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還有其他問題嗎？”

小陳抱著最後一希：“那能不去嗎？”

回答他的是冷酷無的“嘟嘟嘟”聲。

掛了電話，池景辰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點開聯係人列表撥通了一個號碼：“的房間號。”

“誰？什麽東西？！”池景森暴躁地了頭發，移開手機看了眼屏幕，態度瞬間服帖：“哥，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

池景辰麵無表：“房間號。”

“誰——”池景森不明所以，剛要問，然後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好好好，我馬上去查發到你微信裏！”

“嗯。”

從來沒看到池景辰這麽晚是為了去找哪個孩子，池景森一下子也不困了，興地手：“哥，你到底幹了什麽蘇蘇姐離家出走啊？不管怎麽樣，你先低頭道歉蘇蘇姐肯定不會繼續生氣的。孩子耍小脾氣，哄一哄就好了！”

池景辰默了默，“你廢話真多，我朋友我能不知道嗎？”

他的那麽乖，怎麽會鬧脾氣。

*

阮蘇和耿樂樂到達L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來了，L市是很有名的旅遊景點，不過現在不是旺季，遊客很。兩人不怎麽累，在酒店放下行李後就出去覓食。L市有很多特小吃，兩人邊逛邊吃，還沒等找到餐館，肚子就填飽了。

本來就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阮蘇和耿樂樂並沒有定什麽景點計劃，隨緣順著一條路走到頭，反而看見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等到覺疲憊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啊，看網上說的這個土豆很好吃哎，早知道我們回來之前就去找一找了！”耿樂樂一邊刷微博一邊跟阮蘇吐槽，“酒店的東西還不錯，可惜沒有外麵的小吃香，果然垃圾食品就是好吃。”

“那是你還不夠。”阮蘇不是很，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洗完澡，頭發也才吹的半幹就迫不及待地從行李箱裏拿出手機：“你要是極了，你會發現饅頭都好吃。”

在池景辰還沒有紅起來又被家裏斷了經濟來源的那段時間，無論是房子的租金，水電費，還是吃飯，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要花錢。有段時間，兩個人甚至到了頓頓吃饅頭的地步。

“唉……太累了，還是明天再出去吧。”耿樂樂翻了個躺著玩手機，“比起想吃，我可能更懶。”

阮蘇關掉了飛行模式，一打開手機，微信右上角的紅點點又是“99”，未接電話和短信也是好幾十。

不知道為什麽，在點開微信的時候，阮蘇覺一顆心仿佛都提起來了，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沒心思聽耿樂樂說了什麽，含糊地嗯嗯呀呀應付著。

耿樂樂覺到了被敷衍，瞥了一眼，恨鐵不鋼地嘀咕：“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阮蘇最後還是沒狠下心來，一本正經地說：“沒有手機覺沒有安全。”然後又跑回去拿回了手機，不過在耿樂樂地強烈要求下，白天的時候把手機調了飛行模式。

聊天框那麽多，阮蘇一眼就看見被置頂在第一條的池景辰，標著數字一的紅點點像是一盆冷水澆灌了阮蘇滿頭，心涼。

【有什麽問題好好談談。】

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的心瞬間墜到穀底，阮蘇霎時沒了剛剛的好心，心頭空落落的。挨個回複了父母朋友的未讀消息，依然毫無睡意。

耿樂樂是個夜貓子，阮蘇失眠，不知不覺間到了淩晨以後。

當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耿樂樂還以為是幻聽，誰知敲門聲依舊。這回阮蘇也聽見了，從床上坐起來，和對視一眼，腦海裏嘩啦啦一堆社會法製新聞，誰也沒敢出聲。

“叮咚”

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阮蘇下意識垂眸瞄了一眼，本是隨意一瞥，在看清彈框消息後，瞳孔驀地一震——

JC：【開門。】

不等反應過來，手機又是一響：

JC：【是我。】

想起昨天晚上沒有來得及打完的電話，又有了一點神，從床頭櫃上過手機，微微抖著解鎖，想象中關懷備至的消息並沒有如期而至——界麵幹淨得可以讓非常清楚地看見屏幕中央偌大的“5:37”。

巨大的失落砸得口莫名鈍痛，生理上的不適和孤獨一人的小委屈讓覺更加難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什麽都在腦子裏轉了一圈，紛紛擾擾的，又好像什麽也沒有。下意識點開那個安靜的聊天框，消息還停留在昨天晚上發的“我不舒服，先睡了”那裏，此後再無消息。

阮蘇突然有些煩躁起來，想要摔東西的衝湧上心頭，然而緒一激，頭就疼得更厲害了。

溫熱的順著眼角落，模糊了視線。阮蘇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已是長睫潤。撥通了池景辰的號碼，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深深吸一口氣，“池——”

“我現在很忙，待會再說。”

男人低了聲音，語氣裏著極力忍耐的不悅。

池景辰很用這種語氣和說話，阮蘇被劈頭蓋臉一頓訓得心下一空，“我——”

“嘟——嘟。”

“…哦。”

電話掛斷很久後，阮蘇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屏幕漸漸熄滅，黑的屏幕上反出年輕人發怔的麵容，長睫低垂，看不清眼裏的緒。

像是有一團巨大霧霾纏繞在口，每一次的呼吸都覺得艱難。

阮蘇抿著，發狠似的用力咬著下，刺痛後腥味瞬間彌漫了口腔，卻也讓阮蘇清醒了許多。把手機扔在了一旁，帶著賭氣意味，手機從床上滾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撞聲。

手機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床上的人也很安靜。

＊

阮蘇是被醒的。

還沒睜開眼就有一淡淡的香氣悠悠縈繞在鼻尖，勾得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前一天晚上也沒吃東西，現在胃刺痛刺痛的，唯一覺好轉的就是好像沒有那麽冷了。

坐起，了額頭，到一片退燒，本該在地板上呆著的手機此時也出現在床頭櫃上，屏幕已經碎裂的不樣子。剛從睡夢中醒來，腦子還有點懵。

這是…池景辰回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Z市拍戲嗎？所以他是聽到發燒了就趕了回來嗎？

這樣一想，一直糾結難過的事好像也都有了解釋。心頭爬上的小歡喜，掀開被子，穿上拖鞋，順著香氣走到客廳，客廳的茶幾上一碗黑米粥正散發著香氣，白的霧氣騰騰升起。

阮蘇沒忍住，蹲在茶幾旁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黑米糯，微甜，空的胃漸漸變得暖融融的，刺痛也減弱了不。一口氣喝得見了底，覺神也一點點回到了上。

池景辰不許吃糖，平常時喝粥想要加糖更是不允許，沒想到今天竟然破例加了糖。

阮蘇剛站起就聽見門口有靜，趿著拖鞋小跑過去，“你回來啦！”

“……”

耿樂樂兩隻手都拎滿了袋子，好不容易頂開門就看見阮蘇飛撲過來，不由得一愣：“你病這麽快就好啦？”

阮蘇臉上的笑容在看見耿樂樂時瞬間凝滯，“樂…樂樂？你怎麽來了？”

耿樂樂低頭換鞋，沒注意到表的變化，“我怎麽了？不能來啊？我要是不來，你怕是要燒傻了。”

昨天和阮蘇聊天，沒聊多久阮蘇就說好冷要去睡覺，耿樂樂以為就是小問題，沒多想。結果給阮蘇發消息，接近一天都沒回，打電話也沒人接。怕出什麽事，直接就趕了過來，按半天門鈴沒人開門。無意間一靠，門給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