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去廚房的時候問,“那郎君們對我們的餺飥可還滿意?”
庖廚很老實,“沒有彩。”
沈韶笑著安他:“許人家想正事呢,哪能人人喝彩?我們要是有那麼六七的人真心滿意,就了不得了。”
出了廚房,阿圓與沈韶道,“我覺著,小娘子就十十的人都喜歡。”
沈韶胡嚕一把,“你可拉倒吧!想想盧三娘,想想雲來酒肆,想想那要割了我嚨的歹人,還十十……”
“那也有九。”
沈韶:“……”
你是沒辦法跟講道理的,何況沈韶也不想跟自己的講道理,“好吧,九,九,晚間咱們吃什麼?今天的羊蠍子真是好,但是晚間咱們回去燉有些來不及了,莫如做羊湯餅?吃的時候加些食茱萸醬和胡椒……”
姓季的郎君和他的朋友從二樓下來,對沈韶微微點頭,沈韶還禮,“二位郎君慢走。”
目送他們走出去,沈韶走上樓,跑堂的正在收拾,看那餺飥碗底的湯,沈韶心裡一,打開桌上放醋和茱萸醬的小罐子,醋都快見底兒了,食茱萸醬也下去不,竟是兩個很能吃酸吃辣的蘇州人……
作者有話要說: ①參照了孔府菜的名字。
②參照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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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下音是當時的雅言。
第100章 被害妄想癥
馬上就要禮部試了,火鍋也即將過季,是時候再加一把火了,或說薅最後一把羊了,沈韶決定,把科考與火鍋結合起來,開場“祝鼎宴”。
鼎者,國家重也,故朝廷重臣、國家棟梁,又稱鼎臣。這“祝鼎宴”,不言自明,便是祝福士子們科考及第飛黃騰達、日後為朝廷鼎臣的宴席。因為火鍋子的形狀和吃法,不士子都秉承古意它“小鼎”,所以火鍋子再次與科考聯系在了一起。
沈韶與邵傑道:“我想著,到時候在酒肆門口掛出百尺長絹,請赴宴士子們留名,若得高中,我們就將其姓名用朱筆描寫。”
“就像詩集子一樣,我們也要把這宴辦每年一度的盛宴。這長絹每年新的舊的接在一起,一年一年積攢下來,得是老大一卷,關鍵,裡面能有不飛黃騰達者的墨跡。”沈韶大餅畫得歡快,“這個玩意兒啊,能為咱們店的鎮店之寶。”
邵傑也頗為靈活,“專門打造個櫃架,放這士子簽名絹帛,還有咱們歷年印的詩集。”
沈韶拍掌,“極是。”就是可惜這展櫃沒法做玻璃的。
“聖人題詩的那一卷尤其要有。”邵傑道。
沈韶笑起來,這哥們兒現在把那本書當狗頭金似的藏著,據其小仆阿晉,他的堂兄弟十郎送了他一隻極好的鷂子,才得一觀,而十一郎因為尋來的刀不夠珍貴,便沒看著……
邵傑知道笑什麼,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嘿,那小子又去給我尋了。”
沈韶再次哈哈大笑,然後接著說“助鼎宴”的設置。這種宴飲從來都是士子們拓展人脈的重要場合,這些人中考中了的,便是同年,以後同朝為,有的是打道的機會,提前認識往,沒有壞;而沒考中的,與這些考中的混個臉,更有好,哪怕都沒考中,抱團取暖也好啊,故而想他們所想,這宴會要有敘籍貫、姓名、年齒之類的環節,要有展示才藝的環節,要有私下流的環節……
遊戲環節也要有,席間戲弄要來個預祝登科的專場,另外,去平康坊花些錢請個有名的歌來彈唱一曲吧,這種讀書人的雅會,們會樂意來的,畢竟於們也是個彰顯名聲的機會……
沈韶嘬一嘬牙花子,對花錢請歌頗有些心疼:“興許們願意給打個折扣。”
邵傑慣常聽說折扣,很懂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
沈韶也很懂這些男人的心思,花在平康坊的錢還錢嗎,錢不花在平康坊又花去哪裡?嘖!嘖!
沈韶提醒他:“我們不只花錢請歌,當日也要打折。”餐飲業,什麼活不得伴隨著打折啊?不打折,算什麼活?
“我想著,今科士子憑府文書,可得半價,其余人等,也可八折。”
邵傑笑道:“定得再低些也沒什麼,我們又不是圖這一天的利。算一算,這士子們都讓我們多賺了多銀錢了?”
“我們本小利薄,先這樣吧。”其實,沈韶也有此打算,以後做出名聲來,店裡本錢多了,這一天賠本賺吆喝也沒什麼。只要有名聲,有人流量,還怕賺不回來?
本小利薄……邵傑不做這酒肆買賣不知道,這可比花糕買賣的利厚多了,但想想坊市間那些做賠了轉讓的酒肆食店,又有些自得,或許是本酒肆的利格外厚呢……
這活秦管事一說出去,就得到了士子們的積極響應,當場便有人專門為“祝鼎宴”賦詩,這詩後來便被題在了外面為活造勢的詩壁上。
聽說有素絹題名,便有士子笑道:“這算‘小題名’,他日若中了,雁塔算是‘大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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