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賴告訴靳朝高中玻璃時好多生會看他的腰,那時還會不到腰有什麼好看的,此時此刻依然不知道腰有什麼好看的,可就是挪不開目。
靳朝拿起吹風機上電,余撇了一眼,見傻傻呆呆地杵在門口,用熱風朝吹了下,隨后低頭吹著頭發問道:“在看什麼?”
姜暮當然不會告訴他在看他的腰,于是眼神飄到架子上說道:“看你平時看的書。”
“興趣?”
“……也不是。”
“……”
等靳朝吹干頭發后,轉頭看向,覺得也不能總在這掌大的地方大眼瞪小眼,于是默了片刻說道:“送你回去。”
靳朝重新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姜暮只有跟著他走到棚院,那輛黑的車子靳朝好像只有在這種夜里才會開出去,白天一般不會,姜暮不懂車,但見識過這輛車的速度,知道這是靳朝苦錢的家伙,所以之前才會那麼謹慎。
上了車后姜暮便問道:“你們那天搶奪賽的規則是誰先拿到那袋東西誰贏嗎?”
靳朝將車子開在寂靜的街道間,應了一聲。
姜暮接著問道:“那錢一般是誰給?”
“誰發起組織誰給。”
“你們是有個龐大的組織嗎?”
靳朝沒有回答。
姜暮又問道:“每次都是這麼玩嗎?”
“不一定,這種鬧著玩的局不多,有的富二代閑著沒事會弄一兩場。”
姜暮驚道:“鬧著玩?那不鬧著玩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建立聯系的呢?”
靳朝剜了一眼,收回視線道:“你還真敢問。”
姜暮側過頭看著他,聽見他繼而說道:“那天之所以會說你是我對象,是因為只有這樣比較合理,他們都知道我家里的妹妹才上小學二年級,突然多出個這麼大的妹妹對你的份會產生懷疑,這個同盟的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把控風險的方法,但凡出現一個外人就很容易被盯上,所以當時的況我也只能那樣說,讓他們認為你是我的人才能打消猜疑,其他的,你知道的越越好。”
姜暮突然細思極恐起來,想起了靳朝手機上的那個數字APP,他們沒有通過微信或者□□聯系,所以那個APP就很可疑了,或許也是靳朝口中風險規避的一種途徑。
上次閃電出事時,大口中靳朝了同盟的利益,所謂的同盟會是這個地下組織嗎?靳朝到底干了什麼事?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張麻麻的網,在姜暮眼里既危險又恐怖,靳朝見表凝重的樣子,笑了起來:“我是去賺錢,賺完錢走人,又不是去殺人,你慌什麼?”
姜暮卻擔憂道:“會一直下去嗎?還是等錢還完?”
“頂多半年。”
“半年錢就能還完了嗎?”
靳朝看上去很隨意的樣子:“差不多吧。”
這算是那天姜暮和他為了這事爭執以來,靳朝第一次正面給的答復,半年的期限,姜暮稍微松了口氣。
靳朝余看見如釋負重的模樣,眸深沉,不再多言。
姜暮從來沒有看過凌晨的雪景,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靳朝車子開得也不快,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蘇州也會下雪,但不是每年都會,即使有時候下場雪第二天起床街上的雪已經被清理掉了,到了下午差不多都化了。
所以姜暮一到下雪天總會很興,特別是銅崗這里的雪,厚到讓人忍不住想去踩踩。
記得小時候只要下雪,和靳朝準得一大早出門尋找沒被踏過的雪地一頓猛踩,如果出門晚了,樓下干凈的雪被其他小朋友破壞了,姜暮總會很失。
車子開到一片空曠的廣場前,放眼去,一整片白茫茫的雪地,以前要是能找到這樣一片雪地對他們來說是很珍貴的,姜暮眼地看著,扭頭對靳朝說:“能停嗎?我想下去玩會。”
靳朝緩緩將車子停在路邊提醒他:“外面冷。”
“就一會。”
靳朝看蠢蠢的模樣,知道想干嘛,只有陪著下車。
雪已經到姜暮腳踝了,一下車就朝那塊空地奔去,靳朝在后面朝喊道:“別跑,還沒摔夠?”
姜暮哪能顧得上他的話,回過頭來對靳朝說:“你等我下,我要踩出個形狀,然后你幫我拍張照,記錄新年的第一天。”
靳朝不明白孩為什麼對拍照這種事如此執著,但也只能在旁邊等著。
于是姜暮賣力地踩雪時,靳朝便站在廣場邊的路燈下點燃一煙,在銅崗生活了這麼多年,每年冬天都會下大雪,有時候一下就很多天,他已經沒了兒時對雪地的新鮮,也褪去了年玩樂的興趣,但他依然站在天寒地凍里看著那個孩興的影,陪著挨凍。
姜暮慢慢踩出了一個心的形狀,站在心尖上抬起頭看向靳朝,他的影鍍上一層暈,被路燈拉得頎長,縷縷的煙霧從他手指間燃燒著,星火點點,夢回舊景,花非花,霧非霧,人卻還是那個人。
姜暮臉上的笑在茫茫天地間明艷得不可方,舉起雙手放在頭頂對著靳朝比了個心,他夾在手指間的煙被他,下一秒當聽見姜暮朝他喊道:“我擺好姿勢了,你照呀。”
他在手中的煙才漸漸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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