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的眉頭從聽見敬王兩個妾室的聲音開始就一直蹙著,便是因為敬王府裡有這般多沒規矩的妾室,小狐貍才會忍不住想要幫敬王妃的吧。
祁昶將手中杯子放下,語氣波瀾不驚,問敬王:「你府裡養著多妾室?」
敬王也知道今日妾室衝撞了太子,心下正虛,突然被問就愣在當場,居然沒答的出來。
祁昶無聲一歎,決定不跟他多廢話,說道:
「蓄妾本也無可厚非,但若都這般不知禮,損的就不僅僅是你的面了。年皇子宮外開府,可有正妃一名,側妃兩名,妾室四人以下,這是最多的標準,我也不是管你的後院,不過是為皇家面考慮,留下四人以下的妾室,剩下的若還有你喜歡的,便養到府外去吧,至於那些你不喜歡的,直接散了或讓你的王妃給們婚配都可。莫將一個好好的王府,弄的烏煙瘴氣。」
敬王一字一句的聽著祁昶的話,不敢反駁,連連點頭:「是是是。臣弟明白。」
他這般順從,祁昶倒是沒想到:「真的明白?」
「是,臣弟明白。」敬王語氣突然堅定:「其實就算大哥不說這些,臣弟過段時間也想這麼辦的。」
「哦?」祁昶訝然。
敬王有些不好意思:「大哥知曉臣弟前陣子在京中遇襲的事吧。」
祁昶點頭:「聽說了。羅時和京兆府都在查那夥刺客,應該快有眉目了。」
「是,多謝大哥。不過對臣弟來說,那些刺客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讓我知道,我從前是個多麼不堪的人,我無大志,自知及不上大哥,便懈怠,文不武不就,關鍵時刻還要人站在我面前替我擋刀,保護我。臣弟愧不已。」
「府中的這些妾室,大多我都沒過,只不過有些世可憐,我收府中,有些無可去,對我依賴,我便允們一個安之所,可這府裡正如大哥所見這般,確實烏煙瘴氣的厲害,不像個王府。」
祁昶聽敬王這般說著話,與一旁羅時對視一眼,羅時立刻心虛的鼻眼觀心,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看來那天晚上『遇襲』的事,給敬王殿下的衝擊力相當巨大,讓他悟出了很多從前沒有悟出來的人生道理,大徹大悟。
「嗯,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祁昶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讓敬王就算猜十萬八千次也猜不到那些幕後『刺殺』他的刺客,會是他面前這個一本正經的大哥手下做的。
羅時佩服太子殿下的心理素質,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忠心的希太子殿下和敬王殿下趕結束這個要命的話題。
上天好像聽見了羅時的祈禱,老管家來報:
「太子妃和王妃回來了。」
「回來了?這麼快?」敬王本來還打算讓人去找們所在的地方,然後與大哥一同前去,沒想到們居然就回來了。
蘇霓錦看見祁昶出現在敬王府覺得很驚訝,祁昶見微微帶,明顯是跑過來的,額前落下細碎的發,兩頰微紅,眼睛卻亮的驚人。
「你怎麼來了?」蘇霓錦問。
在宮外看見祁昶,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怕他發現自己在做的事,喜的是能在宮外看見他。
「事理好了,想回去陪陪你的。」誰料卻不在,太子殿下只能追出宮來了。
蘇霓錦甜一笑,依偎在祁昶邊,幸福的覺仿佛快要溢出來似的。
既然們回來了,那祁昶也就不必再去尋。
兩人離開敬王府後,便手牽手漫步街頭,祁昶問蘇霓錦:
「你先前和敬王妃去了哪裡?可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先前和敬王妃在醫館之中,自然不能直接跟祁昶這麼說,折中道:「與你一起,哪裡我都想去。」
祁昶發笑,拉住蘇霓錦的胳膊,想讓挽住自己,誰料一抓的手臂,蘇霓錦便忍不住了一聲,祁昶不解:
「怎麼了?」
蘇霓錦很快恢復笑:「你著我麻經了。」說完,便甩了兩下手臂,然後才如祁昶所願,挽住了他。
祁昶的目盯著蘇霓錦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小狐貍有什麼事瞞著他,蘇霓錦被他看的心虛,目一,拉著祁昶往一家生意不錯的酒樓去。
「咱們吃點東西吧,我都了。」
祁昶:……
他還想再問點什麼,可是被小狐貍拉著往前走,祁昶只能跟上,便是心中有疑問,也只能在這一刻暫且放下。
他這段時間力還不錯,朝中事宜確實太忙,忙到都有些冷落他的小妻子,孩子本就敏,若是到冷落,心中定會難過,他需得多花些時間賠才行。
兩人一直玩到傍晚時分才想起來回宮,祁昶早就讓人準備了馬車來接,馬車行駛沒多會兒,蘇霓錦大約是玩兒的累了,直接靠在祁昶肩頭睡著了,祁昶將小小的子擁在懷,覺似乎瘦了一些。
祁昶低頭看,馬車裡只有一盞燈籠亮著,線有些昏暗,影投在小狐貍的眼睛上,居然染上一層薄薄的青灰,小狐貍確實是瘦了些,眼瞼稍稍有些下陷,雖說這樣看起來,眉骨略高,五更為立,可瘦了就是瘦了。
祁昶雖說不常陪,卻也時常問宮人的狀況,據宮人說,並不早起,夜裡睡的也不晚,宮中飲食都是膳房準備的,更加不可能是因為飲食原因,照理說不應該會瘦的。
手在的臉頰上,的一如既往,卻弱的令人心疼。
一直到進了宮門,蘇霓錦都沒有醒來,祁昶也不讓人吵,下馬車的時候,直接是他抱著下去的。
一路將人抱回了寢殿,安放在寢殿床上,親自給除去外,袖子帶過胳膊的時候,睡夢中的蘇霓錦忽然眉頭一蹙,小聲嘟囔了句:
「疼。」
沒到呀,祁昶納悶,將蘇霓錦的外衫除下,正要拿去掛起來的時候,忽然想起白日裡他到胳膊時,似乎也如這般顯出不適。
祁昶把服放到一邊,重新回到床邊,將蘇霓錦的袖子向上起,低頭查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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