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五六個外賣盒,還熱乎著,散發著人的菜香。
干了一上午活的林歡姐弟,不免循著香味過來,砸了咂。
這個快遞員還沒送完,下一個快遞員又來了,這位不僅拿來了菜,還拿了酒。
這下林歡弟弟忍不住了,不走過去咽了咽口水,看著音說:“音姐,您可真講究啊,連酒都買了。”
音這回開了口,對著顧衍問道:“你點的?”
顧衍回話時沒耽誤手里的活:“對啊。”
林歡納悶:“外賣不送咱們村子這啊。”
顧衍淡淡地說:“加配送費就給送。”
林歡姐弟咋舌。
這得加多配送費才能給送過來啊。
顧衍瞥了音一眼,知道在想什麼,悠悠地說:“別拒絕,你總不能著大家吧。”
音抿看著盛的酒菜,確實沒辦法拒絕。
畢竟林歡姐弟那麼辛苦,他們又不肯跟自己出去吃,確實解了燃眉之急。
正想著怎麼能讓顧衍接轉賬,不欠他的人,就聽見了一聲喊:“開發商辦事被砸了!”
音下意識轉頭看向顧衍。
他正在矜矜業業地砌著墻磚,速度還逐漸加快,活干得一點不馬虎。
這聲喊由遠及近,一個男人很快跑著經過音的院門前,開心得歡呼雀躍,恨不得跑著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村子。
林歡大喊一聲住了男人:“大壯!”
名大壯的男人頓住了腳步,看見林歡后,嘻嘻笑著:“林歡,解氣不?辦事被砸了,讓他們狗娘養的砸我家房子!”
林歡納悶地問:“開發商的辦事怎麼能被砸呢?”
大壯一臉解氣的表:“自作孽不可活,砸他們辦事的,就是砸我家房的那個挖掘機!誰知道他們怎麼訌了,報應!”
話音一落,大家才反應過來,剛剛那臺挖掘機,不是被顧衍開出去的嗎?
他把辦事給砸了?
大壯沒停留,興地喊著跑走了。
大家的目都落到顧衍上,愣怔了半晌,紛紛肅然起敬。
——
中午飯時,墻已經壘的差不多了。
音給大家親自倒滿酒,挨個敬酒,表達謝意。
林歡弟弟憋不住話,兩杯酒下肚,滿眼崇拜地看著顧衍:“哥,那開發商辦事真是你砸的啊?你砸的時候,那里有人嗎?”
顧衍慢條斯理地吃著菜,頷首道:“有人,我先把玻璃給砸了,他們就都跑出來了。”
林歡弟弟興地追問:“然后呢然后呢?”
顧衍:“然后我就砸墻,挖掘機砸墻有點慢,如果是鑿巖機就更好了。”
林歡弟弟:“還有那個大鐵球。”
顧衍點頭贊同。
音:……
怎麼還流上經驗了。
林歡給弟弟夾了一塊,阻止他這個破壞分子流搞破壞經驗。
正所謂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但林歡看著相貌堂堂,氣質淡雅的顧衍,想象不出他開著挖掘機砸墻的樣子。
林歡表姐則沒有那麼樂觀,擔憂地問了句:“那開發商會不會找過來啊?”
林歡也正擔心這個,心里埋怨著,這渣男果然不靠譜。
他砸辦事的時候可過癮了,也不想想,會不會給音添麻煩。
剛想到這,門口烏泱泱來了五六個人。
其中有兩個林歡認識,是開發商的人。
林歡心跳加速,放下飯碗,聲音有些悲壯:“完了,開發商找來了。”
林歡表姐膽子小,已經向后退了兩步,下意識躲避著。
林歡死死拉住弟弟,害怕他一激沖上去打人。
音瞥了仍在淡定吃著青菜的顧衍一眼,站起了,對開發商幾人道:“有事嗎?”
