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黑的石頭中含有磁鐵,平均含量雖然不高,卻足可以影響到測定方位的儀,我們也覺到上帶的金屬品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月照在黑的石頭上一點反都沒有,山口裡面黑咕隆冬的,除了昏迷不醒的葉亦心之外,所有的人都從駱駝背上下來步行,我提醒大家把招子都放亮點,在這魔鬼的中行路,萬萬大意不得。
我和安力滿在前,胖子楚健斷後,shirley楊等人在中間照顧葉亦心,隊伍排一列縱隊,緩緩進了山穀。
這山被古代人視為神山,傳說埋葬著兩位先聖,這多半是神話傳說。但是從風水方面來看,這裡也真算得上是占盡形勢,氣吞萬象,黑的山便是兩條把關的黑龍。山上能埋先聖是虛,倘若山後果真有那絕王的陵寢,卻是一點都不出人意料。
月過中天,南北走向的山穀中更是黑得深手不見五指,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越是往前走,心中越是忐忑不安,出了山穀,真的能找到絕古城嗎?找到了古城,那城中的水源還有沒有?最擔心的就是葉亦心的病,的急水癥必須要用大量幹淨的冷鹽水治療,假如三天之還找不到水源,這條命算是要扔在沙漠中了。
我們的表早就停了,不知究竟走了多時間,憑直覺估計,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而這時駱駝們的呼吸突然變得重,緒明顯地焦躁不安。
安力滿老漢連忙又吹口哨又吆喝,使出渾解數讓群駝鎮靜下來,他的這十九峰駱駝,都是強壯百裡挑一的公駝,在沙漠中走了這麼多天,也沒出現過這種況。
四周本來就黑,加上這些駱駝一鬧,更是增加了隊員們心中的恐懼,shirley楊擔心葉亦心被駱駝甩下來,忙和郝國一起把從駝背上抱了下來。
我招呼胖子過來,讓他辛苦一些,先背著葉亦心,這山穀詭異得,不是久留之地,咱們不可耽擱,盡快出去才是。
胖子倒樂意,一是葉亦心本就沒多分量,自打進了沙漠,日曬缺水,更是瘦得皮包骨頭,另外背個大妞兒,也不是什麼壞事。他像背小孩似的把葉亦心負在背上,連連催促前邊的安力滿快走。
然而任憑安力滿怎麼驅趕,那些駱駝死活不肯向前走上半步,安力滿老漢也開始疑神疑鬼,又開始念叨,怕是胡大不肯讓咱們再向前走了,趕退回去才是。
眼看就要出穀了,其餘的人如何肯原路退回,一時隊伍一團,shirley楊對我說:“莫不是前邊有什麼東西,嚇得駱駝們不肯前行,先扔個冷煙火過去照一照,看清楚了再做道理。”
我在前邊答應一聲,取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煙火,拍亮了扔向前邊,照亮了前面山穀中的一小段。兩側是漆黑的山石,地上是厚厚的黃沙,空山寂寂連棵草都沒有,哪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當下我向前走上幾步,投出第二枚照明煙火,眼前一亮,遠的地上坐著一個人,我們走過去看,只見那人穿白袍,頭上紮著防沙的頭巾,背上背有背囊,一不,原來是個死人。
眾人盡皆吃了一驚,在沙漠中遇到死人或者幹,一點都不奇怪,但是這卻是與眾不同。死者是個男子,上遮著頭巾,只出兩只眼睛,瞪視著天空,死不瞑目。
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可能就在幾天之,他在外邊的皮只是稍稍幹枯,最古怪的是他的皮發青,在煙火的照下,泛出藍。
有幾個人想圍過來看,被我擋住,這人的死法太過怪異,千萬不要接近,楚健忽然道:“胡大哥,你瞧,這還有另一個死!”
我頭皮稍稍有點發麻,接連兩死,會不會還有更多?隨手又扔出幾個冷煙火,照得周圍一片通明,果然不止兩,前邊的地上,橫倒豎臥著四男。
這些死者裝束相同,死法也是一樣,都是驚恐地瞪著雙眼,死得怪模怪樣。地上還散落著幾支蘇式ak47和一些背包。
我出工兵鏟當作武防,走過去撿起其中一支一看,子彈是上了膛的,他娘的奇了怪了,這些是什麼人?在新疆有些獵者都是使用國外的雷明頓,或者是仿五六式,怎麼會有蘇制的ak?難道他們就是盜石墓的那批盜墓賊?
