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揚了下手想讓顧濤把蛋糕拿走,姜暮又將蛋糕挪到面前,對他說:“不過我了。”
顧濤剛準備走過來,靳朝對他搖了下頭,他止住了腳步。
姜暮很注意形象地吃了一小口蛋糕,然后用小勺子撥弄著蛋糕上面的抹茶,聲音有些悶:“為什麼不聯系我?”
正午的暖從落地窗外斜斜灑下,那支銀鋼筆安靜地躺在他們中間,靳朝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口,好似在斟酌,直到放下咖啡杯后,他才再次開了口:“隔的太遠,總歸是比較難維系的,要是邊遇上合適的人,雙方都為難,不如過得輕松些。”
姜暮將小勺子蛋糕里抬頭問道:“那你過得輕松嗎?”
靳朝邊掛著要笑不笑的弧度,眼里的卻深如大海,不到底。
姜暮想起什麼,突然放下小勺子,鄭重地著他:“你…是不是結婚了?”
靳朝眼里的波了一下,可依然是那副樣子,面上是淡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在等他解釋,哪怕隨便編一個說辭,都會原諒他的突然失聯,可是沒有,就連敷衍的謊言都沒有。
姜暮突然就覺舌尖抹茶的味道苦難耐,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眼神閃躲開,也將心的慌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卻聽見靳朝出聲問:“你呢?男朋友了嗎?”
姜暮側過頭瞧著遠的山峰,間發:“了,年底就要結婚了,這次來南京工作就是為了他。”
靳朝的眼簾漸漸垂了下來,說了兩個字:“好。”
就這兩個字差點讓姜暮的緒徹底潰敗,牽掛了這麼久,惦念了這麼久,再次見面換來的只是他的一句“好”。
姜暮狠狠將上涌的緒了下去,轉過頭眼神里含著火,問道:“我要是結婚請你來喝酒,你會來吧?”
靳朝無意識地挪著面前的黑咖啡杯,目暗沉:“不確定到時候在不在南京。”
姜暮鼻尖泛紅:“我會提前告訴你時間的。”
靳朝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我盡量。”
說完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對姜暮說:“我下午還要趕去其他地方,就不喊你吃飯了。”
姜暮再也坐不下去了,拿起鋼筆背上包就站起。
轉的剎那,心中的酸楚全部溢上眼眶,匆匆推開木門大步往外走,可剛走出院子,那不甘心的緒又拖住了的腳步,了眼睛重新走回院中隔著落地玻璃著他。
靳朝還坐在那個位置,甚至連姿勢都沒變過盯著離開的方向,在影消失的瞬間,他眼里的也消失了,只是沒想到十幾秒后,姜暮重新回到了他的視線中,停在院中冷嗖嗖地睨著他。
靳朝緩緩站起,就在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的瞬間,影高大了許多,他走得不算快,但也一步一步走到了的面前,甚至讓姜暮看不出任何破綻。
眼圈還有些泛紅,表卻是兇的樣子,對他說道:“把你電話給我,沒聯系方式怎麼請你喝喜酒?”
靳朝站著沒,姜暮朝他近了一步揚起頭:“你不會還想躲我份子吧?”
靳朝無奈地牽了下角掏出手機。
姜暮記下號碼便轉走了,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還特地回過頭來對他說:“我明天要出差,等我這趟回來找你好好掰扯掰扯閃電的事。”
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就好像準備要奪回養權的意思。
姜暮回去把第二天出差的行李收拾好,工作準備完畢,洗完澡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登陸微信搜索靳朝留給的手機號,果真找到了他現在的微信,甚至連微信名都沒變過,還是“朝”,突然覺得這一幕異常悉。
只不過靳朝的頭像變了一太,太的線并不強烈,很難判斷這是一冉冉上升的太,還是即將落西山的太,好像怎麼看都可以,完全在于人的心境,
巧的是的微信名在那年離開銅崗時從“起床困難戶”就改了“暮”,頭像也是那時候從戴著卡通兔子耳朵的月亮換了一滿月,一直用到今天沒再改過。
點擊了好友申請,隔了幾分鐘靳朝通過了,盯著他的頭像發了會呆,又翻開自己的頭像看了看,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白天看見他的時候,各種緒織在一起,氣他這麼多年不聯系自己,氣他背著在南京定居,氣他一句解釋一句抱歉都沒有,大腦一熱說出一堆七八糟的話。
可夜深人靜后,姜暮的緒漸漸冷靜下來。
moon,暮,月亮。
還要他解釋什麼?還用再解釋什麼?
剛上大學的時候,靳朝曾問過為什麼學這個專業?姜暮告訴他,自己從小到大沒什麼遠大的抱負和理想,唯一的理想就是他,他不走這條路了,得替他走下去。
甚至想象著,多個夜晚,他用那架天文遠鏡和著同一片星空。
那宏大的星球圖承載著他們共同的夢啊!
咖啡店,山腳下,南京城……
哪一樣不在向訴說那些用語言無法表達的,而白天只沉浸在遇見靳朝的激和不甘中,把這些統統忽略掉了。
再次看向他們的頭像和微信名,姜暮坐在床上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熱了,重新拿起手機給靳朝發了一個旋轉的小太。
沒多會,靳朝回了過來: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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