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朵看了延一會, 接著拿出手機來給魏嵐發語音訊息:“魏嵐,延說他一個人住寢室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他住幾天?”
延聽完立即搶走了許昕朵的手機, 發語音訊息:“不用你來, 滾蛋。”
很快, 魏嵐就回覆了:“這麼晚你們倆還在一起呢啊, 行了, 我懂了,哈哈哈。”
最後的那個笑聲實在是太|了, 讓許昕朵半天回不過來神。
等反應過來後, 立即踹了延一腳:“你混蛋!”
延故作無辜地問:“我又怎麼了?”
“我走了,不管你了。”
許昕朵說完趕去開窗戶, 還是延走過來幫套上了羽絨服, 接著和一起跳窗戶離開,送離開。
最後看到許昕朵上了德雨的車,延纔算是放心。就算許昕朵如何強大,在他的心裡還是需要保護, 很多況下孤虎怕群狼。
往回走的時候, 延看到邵清和坐在自售貨站的房間裡, 開著窗戶, 吸著煙看著他。
延:“……”
火箭班的學霸比他還囂張啊。
邵清和依舊是笑嗬嗬的模樣, 被看到了也不慌張, 反而淡然地說道:“彼此保。”
延點了點頭,回答:“行。”
延走了一段後又折返回來,站在邵清和麪前問他:“你對……是什麼態度?”
邵清和還真認真想了想, 隨後說道:“很興趣。”
延微微揚起下,繼續問:“然後呢?”
“冇有然後了吧, 你們之間恐怕不進去任何人。”邵清和喜歡觀察彆人,所以能夠看出來許昕朵和延之間的誼非同尋常。
這種關係,如果不是延做了什麼讓許昕朵徹底絕的事,許昕朵都不會離開延。
同樣,延也會一直死死守著許昕朵,就算開學後保持著距離,眼神卻一直鎖定在許昕朵上。
這兩個人之間捆綁著枷鎖,旁人都無法足進去。
這個回答倒是取悅了延,他對邵清和的態度稍微好了一些,又問了一句:“你這是人設垮了嗎?”
“也不算吧,你煩了的時候有陪,我冇有。”
“穆傾亦呢?”
“他也很煩,何必互相汙染。”
延也冇多說,又看了邵清和一眼,看到他吸了一口煙,從鼻翼噴吐出煙霧來,吸菸的時候沉默又低沉,作嫻,明顯不是新手。
延還真覺得大開眼界,突然就想起了許昕朵說過的,邵清和有可能會自殺的事。
延回到寢室裡後,給許昕朵發了這件事。
許昕朵正在坐車,回訊息也快的:我覺得邵清和就是在做抉擇,是一了百了,還是離原生家庭。第一個選擇他可以自我解,也能報複家裡吧,讓父母再失去一個孩子,痛徹心扉。第二個選擇就是為了他自己,活下去。
延:喲!瞭解啊。
許昕朵:我隻喜歡你。
延:行,哄好了。
許昕朵:大學吧,恐怕是邵清和會選擇的時間,不知道這一年半他能不能堅持過去。
許昕朵:其實我有時有點怕他,總覺得他比誰都脆弱,真怕哪天他就突然之間消失了。
許昕朵:他說他把我當他的支撐,他總是想看看我是怎麼撐過去的。
延:你想拯救他?
許昕朵:也不算,其實都自顧不暇呢,哪有那種善心,隻是有點唏噓。
延:嗯,突然想起來,你大學想考哪裡啊?
許昕朵:冇想過,能考上哪裡就考哪裡吧。
延:我呢?
許昕朵:說的就是你。
延:你自己冇想過考哪裡嗎?
許昕朵:你為了我選擇考國,我為了你選擇大學,很公平啊。
延看著手機,突然就從被窩裡坐起來了,繼續看書。
媽的,睡什麼覺?學習!
*
許昕朵答應去見穆母了,不過要等公司那邊有空了再去。
這樣時間就被安排在了兩週後,許昕朵拍攝完畢後晚上七點收工,乘坐車子去往了穆母此時的住。
穆母顯然很早就在等了,甚至有點坐立不安。在看到許昕朵來到之後,立即走出來迎了一段。
許昕朵今天在拍攝,臉上還有妝,今天是非常喪氣的煙燻妝,暗黑頹廢係的。著急過來也就冇卸妝,導致穆母看到之後怔了一下,接著笑著問:“累不累?”
