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覺到腳下的東西,下意識低頭一看——
是個盒子。
阮蘇近視,自帶一層模糊濾鏡,在這樣比較昏暗的環境更是看不大清楚了。打開手機手電筒向下照去,卻發現是個快遞盒子。但是不同於以前收到的快遞盒子上會有著寄件人和收件人信息的快遞單,這個盒子表麵禿禿的,什麽也沒寫。
阮蘇邊想著門卡已經上了門鎖,“滴”一聲後門開了,用腳把盒子踢開了些好讓自己打開門,等進了家門再回過把盒子撈進來。
門關上後,阮蘇隨手把鑰匙扔在了沙發上,自己進臥室拿了換洗的服就去洗澡了。有點強迫癥,就是回到家一定要洗個澡,把服洗完了,手上的事理完了再開始其他事。
比如拆快遞。拆快遞的快樂就是要舒舒服服幹幹淨淨地拆開的過程,以及得到東西的好心。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的,水汽漸漸充滿了整個小空間。夏天洗澡就是熱,阮蘇哼著曲子猜想著盒子裏的東西會是誰寄給的?又會是什麽東西呢?不用出門夏天的炎熱就能在有冷氣的家裏拿到快遞,這種覺還真是妙啊。
阮蘇正暗自高興著,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起先是很快閃過,捉不住。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麽,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什麽事沒有做,被自己忘了?
帶著這種迷,阮蘇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去,去廚房給自己倒杯水,打開冰箱門的那一瞬間突然想到被自己忽略的是什麽了。
是驛站!
準確來說,是那個本該被送到驛站等待著親自去拿的那個快遞。
一個令人骨悚然的猜測在腦海中漸漸長出參天大樹,流理臺上的玻璃杯被一不小心掉在地板上,阮蘇顧不上玻璃碎片,連帶爬地跑出廚房,那個和鞋子差不多大小的盒子就靜靜躺在茶幾中央。本來還滿懷著興的心,現在阮蘇每走近一步都覺得那盒子裏有什麽東西要一躍而出。
阮蘇在離茶幾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垂在側的手早已在不知何時攥拳,掌心有冷汗滲出。
因為網上的那些單獨居的社會新聞頻發,阮蘇很注重私安全。每次不管是在網上購,還是阮建和丁蕓要給寄東西,阮蘇都隻會填小區和樓棟的編號,從來不會到樓層門牌號。所以,這個快遞本不可能出現在家門口的。
可是現在...
阮蘇的視線盯著盒子,它出現了。
在這個城市知道住址的隻有池景辰,耿樂樂,晏闌,再就是在公司裏的心跳不由得了拍子,阮蘇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腦海中飛快閃過念頭。到底,要不要拆開?
在客廳裏站立良久,阮蘇還是走到了茶幾前。深深地呼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拿著小刀劃開了明膠,全程的作都很輕很穩,唯獨在最後即將掀開蓋子的時候害怕了。
阮蘇咬了咬下,微微後仰著,握著捶背神輕輕撬開了頂層紙盒,沒有想象中奇奇怪怪的味道,也沒有什麽一躍而出的東西,緩緩鬆了口氣,而後張地一點點地往前挪著。在看到箱子裏幾塊磚頭被放在一堆碎泡沫裏的時候徹底懵圈了。
“磚頭?!”耿樂樂抬手扶了扶藍牙耳機,皺著眉驚愕道:“你確定是磚頭而不是什麽其他東西?”
阮蘇一臉複雜地掂量著手中還有分量的磚頭,本來還確定的態度單手打著方向盤,觀察了下路況後腳踩油門,掉了個頭:“你在家別出去啊,等著我過來看看。”
耿樂樂到的時候,阮蘇已經和那塊磚頭大眼瞪小眼的好一會兒,聽到敲門聲,阮蘇連忙跑過去,從貓眼中確認是耿樂樂後才打開門,長長地鬆了口氣:“你總算來了,我一個人在這心驚膽戰的,呼吸都張。”
“怎麽會是磚頭?”親眼看到快遞盒子裏的紅磚頭後,耿樂樂才徹底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一方麵又是真的疑:“一般這種磚頭都是出現在工地吧,你家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工地。要是這個人沒送錯的話,那就是大老遠揣塊磚頭到你這,然後還大費周章的包裝起來?”
