚水,急忙回頭想要告訴老板,卻見老板已經盯著窗外那抹影了。
梅呈咋舌。
明明這麼在意人家,還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真是追媳婦不行,傲第一名。
梅呈轉過視線去看音,不由得慨了一句:“小姐今天穿得真漂亮,是要去約……”
梅呈的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嚇出了一冷汗,看向后視鏡。
后視鏡里的顧衍還保持著盯著窗外的姿勢,只是眸漸深,薄微微抿起,鏡片似乎也無法遮擋他目里的凌厲了。
他隨意搭在上的修長手指緩緩蜷起,指骨一節節發出脆響。
梅呈知道老板常去練拳擊,“咕咚”一聲咽了口水,正怕他一個不高興,拿自己撒氣。
不過好在音很快打到了車,梅呈立刻自告勇,發了車子,跟了上去。
好在不是高峰期,梅呈車技還不錯,這一路沒跟丟。
一直跟到了商業街的一家咖啡館前停下,音下了車,徑直走進了咖啡館。
梅呈心道不好,這真是要約會的架勢。
他轉頭看向面沉郁的老板,小心翼翼地開口:“老板,要不要我去小姐過來?”
車廂里沉默了數秒,顧衍輕啟瓣,緩緩道:“你以為我是來找求復合的?”
梅呈:……
我并沒有這麼說。
老板您是不是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
音把兩個客戶都約到了咖啡廳。
一來,一個人在封閉式的地方逗留時間久不是很安全。
二來,這兩位租客一個是城北印象的租客,一個是拆遷那套房子的租客,來回跑也折騰。
提前都帶他們看過房子了,帶著李卷卷去的,安全系數高。
于是折中在兩個租客比較方便的地方,就選中了這家咖啡廳。
但是約的時間不同,一個是九點,一個十點,這樣能讓兩人完錯開,不用泄自己的私。
拆遷那套房子的租客是對,應該是剛來北漂,上有點積蓄,直接租了一整套二居室。
但又想省點錢,跟音講了兩天的價,音都不想租給他們了,最后以2800每月的價格的。
簽完了協議,音從自己那一串鑰匙中卸下一把給兩人。
他每個房子都有兩把備用鑰匙,所以這鑰匙串上,一共十多把鑰匙,很唬人。
事實上,音也是擁有六套房子的人,雖然都是小戶型,但以量取勝。
拿到鑰匙,倆忍不住地角上揚,眼里的憧憬,更像是獲得了開啟新生活的鑰匙,沉浸在彼此的夢想中。
揮別了他們,音坐在原位看了看時間,要了杯咖啡,接著等下一位租客。
咖啡廳外不起眼的帕薩特里,梅呈看見服務員送咖啡時,還順便送了一份提拉米蘇。
服務員給音指了指斜對面的一位男顧客,示意是他送的。
音跟那位男顧客相視一笑,音也順勢點了個什麼,服務員也給男顧客送了過去。
這不就是看對眼了嗎?
梅呈下意識看了老板一眼,發現老板已經看見了這幕。
他指骨扣,目幽深,眼里的火都要噴出來了。
隨后他閉上了眼睛,雙指掐在眉心間,似乎頭疼的病又犯了。
梅呈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老板,要不要我去音小姐過來?”
盡管他剛剛他已經在乎那樣了,可開口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用。”
梅呈咋舌,很怕老板這樣會憋出傷。
音送了同等價值的東西給那位陌生的男人后,就沒再朝那個方向看過。
男人似乎也覺察到了只是出于禮貌,便沒再打擾。
一杯咖啡喝完,下位租客提前了十分鐘到了。
出乎音的預料,是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不像是要跟人拼房合租的樣子。
中年男人看見音似乎也很意外,沒想到他的房東是個小姑娘。
兩人打了招呼后,便研究起租房合同了。
男人沒別的要求,只要求跟他合租的人跟他年齡差不多,別是年輕人那種間作息,晚上狂嗨影響他睡覺,也別是老年人,早晨起太早就好。
音點頭,拿出紙筆,把他說的這些都加在了附加合同里。
但是不得不問了一句:“您是一個人住嗎?我們的合同上有規定,一個房間不允許超過兩個人住,也不能有孩子,因為那樣,我同樣不好給您招租客的。”
男人聽聞后苦笑了一下:“我已經離婚了,放心吧。”
音頷首,沒再繼續詢問。
看著他低頭簽字時出的幾白發,音將鑰匙給了他。
北城是很多人筑夢的樂園,也是不人碎夢的屠城。
——
簽完合同,音將兩人的合同和資料收進了文件袋里,起離開,準備去往跟劉貝達約好的餐廳。
餐廳就在前面轉角不遠,決定步行前進,剛走兩步,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音接起電話,對面是個老大爺。
老大爺:“請問是……那個,請問是有房子要出租嗎?”
音覺自己之前沒聽錯,他是問了句自己的姓。
在租房信息上聯系人那寫了士,他知道不奇怪,可為什麼又馬上掩飾呢?
遲疑地應了一聲,就聽對面說道:“我要租房子。”
音留了個心眼,問道:“您想租什麼樣的房子?”
對方猶豫了一下:“你有什麼房子?”
音皺皺眉頭,稍稍一試探就覺察出這人不正常。
就好像是有什麼房子他就租什麼一樣。
想了想繼續試探道:“我現在只有個45平的小戶型,租金1800,您看行嗎?”
老大爺爽快道:“行啊,就它了。”
音緩了緩,裝作才想起來的樣子:“對不起大爺,我剛剛記錯了,這個小戶型的租出去了,我現在只有120平的大戶型了,位置特別好,租金貴點,要8800,您看……”
老大爺:“行。”
音:……
音:“大爺,您是不是認識我?”
那邊突然沒聲了,似乎捂著話筒,故意低了聲量,好像在跟誰討論,傳來窸窸窣窣的對話聲,但聽不太清。
片刻后,他才用正常的音量對著聽筒說道:“我就是大了小了都行,就是需要一個房子,你爺爺我不差錢。”
自稱爺爺,音瞇了瞇眼,印證了心里的猜測,又試探地問:“您是不是顧爺爺的朋友?”
對面又猛地怔住不說話了,幾秒后,似乎也不想掩飾了,和盤托出:“老顧說你這丫頭,我還不信,你怎麼就猜出來的?”
音舒了口氣,笑地說:“我詐您的,我就覺得您認識我,您這歲數的,我下意識就想到顧爺爺了。”
老大爺:“嗐,老顧知道你買了好幾套房子,知道你要出租,怕你不好租,再著急上火,才委托我們哥幾個的,這事讓我辦砸了,我還得去找老顧請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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