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華燈初上。
國際藝展一向有個傳統,當晚會舉行一場慈善拍賣晚宴,無數人的目都聚集在這里。
外面暴雨連連,館氣氛熱烈。
最終拍賣最高價三千萬的是一幅中國畫家的作品。
走廊上,經紀人抬頭還是沒看到梁今若的人影:“這都快兩小時過去了,你之前回酒店在嗎?”
助理小聲:“在。”
“在還不來?的畫拍了三千萬,這次不公開面多浪費!”
“我去的時候房間里有個男人。”
聞言,經紀人搖頭:“不可能,這祖宗眼高著呢,你不會故意瞞著什麼吧?”
“真的,我當時在給若姐拍視頻,都沒拍完……”助理哪敢瞞,當下就找出一個視頻。
和經紀人也是有酒店房卡的。
當時舉著手機進門,房間里沒開大燈,所以鏡頭一開始就拍到了正主。
經紀人在圈子里混的,多混的小視頻都見過,更遑論這個像素不差的。
視頻里,房間里開著燈帶,落地窗前站著兩個人,梁今若背靠窗的,披著長發,從男人肩上出半張艶麗多姿的臉。
重點是——前擋著的這個男人。
年輕,清貴。
穿著裁剪得宜的西裝革履,捉著的手腕,背影修長,右進的雙膝,抵在玻璃上。
沒料到開篇就這樣勁,經紀人也不由得呆住。
直到男人突然轉頭,側臉被模糊燈勾出,棱角分明,薄,高鼻。音冷冽。
“出去。”
——經紀人往后退一步,才想起來這說得是當時拍視頻的小助理,不是對自己說的。
而且現在還隔著屏幕的。
這誰啊,說話氣勢這麼出塵。
經紀人咳嗽一聲,掩飾尷尬:“他,還在房間里?”
助理紅著臉:“應該是吧。”
兩個人直奔酒店,房間門關著的,經紀人猶豫半天,還是拿房卡刷開了門。
套間外空無一人。
“你們怎麼過來了?”
梁今若赤著腳從臥室里走出來,踩在暗的地毯上,越發襯得皮瑩白如玉。
灼灼的兩道目撂在上。
梁今若迅速關上后門。
經紀人正要問那男人是誰,發現穿的是浴袍,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
梁今若剛洗完澡,頭發披在后面,系帶松垮,出白皙鎖骨,手攏住頭發,出一截手腕。
上面的一圈紅印很明顯。
“不知道你皮嗎,這麼用力。”經紀人臉復雜。
梁今若收回手,若無其事道:“想到哪兒去了,我們就是談事。”
經紀人睨脖頸上的痕跡。
“談床上的事?”
助理也跟著點頭,都那個姿勢了,還能談什麼事,總不至于談買畫的事兒吧。
一看就很激烈。
“……”
“他是誰?他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梁今若哼了一聲,驕矜道:“我也咬回去了!”
經紀人無語。
你那點力道指不定在人家眼里親吻呢。
正臉,“人走了沒?”
梁今若面不改扯謊:“走了。對了,我今晚回國。”
經紀人注意力被轉移:“怎麼突然要回去,不是打算下個月嗎?”
是梁今若的畫家經紀人,和認識已經三年。
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就驚為天人,下意識就覺得該去時尚圈,五到材比例皆完無瑕,什麼高定高奢天生就該配。
只可惜這小祖宗一心畫畫,還有公主病。
經紀人一開始秉著“這張臉有點脾氣正常”的想法,后來發現,梁今若有這個底氣。
出國豪門,母親更是當年國際譽的影后。
挑剔點兒怎麼了!
“暫時不打算畫畫了。”梁今若撥弄自己的指甲,語調平靜:“我要回去繼承家業。”
“……”
“真的。”
聽說得認真,經紀人也只好痛心表示支持:“好吧,那我去給你買票。”
梁今若:“不用,有私人飛機。”
別人的不用白不用。
經紀人:“?”
哪來的?