開發商為首的男人林歡最,是個管事的經理。
雖然不知道什麼職務,但是對他們這些村民頤指氣使的態度,好像把自己當皇上了。
尤其是拿著大喇叭廣播時,叉著腰,腆著肚子,好像自己在普度眾生一樣。
他此刻也延續了這種態度,豪橫地喊著:“誰砸的辦事?”
他后的一個年輕人指著顧衍的背影道:“經理,就是他!”
管事經理一招手,跟□□老大一樣,帶著后的人就朝著顧衍走過去。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我們辦事?是在這解決,還是跟我們走?”
音想也沒想,只擋在了顧衍的前,先聲奪人:“你們違法砸墻拆房,勾結評估機構估算面積,我的律師已經收集好證據了,我會保留追究你們法律責任的權利。希你們能整改好,并且由我們指定評估機構,否則,法庭見。”
吳律師也站了起來,吞下里的飯,給音助威:“你們的行為太惡劣,我有勝訴的信心,到時候就不只是正常補償的數額了,你們還將面臨賠償及被收回開發權的懲罰。”
林歡一邊死死拉住像藏獒一樣弟弟的手臂,一邊也出聲支持道:“我們會聯合全村人去告你們,讓你們開發不了!”
林歡表姐也小聲附和:“對。”
管事經理輕蔑一笑:“你們跟我講法律啊?那行,我也跟這小子講講法,把我們辦事夷為平地了,這賬怎麼算?”
音聲音淡淡,卻擲地有聲:“我們可以在開庭后一并清算,該誰賠償誰的,我們一分不會給,也一分不會要。”
顧衍稍稍側頭,看見了擋在自己后的音,眸輕閃,角漾起一抹笑意,垂下眼也藏不住涌的幸福和。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跟音見面時,面對窮兇極惡的野狗時,也是這樣將他護在后。
如果,他那時就知道的好,是不是就不會一錯再錯了。
這樣無條件地維護自己,是不是說明還著他。
兀自著的顧衍,站在了音邊,拉著的手腕,將拽到自己后。
然后懶散地掏出一張名片對他們說:“你們可以聯系我公司法務部,需要賠償還是起訴,你們定。”
項目經理看了一眼名片,突然變了臉。
他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顧衍,神漸漸變得謹慎起來,沒有之前的囂張了。
他半信半疑地拿著名片走了,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放下一句狠話,說明天再來,就離開了。
林歡終于松了口氣,一放松,弟弟像藏獒一樣沖了出去,站在院門口囂道:“明天來我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顧衍轉過,目炯炯地看著音,聲線低低的,卻抑制不住角的上揚:“剛剛,你是在保護我嗎?”
音抬眼直視著他,糯糯地說:“畢竟你是幫我出氣,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你。但賠償的金額我們一人一半,你做得確實有點沖,還是得為自己的行為負一定責任的。”
顧衍:……
——
開發商的找茬讓林歡姐弟把顧衍當了一個陣營的人。
畢竟是“并肩戰”過的。
林歡弟弟十分敬佩顧衍的所作所為,向他舉杯敬酒。
顧衍手里把玩著酒杯,似乎并沒打算喝。
林歡看出來顧衍不想喝,想給他個臺階下,罵了自己弟弟一句:“你把人家喝倒了,想讓人家睡這啊?”
話音剛落,顧衍舉起杯,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白酒。
林歡:……
音:……
兩杯酒下肚,兩人放開了,越喝越起勁,誰也攔不住了。
推杯換盞間,兩人都喝高了。
林歡眼看著顧衍已經醉得眼睛迷離了,主幫忙把主屋的床收拾干凈,還從家里拿來兩床被褥。
正在打掃衛生的音不解地問:“干嘛拿兩床被子?”
林歡:“難道你要跟他睡一起?”