穆母實在太張了,笑得像在哭,高雅的婦人竟然了這個樣子。
許昕朵有點於心不忍,於是低聲回答:“還好,並不累。”
穆母現在的住的是臨時租的小彆墅裡,環境還不錯的,裝修,房間屬於簡潔的北歐風格,穆母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這裡屬於度假用的短租民宿,穆母比較闊氣,直接租了幾個月,等離婚的事全部解決完就搬走。
許昕朵走進去就看到了男孩子大一些的鞋子,猜測是穆傾亦也在。
走到廚房就看到穆傾亦站在鍋前掐著腰看著鍋,眉頭蹙,注意到許昕朵來了之後問:“鍋蓋在跳,我應該怎麼關上它才能不被水濺到?”
這個問題讓兩個都沉默下來。
許昕朵走過去,直截了當地擰了煤氣開關,將火關了後居然接收到了穆傾亦欽佩的目。
許昕朵:“……”
穆母走進來拿出抹布了灶臺,同時跟許昕朵解釋:“我一個人在這裡住,就冇有請保姆,畢竟我平時也冇有什麼事可以做,自己完全可以,剛纔著急去接你才忘記了我在煲湯。”
許昕朵點了點頭,接著跟著母子二人去了客廳。
穆傾瑤並不在。
似乎也看出來了,穆傾瑤最近都跟一個形人一樣,恨不得班級裡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和穆傾亦也是零通。
許昕朵坐下後,從包裡拿出了卸妝巾,一邊臉一邊和他們兩個人聊天:“你們吃飯了嗎?”
穆母著雙手回答:“還冇有,在等你。”
許昕朵看到湯就猜到了,不由得詫異:“我不是說過我會在拍攝的期間吃一些糕點嗎?”
穆母回答:“還是想等你一起正式吃晚飯,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
許昕朵想了想後說道:“嗯,好,我先去卸妝,洗手間在哪裡?”
穆母立即指了一個方向。
許昕朵卸妝出來後就看到母子二人正在整理餐桌,穆傾亦明顯很做這些事,笨手笨腳的,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穆傾亦在灑在桌麵上的菜湯。
還不如延呢,延至會桌粥。
許昕朵走過去抓住了穆傾亦的手腕,看了看穆傾亦的手,手上有被燙紅的痕跡,於是說道:“用涼水衝一衝。”
“哦……”穆傾亦答應了之後扭頭去了洗手間。
他們也都知道許昕朵的吃飯習慣,吃飯期間三個人都冇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
許昕朵要幫忙收拾,穆母趕攔住了:“先不用收拾了,我們聊聊天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許昕朵停了下來,站在一邊說道:“嗯,好,我飯後站一會。”
“可以。”穆母看著許昕朵素的樣子,又開始糾結了,許久後才怯怯地問:“你最近好嗎?”
其實穆母想聽許昕朵說自己是怎麼過的,說說過得怎麼樣,這是穆母想聽的。
許昕朵想了想後回答:“我最近都是平麵模特居多,之前在聯絡一家大牌雜誌做長期,後來主編說要再觀察一下,所以這一批冇有簽我,要到年中才能決定。公司要給我安排走秀,就是在我暑假期間,出場費也十分合理。”
穆母還是十分擔心,問道:“暑假出去兼職,會不會影響學習?”
“無所謂,我早期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績也冇有掉下來。”
許昕朵這些年裡早就習慣了,去延這邊幾天,在自己那邊幾天,經常是間斷地學習。
這讓擁有了超凡的自學能力,看看書,自己再去刷題,進行理解一番就可以了。實在不會了就去問問老師,最後學習績一樣好。
穆母在這個時候說道:“我在穆文彥給我離婚補償後,會自己開一家容院,這些年裡我冇有做過其他的事,大學的知識也都丟掉了,隻有容院經常去,還算瞭解一些,所以……”
因為上次惹許昕朵生氣過,這次穆母說話都小心翼翼的,說幾句就要抬頭看看許昕朵的表。
看到穆母這個樣子,許昕朵就覺得心口揪了一下,到底不是鐵石心腸,歎氣說道:“彆在本市開,最好離開這個省,去其他的城市開,遠離這裡,地址也不要告訴很多人。”
穆母:“可是我的人脈關係都在這裡……”
許昕朵:“穆文彥在這裡,你的容院開起來之後他說不定會時不時來搗,你要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人脈關係可以用來求取經驗,或者是供貨渠道,不要為了這點關係就留下患。”
穆母聽完遲疑了一會,知道穆文彥的確是會糾纏的人,隨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