梁今若這個人吧,雖然挑剔這兒挑剔那兒,眼高,但說到做到一向是最基本的選擇。
經紀人和助理看火急火燎地離開,留在酒店打算收拾,房間里忽然傳來靜。
私人飛機的來歷一直持續到臥室門再度被打開,看到之前視頻里的那個男人走出來后,就猜到了。
-
梁今若落地京市已經是國的傍晚。
打開手機,給好友發了條消息。
在樓下等待期間,梁今若喝了杯咖啡,拒絕了四位男士的搭訕,以及兩張寫著聯系方式的紙條。
轉過來,蘇寧榕看得驚艷。
梁今若長得,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自然知道,現在更甚,一打眼線玲瓏,白如雪。
往上,那張臉明艷人。
今天穿的子很簡單,可見是盡量低調了的,也擋不住其他人若有若無的目。
蘇寧榕走過去:“坐了這麼久的飛機,小臉蛋還能這麼漂亮神,怎麼保養的啊。”
雖然彩虹屁太俗,但也要看是從誰的里說出來的。
梁今若挑眉:“天生的。”
拎起包,戴上墨鏡:“走吧,不知道大家忘了我沒。”
“我現在發條朋友圈,半小時不要,你肯定上熱搜,信不信?”蘇寧榕白眼。
梁今若沒忍住笑了一下。
“要是們知道你回來,恐怕要炸。”蘇寧榕嗤笑:“我可還記得當初的腥風雨。”
這話一點也沒虛假分。
京市上流圈子里的名媛基本上都認識,當然也有不出名的,但梁今若的名字誰都知道。
凡是出現的場合,必然是艷全場。
梁今若,就是京市最璀璨的那顆明珠。
明珠在時,其他人都是微微發的螢石。明珠走了六年,余也存在了六年。
不僅在名媛圈里,在網絡上也是。
梁今若的母親是影后,很多人的夢中神,連帶著小時候也在好幾部拿獎的電影里客串出場。
雖然從頭到尾加起來可能都沒有半小時,卻不,還有個“小公主”的稱號。
生來命好,論起排場,沒人比得過。
即使又又作,心底看不慣,但縱觀整個京市,沒有哪家千金名媛不以參加梁今若舉辦的宴會為榮的,有意無意跟風,比如包、服、妝容……
梁今若來點新玩意兒,其他人手機里的代購都能忙死。
“你這次回來待幾天?”蘇寧榕轉話題。
“不走了。”梁今若漫不經心。
蘇寧榕一愣:“你也聽說那個便宜姐姐要訂婚的事了?”
“幾天后嘛。”梁今若隨手翻開車上的雜志,“訂婚對象是王家那個?”
“對啊,以前好像還追你來著,不過現在比小時候還要丑。”蘇寧榕最是控。
梁今若終于從犄角旮旯里找出來一張國字臉。
“配的。”彎笑。
“被聽到要氣死了。”蘇寧榕冷笑:“不過,你現在回來,有些人怕是訂婚前都睡不著了。”
其實在京市,梁家的狗事都還算的,只不過因為人的緣故,關注度不低。
偌大的家產,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梁今若微微一笑,顯得有些冷艷。
“他們睡不著我就高興了。”
-
還在路上,蘇寧榕已經三言兩語定下行程:“我讓沈弛先去餐廳,咱們過去就能吃。”
梁今若順口問:“就他一個?”
蘇寧榕點頭:“嗯呢,他剛才還在跟人約會呢,我讓他別帶伴。”
梁今若無語:“他不敢帶的。”
“在你面前哪敢放肆。”蘇寧榕點了點屏幕,咦一聲:“看來不用我發朋友圈,你都已經上熱搜了。”
熱搜上掛著的熱搜正是國際藝展上的消息。
那幅價高達三千萬的油畫如今全網皆知,它的作者僅僅只留下名字和國籍。
蘇寧榕嘖道:“要我說,你多畫幾年,單價再增長點,說不定過個十年八年資產就超過你爸了。”
“那也是我的。”梁今若似笑非笑:“我可不會把屬于我的東西讓給別人。”
“錢這東西,多多益善。”蘇寧榕又道:“你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拿畫筆還行。突然行經商,要想超過他們,你要不找人取取經?”
“找你們。”梁今若沖拋眼。
“我有自知之明,沈弛那個花花大更不行。”蘇寧榕一拍手:“去和菲特共進午餐吧!”
“就算拍賣到也要好幾個月后。”
“近在眼前的……周疏行。”提到他,蘇寧榕問:“對了,你好像這幾年都沒見到他吧?”
梁今若翻雜志的手停住。
不僅見了,還坐他私人飛機回來了。
一時沖,說起來還是吃虧呢,吃了大虧。
蘇寧榕:“你不會忘了周疏行是誰吧?你們還有個口頭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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