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車行來了兩個男人找靳朝, 維修間里不太好說話,靳朝打算帶他們去斜對面的茶社,臨走前他回了趟休息室問姜暮:“你后面還要去學校了?”
姜暮瞅著車行外面的兩個男人, 回道:“明天還要去一趟,他們是干嗎的?”
靳朝告訴:“房產中介的, 早點回家, 我忙完還要去任師傅那邊, 可能會很晚。”
門口人還在等他, 姜暮也沒機會多問,靳朝走后便回靳強家了。
姜暮知道靳朝最近很忙, 如果月中就要比賽,那麼留給他的時間本就沒幾天了,從零部件到技再到設備全部需要整合,雖然不懂行,也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出時間跟見面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而熱中的人連一分鐘的分別都是難耐的, 姜暮晚上躺在床上閉上眼都是靳朝的樣子,說來奇怪, 以前他們分開那麼久都沒有這麼強烈的覺, 可現在,明明早上才見過,又控制不住去想他, 好像已經分開很久很久了。
姜暮拿出手機忍不住給他發了一串:朝朝,朝朝, 朝朝……
本來也是無聊發著玩的,然而真像念魔咒一樣,半個小時后靳強家大門響了, 姜暮聽見靜跑出房,靳朝就跟變魔一樣出現在眼前,愣愣地著他的影,牛仔襯衫和黑,利落干練地站在門邊對揚一笑,抑制不住的喜悅立刻攀上姜暮的眉眼。
與此同時,靳強也聽見了靜,從大房間走了出來,詫異道:“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靳朝若無其事地換了拖鞋說道:“你不是說手機卡嗎?過來看看。”
靳強說道:“是啊,看個新聞都等半天,在屋里充電,等下。”
靳朝轉著手中的鑰匙扣回:“不急,給它充會。”
說完將鑰匙收進兜里淡淡地瞥了眼姜暮拐進了廚房,姜暮看著走進房間的靳強,端起自己的水杯也往廚房走去。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靳朝修長的影靠在大理石臺面邊,聽見的腳步聲,他側過頭來,在姜暮進來的時候,他抬腳將廚房門關了上。
姜暮憋著笑把水杯放在旁邊,問道:“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靳朝眼里掀起一笑意:“不然呢?”
姜暮抿著側過臉,人覺掉進了罐里,邊是關不住的笑。
想起什麼,又扭過頭問道:“對了,白天房產中介的人來找你干嗎的?”
“我打算把車行轉租出去。”
“什麼?”姜暮震驚道。
“你車行不開了啊?”
靳朝垂下視線說道:“本來飛馳是我和鐵公合開的,他家出了那個事,年后我就把他那部分錢給他了,改裝車子要不錢,廣宇請假過來幫我,總不能還讓他墊錢。”
姜暮突然意識到,靳朝走的這一步相當于把全家當都賭進去了,敗在此一舉,但在他這似乎只能,連敗的退路都沒有,的神不凝重起來,問道:“開到什麼時候?”
靳朝告訴:“最多到月底吧。”
說完他目肆意地掠著,笑道:“你確定要繼續跟我聊這個?不是想我了嗎?”
姜暮道:“我什麼時候說想你了?”
靳朝手住的腰將拉到前:“不想我喊我那麼多聲干嗎?”
狹小的廚房,門也只是虛掩著,靳強在房間弄手機,趙娟的腳步聲在客廳響起,姜暮覺得靳朝太大膽了,可他上強烈的吸引力讓本無力招架,小聲道:“才沒有。”
靳朝“嗯”了聲:“那我想你了。”
他聲音很低,呢喃在耳畔,姜暮的耳廓立馬燒得滾燙,靳朝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縱使小時候再親也沒有過,姜暮逐漸會到被他認真對待的覺,就好像他把自己所有的都給了,心里被澆灌得滿滿的。
姜暮被他蠱得已經聽不見客廳的靜了,人倒在他懷里,刺激而張,長到這麼大都沒如此瘋過。
短暫的相擁,靳強已經拿著手機說道:“差不多了吧,朝兒呢?”
靳朝松開了姜暮,了的臉對著外面說道:“來了。”
可能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姜暮愣是站在廚房里喝了半杯水才出去,走到客廳后,靳朝坐在沙發上替靳強弄手機,靳強戴個老花鏡站在旁邊著頭看,趙娟回房帶靳昕睡覺了。
姜暮捧著水杯站在靳昕養的小烏旁,手指敲著玻璃缸,看似在逗烏,眼神卻一直落在靳朝上。
等待微信清除緩存的時候,靳朝抬眸對靳強說:“上次的龍井還有嗎?”
