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那是不是說明,我們之間的問題太深了,一片雪花都能垮我們。”
如果他能早點告訴自己的年影,或許會選擇更直白的方式表達意。
又或者能坦白自己心里的芥,他清楚明白地解釋開,或許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都各自守著自己的傷痕,不肯展示給彼此。
倔強地制造了誤會的城墻,好似生怕對方能躍過來一樣。
——
從雪場回來時,初雪已經停了。
北城大學里,初冬的梧桐樹的枝上掛了薄薄一層雪,不過眼可見地在融化。
音掏出手機,趕把這短暫的樹掛記錄了下來。
拍了幾張不是很滿意,又轉過去,換了個角度拍,跟在后的顧衍卻意外鏡。
他一灰及膝呢大,搭白針織衫,夜下意外地跟周圍的景相得益彰。
他稍稍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積雪,慢悠悠地踏在上面,似乎找到了真的快樂。
音按下了快門鍵,定格在他角微微牽起的一瞬間,好像在爺爺家的院門前,初遇他的那一刻。
顧衍似乎注意到了的作,抬起頭看過來。
音毫無痕跡地將手機又對準了樹枝,拍了一張照片。
再把鏡頭向下調,顧衍的影卻在手機屏幕上消失了。
放下手機剛要尋找,一只溫熱的手及到的脖頸,將隨意搭在脖子上的圍巾向上提了提,瞬間溫暖很多。
顧衍站在邊,輕聲道:“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去找我。”
音收起手機,看向他:“那如果我今天不去找你,你會一直待在那?”
顧衍坦然道:“嗯,或許會像以前一樣,凌晨回去,反正家里也沒有你在等我了。”
音看出他眸一剎那的黯淡,轉移了話題:“就在那一直哭嗎?”
顧衍面一曬,解釋著:“哭是不會哭多久的,發泄完緒我可能會雪,一直玩到筋疲力盡,想不起來爸爸了為止。”
似乎是怕音再問什麼,他率先轉移了話題:“明天你想吃什麼?”
音神一滯:“明天你還要給我做午飯?”
顧衍理所當然地說:“是啊,你不是很吃我做的菜嗎?”
音:“我有說過嗎?”
顧衍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叔叔說你對我做的菜贊不絕口,他和阿姨都夸我有天賦。”
音:……
爸爸,聽我說謝謝您。
清風吹過,不僅帶來了雪后清冽的味道,還將樹枝上薄薄的一層積雪吹落,灑落下來,就像下雪一樣。
音的劉海被吹開,垂落在前的圍巾也被吹,按著圍巾稍稍低下頭,卻見顧衍挪了腳步,黑皮鞋站定在面前。
高大的軀將迎面而來的風擋住,兩側的微風只能掀發梢。
顧衍再次開口:“其實,在去雪場之前,我還不舍得用剩余的那兩個條件。”
音緩緩抬頭,看著他說。
顧衍:“因為我想用一件事求得你的原諒,另一件跟你求婚。”
音吸了口氣,清涼肺,頭腦清明了許多。
顧衍:“但是我現在不準備用這種捷徑,我會等到你真正原諒我,接納我的那一刻。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都愿意等。”
一輩子太長,音未置可否。
顧衍:“我知道一輩子太長,你可能覺得我只是說說而已。但是在你跟我說老死不相往來的那刻起,我就想象到,如果未來在我邊的人不是你,那就只能是拐杖了。。”
音沒錯過他那一瞬的落寞。
就像是已經想象過無數次他跟拐杖相依為命的場景了。
而且已經褪去了最初的難過,擁有了接了自己的孤獨日子的從容。
音突然覺得他悲觀得有點可。
為了掩飾微微牽起的角,便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雪。
聽見顧衍又喪又從容地說:“我現在就把那兩件事用了吧,第一件事,我明天中午還要陪你吃飯。第二件事,我不想做番茄炒蛋,太簡單了。我想嘗試一下蔥蝦,叔叔說你吃,而且還能鍛煉提高我的廚藝。”
音:……
以您的廚藝,大可不必對自己的廚師生涯這麼有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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