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看妻神變幻,笑問:“想什麼呢?”
沈韶瞇眼笑,很是狗地道:“我琢磨著需要多帶些胡椒、茱萸醬、蜂、安息茴香之類調料,到時候郎君獵了鹿啊羊啊獐子啊什麼的,我們好烤了吃。”
巧言令!林晏的頭髮,笑問:“阿薺,你可知道你口不對心的時候,耳朵會紅?”
沈韶看林晏,你詐我的吧?像我這種老江湖,可不是說個瞎話會掛幌子的人。
“真的。”林晏目頗為真誠。
沈韶半信半疑地耳朵,不熱啊……
林晏摟住,笑得腔震。
沈韶:“……”
林晏親的鬢發,又順著親到耳朵,用牙齒輕磨的耳尖,低聲笑道:“這不就紅了嗎?”
沈韶隻覺得半邊子麻的,卻還 :“你製造偽證,該當何罪?”
林晏已經在攻略的耳垂了,帶著些鼻音:“嗯,隨你置。”
沈韶在他的懷裡。
“你某些時候真的會耳朵紅起來……”那又又又兇的樣子可至極。
沈韶這回真地不爭氣地紅了耳朵。在徹底意醉神迷之前,還來得及腹誹,郎君這人設真是崩塌得厲害,原來清肅冷淡都是假的。
……
新婚小夫妻鬧夠了,一起去見太夫人。
誰想太夫人道:“不去,不去,這麼遠!正好你們走了,沒人來晨昏定省,我也得兩天假,睡個懶覺。”語氣像極了送孩子去住校,終於可以葛優癱、刷手機的家長。
沈韶咧開笑起來,林晏也微笑。
江太夫人實在是個既有趣又慈善的老太太,可惜真的不好。出了江太夫人的院子,沈韶與林晏商量等重的時候奉著祖母去樂遊原轉轉吧,就在城裡,老人家的能吃得消。
林晏點頭,祖母不願同去終南山,固然有不願擾了自己與阿薺的緣故在,也確實不大住路途顛簸了。
因為隻住幾天,沈韶隻帶著婢子們收拾了些和日用品,車也隻備了兩輛,侍從們騎馬。
看沒大張旗鼓地把廚房搬上,林晏頗為詫異,旋即便明白過來。
“阿薺,你說的那安息茴香、胡椒、蜂之類的調料,帶上吧,到終南山恐怕買不到。”
沈韶點頭:“帶上了。”小瓶小罐地放在箱子裡了。
“還有你那烤的爐子、枝子、網子的一套家夥什兒也帶上吧。”
沈韶:“……好。”沈韶又讓人去搬烤套裝。
沈韶本是存了之意的,帶那麼全乎,到時候炭盆子、鐵枝子、鐵網子陣仗擺開了,郎君空手而歸……
平心而論,沈韶是不覺得打獵技不好有什麼的,又不是以此為業。想想漫山遍野追兔子追了大半天,最後無歸回來的林郎君,還怪萌的呢。那時候就可以他的大頭,親親他,安他,跟他說無所不能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沈韶看看林晏,想象他委屈唧唧的樣子,想象自己A氣表,順勢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番……
“阿薺——”
沈韶微笑:“看見我們這烤爐子的陣仗,終南山該百率走了。”
林晏笑著看一眼,使勁的頭髮。
沈韶偏頭,皺眉道:“釵子都掉了!”
林晏買的這別業就在山腳下,算不得很大,但頗為致。前庭、正院、兩個小院,又有後花園。園子是就著地勢修的,裡面壘著怪石假山、種了些花木。其中有一顆桂樹,很是大,已經開始開花了,滿園秋風吹不散的濃鬱香氣。
沈韶圍著這樹轉一圈兒,嘿,這回不用福慧長公主接濟桂花了,就這棵樹,很夠自己禍害的。明天可以先熬些糯米桂花粥,順便做些桂花餅吃,加糖,免得壞了這天然的桂香氣。
在別業裡略走一走,松松坐了一上午車的筋骨,吃了個簡單的午食,沈韶自去睡午覺,林晏則帶著幾個侍從進山。
沈韶睡了大半個時辰,起來,喝些清茶醒盹兒,然後與阿圓再在自家院子裡溜達一圈,便出了門,周奎並另一個侍從跟上。
不遠有小村莊,十幾戶人家,籬笆院裡種著青菜養著,沈韶敲柴扉,與一個阿婆買了些青菜、子之類,周奎等拿著。
出了村子,順著小徑上山,行不到二裡,便看到一道小溪流,清凌凌的水,可以看見溪底的沙石,略有阻礙,便濺起白的水花兒。
沈韶蹲下,了一把水,涼涼的,抬頭看看面前蒼莽群山,不遠葉子已經開始發紅的樹木,景致是真好——沈韶又想起那秀可餐的梗兒來。
這個地方確實可餐——不遠便有天然的大石臺,正好放烤爐子。
沈韶讓周奎等回去拿家夥什兒,“胡餅也拿幾個,湯鍋也要。”
沈韶琢磨著,萬一沒獵到什麼,做青菜蛋花湯,吃烤得脆的胡餅,也好的。
周奎笑道:“娘子想得周全,胡餅夾烤,再有青菜湯,真好。”
沈韶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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