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在后門看了他一會,眼里的愈發眷。
會議結束后靳朝是第一個走出來的,看見姜暮等在門口的眼神就笑了起來,湊上前低語道:“看來昨晚收拾妥了,今天又笑瞇瞇的。”
姜暮被他的話撥得臉發燙,剛才見他還一副專業的樣子,一出來又沒正行了,后面跟出來了幾人,問道:“靳工馬上回南京嗎?”
靳朝瞬間換了副正經的姿態,回道:“中午和幾個朋友約了飯,晚點回。”
姜暮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自己和外人面前切換自如的,如果他的這些同事要是知道他私下是什麼樣,大概會驚得下掉下來,不過在沒和他同居以前,也覺得靳朝是個正經的人,縱使十幾歲的時候和他往,他也沒對怎麼樣過,事實證明,藏得太深。
從樓里出來后姜暮就問道:“你中午約了誰吃飯?要帶我去嗎?”
“當然,地方都定好了,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姜暮把車子開上路,靳朝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車技,也只有他坐在邊的時候才能安心讓開。
車子停在一飯店門口,過節飯店生意興隆,門口停了不車,服務員迎了出來給姜暮安排了拐角的一個位置,讓把車屁塞進去。
即使姜暮現在拿到駕照,也能夠正常上路了,但依然對倒車庫深影,所以平時出去,能找那種側方位的車位,絕對不會選擇車庫,更何況眼前幾乎是一個極限位。
靳朝打了個電話說道:“到了,下來接。”
然后對姜暮說:“你帶閃電先上去。”
于是姜暮丟下車子牽著閃電往飯店門口走,還沒踏上臺階就看見一個扎著小辮子的男人從飯店里面大搖大擺地晃了出來,在看見對方后,兩人均是一愣,姜暮立即就彎起了眉眼驚道:“三賴哥?”
三賴也愣愣地把姜暮從上打量到下“我去”了一聲:“大變活人啊!”
姜暮笑盈盈地跑上臺階,三賴朝張開雙臂:“歡迎歸隊。”
姜暮牽著閃電和他抱了下問道:“什麼隊?”
三賴看著腳下搖頭晃腦的閃電說道:“汪汪隊。”
“……”
三賴和從前比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頭發長了,還留了幾縷微卷的劉海掛在前面,靳朝看著都要不,他依然還是細皮的模樣,個子高即使穿得頹廢整依然有種慵懶的帥氣,大概他上那種無所忌憚的氣質使然,爛布條在他上也依然不覺得這人多慘。
三賴把姜暮領進飯店,問了句:“有酒呢?”
姜暮說道:“他停車啊。”
三賴的笑容頓了下:“什麼?”
姜暮解釋道:“我才拿到駕照倒車不太練,那個位置太窄了不好停。”
三賴輕蹙了下眉:“他肯方向盤了?”
往樓上走的時候,姜暮聽三賴提起才知道,那次事故不僅對靳朝的造了不可逆轉的損傷,也使他患上了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屬于神障礙的范疇,所以即使國家規定允許左下肢殘疾但其他肢健全的人駕駛小型汽車,他也一直沒有過方向盤。
在此之前姜暮本沒有聽靳朝提起過,他們家車庫旁邊就是一輛大Jeep,稍微停得近一點姜暮都倒不進去,第一次開車去上班,回來停車來回倒了快二十分鐘,急得打電話給靳朝,他試圖給引導方向,后來看著姜暮無助的樣子,遲疑了片刻讓下車,然后一把倒了進去,雖然后來靳朝的確有些沉默,但姜暮并沒有多想,之后好多次倒不進去都是打電話喊靳朝下樓來幫忙的。
從未想到他患上過PTSD,曾經馳騁賽道的車手,如今方向盤對他來說卻是件痛苦的事,姜暮心口一陣陣發。
三賴也意識到自己多了,說了句:“別放在心上,都過去多年了,他也該走出來了,這是好事,你應該多鼓勵他車,我說真的。”
姜暮扯了個生的笑,三賴打開包間的門,里面坐著的居然都是眼的老朋友,金瘋子、章廣宇和他老婆,還有他們的兒子,小孩都兩歲多了。
靳朝事先沒告訴他們,看見三賴把姜暮領進來,幾人愣了半天才都站起,金瘋子的反應最夸張,直接道:“我的媽我都沒認出來,老妹你真是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當年見你還是個小姑娘,現在你走街上我都要認不出了。”
正在寒暄之間,靳朝走了上來,三賴直接開罵道:“你是真能藏得住啊,什麼時候聯系上的,居然都沒知會我們一聲。”
靳朝斂著笑將手搭在姜暮肩上帶著落座,說道:“有一陣子了。”
眾人一見兩人這架勢,都了然什麼況了。
就見三賴坐下后直咂,一個勁地對著兩人搖頭,金瘋子開心起來非要姜暮跟他喝兩杯,靳朝說開車,護得,是沒給他們瞎胡鬧。
三賴氣不服,嚷道:“你特麼十八歲護著也就算了,都快二十八了還護著,你是人啊?”