靳強取下老花鏡說道:“有,我給你泡杯去。”
說著靳強到飯桌上泡茶了,靳朝才抬起頭回視著姜暮的眼神,彎起角。
在靳強的眼皮子下面,他們甚至連話都沒再說上一句,只是這樣著彼此,看不見的電流在空氣中彌漫,撓得人心。
手機弄好后,靳朝遞給靳強,靳強在旁搗鼓他的手機,靳朝端起茶喝,然后起說走了。
靳強喊他有空回來吃飯,他應付了句等手上活忙完。
姜暮回了房,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又開始失落了。
旁的手機卻再次亮了,靳朝打來電話,姜暮趕忙接通,他好聽的聲音仿佛在耳畔響起:“開窗。”
姜暮跑到窗戶邊上推開窗,靳朝就立在樓下拿著手機瞧著,他旁邊停著一輛黑的越野車,也不知道他從哪里開來的,姜暮從沒見過,只聽見他說道:“給你看樣東西。”
車頭對著樓,姜暮看不見后備箱里有什麼,以為靳朝要從后備箱里拿出什麼東西給看,還地等著,結果靳朝只是了下手,便收回胳膊對著笑。
下一秒漫天的氣球就這樣從后備箱里騰飛而起,大片的彩猝不及防地撞姜暮的眸中,那巨大的視覺沖擊讓瞳孔驟亮,無數的氣球從眼前掠過飛往更高的夜空,無聲地上演著這個夜里最浪漫的故事,而靳朝的影融在夜的繽紛中,那幅畫面永久定格在了姜暮的腦中。
《飛屋環游記》上映的那年他離開了,預告片里大束氣球騰空的畫面讓兒時的姜暮憧憬,靳朝答應電影上映后陪看,他最終沒有等到上映的那天就離開了蘇州,縱使后來姜暮獨自看了很多遍,可邊早已沒了當初答應陪一起看的那個人。
從沒想過很多年后,靳朝會帶著大片氣球再次走進的生命中,姜暮著漫天的彩眼眶溫熱。
他懂的憾,也只有他懂。
……
那晚睡覺的時候姜暮角都掛著笑,人總說這塵世間的一切冥冥中都是安排好的,九歲那年失去了一個摯的哥哥,十八歲的這一年命運還給一個摯的男人。
再無怨。
第二天上午姜暮去了趟學校,班上的同學都像韁的野馬,去年的這個時候姜暮還沉浸在高考失利,媽媽要去國外定居的惶惶不安中,時間飛逝,轉眼已是第二年,同樣的場景,心境卻不一樣了,比起去年對未來的種種不確定,今年的似乎更加有底氣一些。
放了學潘愷問去哪?姜暮哪有什麼地方可去,兩人一合計吃了頓KFC便直奔潘愷他家倉庫而去。
到了3號庫房,只見任師傅和章廣宇還有一個男的在忙,沒見靳朝,姜暮繞了好幾圈,后來實在忍不住跑到章廣宇面前打聽,章廣宇指了指左邊。
姜暮繞過幾排套箱才看見靳朝和鐵公還有另一個男的在電腦板上調試著什麼,怕打擾他姜暮就在很遠的地方玩著手機。
靳朝抬頭的時候余瞥見一抹影,在這個全是男人的車間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及膝的淺連,腰間是不規則的褶皺顯出優的腰,清新靚麗的短發在耳邊,白皙潤。
靳朝角起笑意,姜暮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收回目,臉上的笑意沒散,手中的進度倒是悄無聲息地加快了。
安逸的午后,姜暮難得閑什麼也不干,看著忙碌中的靳朝,好像漸漸會到萬青口中的“一見鐘”。
靳朝在專業領域認真的模樣很迷人,總有種天下盡在掌握的從容專注,看得姜暮了神。
只是偶爾路過的工人總是盯著笑,讓有些不自然。
靳朝從兜里出一包煙扔給跟他干活的小伙子,對他說:“煙歇會。”
然后便從另一頭走掉了,姜暮不過一閃神的功夫再看去的時候就找不到靳朝的影了,立馬直起子往那里跑了幾步頭張著,連鐵公和那個工人都不見了。
剛準備拿出手機,一回頭靳朝就靠在離幾步開外的地方盯著笑,知道自己剛才慌的樣子肯定被他看去了,氣鼓鼓地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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