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看著樓下的影,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有點激不知道怎麼回事,轉過從白天收拾的柜里扯出一件寬大的連落肩T恤套在上,然后輕手輕腳打開房間的門,客廳里一片黑暗,靜靜地走到大門旁,打開家門再輕輕合上。
關上門的剎那,姜暮心里忽然升起一久違的興,以至于腳步越來越快幾乎跑下了樓,這讓想起小時候哥哥帶去很遠的模型店跟別人比賽遙控賽車,那時可覺得真刺激啊。
姜暮的影還沒出現,站在樓棟口的靳朝就聽見了輕快的腳步,腳步聲快到一樓的時候他踩滅了煙。
然而姜暮在二樓拐彎停住了,又故作淡定地理了理頭發出現在靳朝面前,他炯亮的眸子在漆黑的樓棟里明亮有力,目落在刻意住息的面龐上,停留了一秒后轉過了,角輕輕揚了下。
姜暮跟在他的后問道:“去哪?”
“不是了嗎?”
“唔,我們去吃夜宵嗎?”
“不然呢?去捉鬼?”
“……”
姜暮跟在他后一步的距離,看見他上的服換過了,變了一黑,黑T恤加黑長,高大的軀走在夜下像個黑老大,亦步亦趨地跟著,始終走在他的影子下,他往左,也往左,好像這樣被他的影子籠著,有種莫名的安全。
一直到出了小區,靳朝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問道:“在我后面蹦噠什麼?”
姜暮也猛然停住腳步抬起頭著他,這一看才發現靳朝現在可真高啊,差不多才到他的口,要不是知道他和自己沒有緣關系,真要懷疑自己的基因是不是歪了。
隨后胡扯道:“不是要吃夜宵嗎?活活待會多吃點。”
靳朝角一斜轉回頭,這個表對于姜暮來說是陌生的,面前的人若不是靳朝,姜暮大概率會被這種邪的表嚇到,可又不得不說這個表出現在靳朝臉上莫名的帥氣。
然而就在他轉過之際,姜暮聞到了他上的酒味,靳朝往馬路對面走,他長,才幾步已經走出好遠,姜暮趕跟上去問道:“你喝酒了?”
“嗯。”
“你經常喝酒嗎?”
話音剛落,一道車燈打了過來,姜暮的胳膊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拖拽向前,驚魂未定地看著后狂飆的私家車,聽見靳朝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這麼大了,過個馬路不知道看車?”
他的手掌有些礪,在手肘間強有力地存在著,像烙鐵,他上的酒味更加清晰,裹挾著男人的野,明明自己是被靳朝從蹣跚學步一路牽到兒園再到小學的,可此時此刻他的手攥著自己,完全陌生的存在,這樣的肢讓姜暮猛地回手肘。
的作過于激烈,就連靳朝都頓了下。
自從媽媽將過去的事告訴姜暮后,再次面對靳朝,的心態的確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已經無法完完全全把他當作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般存在,細小的陌生都在提醒著,他們流著不同的。
姜暮為了掩飾自己過激的舉,率先大步走在前面,且走得飛快,就連落肩的半長發都飛揚起來,直到幾分鐘后才覺不對,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靳朝依然立在路邊,雙手抄兜平靜地看著,在轉的剎那,他眼里挑起一玩味:“認識啊?”
“不認識。”
“不認識還帶路,這邊。”
說完靳朝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姜暮再灰頭土臉地掉頭跟他走。
靳朝帶著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便來到一條熱鬧的街道,路邊上擺的全是攤子,他停下腳步問:“火鍋?”
姜暮搖了搖頭。
靳朝又問道:“燒烤?”
姜暮還是搖了搖頭。
靳朝指了下街對面一排店:“自己挑吧。”
姜暮余瞥著他:“挑哪家都可以嗎?”
靳朝淡漠地揚著下。
“那就生意最好的吧。”
靳朝帶直奔街尾那家海鮮店,店里面坐滿了,他們勉強在外面找到一張桌子。
這家店海鮮很齊全,用玻璃柜裝著,一目了然。
靳朝把菜單扔給,結果姜暮認認真真看了來回兩遍,抬起頭對他說:“來碗海鮮炒飯。”
“……”靳朝挑起眼皮,無聲地掠了一眼,接過菜單劃了幾個招牌菜,然后把菜單給服務員。
等菜的途中,靳朝坐在姜暮對面低頭看著手機,姜暮好幾次眼神飄到他的臉上,言又止,后來實在忍不住問道:“你就沒話對我說嗎?”