音表像吃了蒼蠅一樣,連忙澄清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留在這住,我怕開發商趁著夜里過來拆房。但是他,我可以人給接走。”
說著音想給梅呈發信息,才想起來上次把他刪除了。
音又添加了一次,可等到顧衍都喝得倒在了桌子上,也沒添加功。
梅呈難得準時下班,看著音發來的十幾個驗證消息,選擇了忽略。
他現在可學了,只要老板跟音在一起,他就絕對不要摻和進去。
沒一會,老板的電話打了進來,梅呈接聽后,聽見是音的聲音,讓他去接喝醉了的老板。
梅呈答應了下來,然后果斷關機。
林歡和表姐合力把林歡弟弟抗走了,走之前兩人還問音,用不用幫忙把顧衍扶進屋。
音自信滿滿地說不用,一會有人來接他。
結果,一直等到了天黑,音也沒等到梅呈。
夜晚的院子很冷,看著蜷一團,昏昏沉沉卻睡得不安穩的顧衍,拍了拍他。
“醒醒。”
顧衍把自己得更了,還渾發抖。
音無奈,又重重地拍了他兩下仍沒反應。
又拽了拽他的耳朵,最后掐了掐他的臉,終于,把他弄醒了。
顧衍猛然支棱起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音出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了?”
顧衍聞聲過來,似乎看清了音,又似乎沒看見,眼神迷離中帶了點涼薄和厲。
音聽說過酒后吐真言,推斷酒后也應該能把真實的格展現出來。
面對這樣的顧衍,音決定不惹他為好:“這里太冷了,你去屋里睡吧,屋里燒火了。”
他的目漸漸有了焦距,盯著音的臉,一眨不眨,大晚上怪嚇人的。
音提起一口氣,真后悔沒讓林歡幫忙把他早早扶進去。
只能輕著嗓音,慢慢哄道:“咱們進屋好不好?”
顧衍那懾人的目一直盯著音,半晌后,他慢慢抬起手臂,在頭頂落下。
作卻特別輕,像是在擼貓。
里還嘟囔了一句:“一聲。”
音:……
音拂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我不是貓!”
音其實沒多用力,但顧衍四肢無力,被甩了個踉蹌,差點磕到桌角。
音急忙扶住了趴趴的他,顧衍順勢就倒在了的懷里。
音還以為他裝醉,立刻想要推開他。
卻沒想到,懷里的顧衍突然往懷里了,還用頭蹭了兩下。
他仰起了臉,眼神無辜澄澈,莫名萌萌的。
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就聽見他糯聲說道:“那我當貓,你養我。”
震驚后的音,第一反應是,拍視頻留證據。
讓他上次拍視頻威脅自己,真是風水流轉啊!
音把鏡頭對著他此刻呆萌的臉,忍住笑的沖,導道:“你是什麼?”
顧衍突然撐起子,離只有一厘米的距離,眼里帶著侵略,聲音低沉且有磁。
“你說我是什麼……”
音“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心臟猛然加速,以為他酒醒了,或者沒醉。
心虛得剛要關掉手機錄像,就看見他努起恢復了剛剛呆萌的樣子,回到的懷里:“我當然是貓貓啦。”
說完,他還輕輕地發出一個音節:“喵~”
作者有話說:
第二天酒醒的顧衍可能想死。
末世文裡的喪屍王溫酒穿越成已婚已育的十八線黑料女星溫酒。 黑粉:溫哭包參加野外求生,肯定是嚶嚶嚶地躲在隊友背後,拖後腿。 野外求生的嘉賓們:酒爺,求帶。 黑粉:溫哭包演戲,肯定是麵癱加瞪眼,毫無演技。 奧斯卡頒獎典禮:讓我們恭喜溫酒獲得最佳女主角。 黑粉:溫哭包複出以來從不說她的老公孩子,她老公肯定是個矮矬窮的老男人,孩子估計也隨她老公,嘖嘖。 頂流影帝:@溫酒老婆,什麼時候回家?我想你了。 橙子:@溫酒,媽媽,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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