靳朝隨意地靠著,單手搭在姜暮的椅背上,任他們隨便罵,依然掛著笑。
姜暮打了個圓場:“我駕駛水平太菜,待會還要開車回去,下次你們來南京去我們家,我給你們嘗嘗我的廚藝,再陪你們好好喝一頓。”
三賴詫異道:“喲,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怎麼樣?對了,你嗓子怎麼了?”
姜暮趕坐得筆直清了清嗓子,面頰倒是攀上一抹心虛的紅暈,故作淡定地說道:“昨晚涼了。”
說完以后就覺得自己絕對被靳朝帶壞了,也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靳朝垂著睫,但笑不語,手指在背后輕輕劃拉著,弄得姜暮奇無比,還不敢,側過頭無聲地瞪了他一眼,靳朝邊的笑容更加肆意了。
后來聊天中姜暮才得知,當年靳朝住院期間,金瘋子就從萬記離開了,還從家里搬了出來在靳朝邊照料他起居,多因為鐵公那事覺得疚,出院后也跟靳朝住了一段時間,那時候靳朝生活諸多不便,好在金瘋子格大倒也能照料得過來。
就是兩個大男人整天干瞪眼難免閑得慌,再之后靳朝準備自考,嫌棄金瘋子天天在他旁邊打游戲聲音太吵,便拖著他一起考。
奈何金瘋子這人就沒正兒八經讀過一天書,中專畢業后還游手好閑了幾年,現在金瘋子回想起來,依然覺得那段時間靳朝絕對有了個大病,自己考試就算了,還拖著他一起考。
金瘋子在他的摧殘下還真考了個本科出來,等跟著靳朝從長春來到安徽后,靳朝本來還想拖著他一起考研,金瘋子那是拿命威脅才終于讓靳朝放棄了折磨他的念頭。
現在倒也在廠里跟著章廣宇后面混了個技員的職位,生活有了保障,就是對象還沒著落,讓姜暮幫著留意留意。
而三賴就更絕了,靳朝離開銅崗那年,西施掛了,三賴傷心絕把寵店關了,然后租下飛馳的門面打通開了家快餐店,生意居然還好。
姜暮聽到這,整個人一怔:“那家快餐店是你開的啊?”
三賴“啊”了聲:“你去過?”
“沒進去過,但是大一回國的時候我還特地去了趟飛馳,看見過。”
靳朝轉眸看向,姜暮滿含怨念地回視了他一眼,靳朝握住了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后來三賴的創業之路就有點神奇了,等靳朝和金瘋子全都離開長春后,他看兄弟們一起南下發展,急吼吼地跟了過來,在他們廠對面開了家分店,本來沒啥生意。
章廣宇從車間上來的,認識的人多,金瘋子這人好酒,狐朋狗友一大堆,加上靳朝的影響力,一開始快餐店的客流量全靠兄弟們。
到底口味做得比廠里食堂好,雖然價格稍微貴了點,但料放得實在,大家不在乎這十塊八塊的,越來越多的人舍棄食堂的飯菜投奔他那,后來三賴把金瘋子的老婆本搶了過來又擴大了經營,那規模直廠食堂,搞得廠里食堂經營下,領導很有意見,第二年招投標準備換掉食堂經營者,三賴屁顛顛地跑去投標,競標現場不領導都去他那顧過,他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功包下了食堂的經營權。
了一位名副其實的食堂經理人,還是有正規名片的那種。
姜暮不想到那年跟三賴去找靳朝,在山下被萬老板的人攔下,他曾經在萬老板面前夸下海口他那手藝要是開飯店妥妥的,那時的姜暮怎麼也想不到他日后真能經營一家食堂,也是人生是拐點。
姜暮慨道:“那你們現在算是都在這落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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