靳朝低著頭,眼神沒有從手機上移開,開口道:“說什麼?”
“比如我現在怎麼樣之類的,或者我的生活,你就不好奇嗎?”
靳朝這下緩緩將手機放了下來,往椅子上一靠,黑沉的眼珠子盯著看了兩秒,忽然問了句:“繼父怎麼樣?”
“……”姜暮沒想到他問的是最不想談論的話題。
冷漠地回:“不怎麼樣。”
靳朝語氣很淡地說:“不怎麼樣就是你自暴自棄的借口?”
姜暮的瞳孔了下,靳朝一針見的話讓無言以對,沉默了幾秒才回:“我沒自暴自棄,我水平就在那。”
靳朝輕笑了下,沒再說話,可他這個笑讓姜暮心里更加發虛,連姜迎寒都認為是狀況不好才影響發揮,靳朝卻好似一眼看見了心里的小九九,這讓姜暮有些震驚,但是靳朝沒點破,姜暮也裝沒聽懂。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都已經從路邊開了過去,突然一個調頭又開了回來停在他們邊上。
隨即車上下來三個男人直奔他們而來,帶頭的金瘋子張口就嚷道:“喲嚯,我當你有什麼急事,結果夜半歌聲來了。”
說著三個男人往他們這桌走來,扯過板凳就大大咧咧坐了下來,原本折疊桌就不大,三個材魁梧的男人一個坐一邊,金瘋子直接到了姜暮邊上,他人還沒坐下來,靳朝直接抬手握住姜暮的板凳靠背,將連人帶凳子拖了過來。
姜暮瘦小的軀藏在寬大的T恤中,被靳朝像個人行玩偶一樣拖到了他的旁邊,有些詫異地著這三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同志哥們。
靳朝似乎也并不打算向介紹,他左手邊的一個戴著大玉佩的男人眼神直盯著姜暮瞄,調侃道:“有酒哥原來喜歡年紀小的啊?也沒見你帶出來耍耍,藏得嚴實。”
對面那人附和道:“怪不得吃完二還要跑來三,我們剛才在車上差點以為看錯了,還是金子眼尖。”
靳朝冷著聲:“別特麼胡說八道,我沒那個嗜好。”
金瘋子這會認出姜暮來了,湊近一看“呀”了一聲:“這不是你昨天車上那個小友嗎?”
幾句玩笑弄得姜暮無所適從,盯靳朝看了一眼,靳朝沒有看,垂下眼睫開口道:“我妹。”
正好服務員上了一罐可樂,靳朝單手將易拉罐打開推到姜暮面前,趕忙抱著可樂喝了起來,可樂是冰的,心里卻因為他這句“我妹”暖了起來。
未曾想對面那位大哥直接來了句:“你妹不是才上小學嗎?怎麼又掉下來個這麼大的林妹妹,親的還是干的?腚長大的那種?”
靳朝招了下手,回懟道:“煩不煩?人口普查?”然后又讓服務員上了幾瓶啤酒。
姜暮低頭喝著可樂,準確說來,既不是親的,也不是干的,至于腚長大,那還真被這人說對了。
小時候粘靳朝,經常洗完澡就爬到他床上玩,玩累了倒頭就睡,然而三歲以前的偶爾會尿床,有時候半夜靳朝抓狂地把拎起來,然后全家人手忙腳地替找服,找盆洗澡,以至于都上小學了,家人還會把這件事拿出來當笑話。
不過三歲以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能記得兒園的時候,還和靳朝一起洗過澡,那時的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都能記得靳朝的構造和自己不一樣,因為那會貌似還聲氣地說過:“哥哥,你上有個子。”
本來應該不怎麼記事的年紀,卻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因為依稀記得靳朝慌背過去的樣子,也記得好像是那次以后靳朝再也不肯跟一起洗澡了。
想到這里的余忍不住去看邊的人,如今的他,即使穿著寬松的服也能覺出來軀無比結實,想到從前尿床,還被他個扔進盆里,姜暮的臉就火辣辣的,說不出的窘迫。
靳朝似乎是到的異樣,斜著眼睛睨了一眼,姜暮趕忙將頭轉開,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
靳朝將剛上的香辣蟹往面前移了移,由于這些人都吃過兩了,這會只喝了點酒,偏偏靳朝點了不東西,新鮮的海膽,小鮑魚,大魯子,皮皮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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