“他有病吧。”耿樂樂隨手拿起磚頭掂了掂,“還沉,這人會不會是想對你圖謀不軌啊?磚頭,這也太危險了吧。”
“你這麽一說我更害怕了,你放下放下,我總覺得這磚頭可能有問題!”見耿樂樂拿著磚頭,阮蘇心裏就慌,連忙把那塊磚頭從手中拿走放回盒子裏,“還是別了吧,覺真的很不好。”
見滿眼慌神,耿樂樂也沒再那磚頭,拍了拍手,安地抱了抱阮蘇:“沒事的,你收拾下服,去我那住著。能有辦法給你把東西送到這來,確實不□□全了。你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待會就走。”
阮蘇看似鎮定,實則已經慌得手都在抖,尾音裏帶著不住的抖:“好,我現在就去收拾。”
耿樂樂嗯了聲,目送進臥室後走出門,盯著大門看了好一會兒,不放過每一可能有問題的地方,可看得眼睛都酸了也還是什麽都沒發現。阮蘇換好了服,拎著一個小行李箱就匆忙跑了出來。
聽見慌的腳步聲,耿樂樂還以為又有什麽奇怪東西,阮蘇看見耿樂樂還在,鬆了口氣,哭無淚:“沒有沒有,我就是害怕突然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太害怕了。”
耿樂樂和阮蘇鎖好門,才離開。
耿樂樂輕踩油門,爽朗笑道:“我家你安心住著,反正我一個人住著真的是太大了。正好以後約你出去玩都不用費勁了,咱可以一起出門了。”
阮蘇還是有些心悸,聞言,繃著的心微微鬆了鬆,氣氛緩和了不,知道耿樂樂當然不會介意住多久,但是房子這個事是長期的事,也不能老住在耿樂樂那,還是得找個時間重新租個房子。雖然放著一套房子不住浪費的,但是實在是害怕,一時半會不敢回那住。
“對了。”
阮蘇茫然抬頭,耿樂樂趁著紅綠燈的間隙和說話:“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得去報警比較好?不能讓那個人就那麽輕易過去啊。”
阮蘇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哦,但是我們去報警的理由是什麽啊,說是有人給我把快遞放在家門口這個理由會不會有點牽強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阮蘇的話後給了自己心理暗示,耿樂樂自從在門口盯著門看了好一會兒後,也覺得似乎有哪裏怪怪的,說不上來,表麵上瞧著也沒什麽問題,可心裏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
*
“哥,你今天怎麽了啊?不是昨天還好的,去找了徐醫生嗎?”池景森撐著下盯著池景森,男人靠在沙發椅裏視線沒有定點,緒低迷,看上去就像了什麽很沉重的打擊。池景森尋思著最近好像池景辰也沒有什麽大規模的□□啊,昨天還主找徐修遠繼續開始治療,怎麽今天就變得這個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想了想,試探說道:“難道是最近沒有戲拍?要不我讓人給你找個好的吧!”
“不用,我不需要。”池景辰拒絕了,“公司是他的,我一點也不想挨。”
池景辰的抗拒態度還是這麽的明顯,池景森歎了口氣,當年他在國外讀書,錯過了一切,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了。他不清楚,也很沒法同。
“哥,那徐醫生說的治療你想好沒有啊?我也覺得吧,這個早點治,好一些。”見池景辰沒說話,池景森以為池景辰又是不想繼續了,很輕很輕地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的兄弟倆,雖然那時的池景辰也不太說話,但是至看著比現在這樣開朗快樂多了。他把自己封閉著,從來不告訴他當年到底發生過了什麽。“你要是不想,也行。咱們慢慢來吧,也不急。我待會去和徐醫生說下就好了,先用現在的方案,等你想好了,我們再——”
“不用。我想好了。”池景辰緩緩垂下長睫,薄輕抿,“我去,但是得再給我一點時間。”
如果接了新的治療就能像徐修遠說的那樣,阮蘇會回來,那他願意一試。
*
阮蘇以前有的時候玩得晚了,就會直接住在耿樂樂這,所以的房間肯定是有的,就是——
“耿樂樂,我就睡了一家,為什麽客廳又變的這麽了???”阮蘇穿著睡拎著一個黑蕾的bra一臉難以置信地瞪向在冰箱裏胡翻找的耿樂樂:“請問你是在客廳換服的嗎,我昨天睡覺前不是收拾整齊了都?”
耿樂樂看著是個很簡練的風格,實際上隻有阮蘇知道這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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