我又打開其中一個背包,裡面有不標有俄文的軍用黃炸藥,估計這些軍火都是從境外流的,被這些盜墓賊收購了來炸沙漠中的古墓也不奇怪,只是這些武裝到了牙齒的家夥怎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山穀裡了?
我用槍管挑起坐在地上那男臉上的頭巾,只見他張著大,似乎死前正在拼命地呼喊,我不想多看,不管怎麼樣,趕快離開這條墳山的山穀才是上策。那些炸藥也許以後用得上,我把裝炸藥的背囊拎了起來,準備要讓大夥離開。
這時郝國卻從隊伍中走了出來:“這些人是不是盜墓賊無關要,咱們不能讓他們暴於此,把他們抬到穀外埋了吧。我一看見暴荒野的人,就想起跟我一起發配到土窯勞改的那些人了,那些同志死得可憐啊,連個卷的破草席子都沒有,唉,我最見不得這些……”他一邊嘮叨著一邊去搬那坐在地上的男。
我這時真的急了,大罵著過去阻止他:“你這臭書呆子,真他媽不知好歹,千萬別這些死人!”
但是為時已晚,從那男的口中,突然躥出一條怪蛇,那蛇上的鱗片閃閃發,頭頂上有個黑冠,約有三十厘米長短,蛇一彈,便直撲向郝國的面門。
郝國眼神不好,就算眼神好,以他的反應也躲閃不及,就在這電石火的一瞬間,我救人心切,來不及多想,把手中的工兵鏟掄起來一剁,把蛇斬兩截。
郝國嚇得一屁坐在地上,全抖,勉強沖我笑了笑:“太……太危險了,多虧了……”
話剛說了一半,地上被切斷的半截蛇頭猛地彈了起來,其速度恰似離弦的快箭,一口死死咬住了郝國的脖子,我本來見蛇已經被斬為兩截,便放松了下來,哪想到這一來猝不及防,本不及出手救他。
郝國的臉僵住了,嚨裡咕咕響了幾聲,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皮瞬間變了暗青,坐在原地一不,就此死去。
這下眾人全驚呆了,陳教授眼前一黑暈倒在地。我尚未來得及替郝國難過,忽然覺得脖子後邊一涼,側頭一看,一只同樣的怪蛇不知何時遊上了我的肩頭,噝噝地吐著信子,全微微向後收,張開蛇口弓起前,正準備口咬我,這怪蛇的作太快,這麼近的距離躲是躲不掉的。
隊伍裡只有胖子會打槍,可是他正背著葉亦心,手中沒有拿槍,這一番變故實在突然,其餘的人也都毫無準備,我心中如被潑了一盆冰水,他娘的,想不到我老胡今日就死在這裡,再也看不到早上的太了。
我知道毒蛇準備攻擊的姿態,就是蛇上仰,隨後蛇頭向前一彈,用毒牙咬中獵,我的脖子和臉全暴在它的攻擊範圍之,避無可避,想擋也來不及。
正準備閉目等死,忽然“哢嚓”一道白,漆黑的山穀中被照得雪亮,那條怪蛇本已經撲向我的脖頸,半路被那道耀眼的白一閃,嚇了一跳,竟然從我肩頭落。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一秒鐘之,我不等那蛇落地,揮起手中的工兵鏟下砸,把蛇頭拍了個稀扁,碎爛的蛇頭中流出不墨的黑,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暗一聲僥幸,這蛇的毒好生了得,倘若被它咬中,蛇毒頃刻就會傳遍全,必是有死無生。
舉目一看,原來那道救命的白,來自shirley楊那部照相機的閃燈,一向是與相機形影不離,隨走隨拍,想不到我這條命,竟是憑手中相機的閃燈救下的,多虧了反應快,否則俺老胡現在已經去見胡大了。
不過現在不是道謝的時候,誰知道這穀中還有沒有那怪蛇的同類,有什麼事還是出了山口再說,於是一揮手,招呼眾人趕快前進。
這時駱駝們可能覺到前面沒有毒蛇了,都從躁不安的緒中平靜下來,楚健、薩帝鵬等人把昏倒的葉亦心、陳教授,以及郝國的都搬上了駝背。
安力滿吹著口哨引導駝隊前進,一行人借著冷煙火和手電筒的亮,急匆匆出了紮格拉瑪漆黑的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