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是輕的，也不急切，怕更惹著了。

　就這麼耐著子安著，哄著：“表姐現在況還算穩定，就是人還沒醒，不過宮里的醫也帶了過去，都在那邊守著，岳母也留在那邊的，皇嬸這幾日也還要去，趙然也在。

　傷的……是有些嚴重了，但人活了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

　等好一些，皇嬸是要把人接回城的，總能去見一見。

　本來這些事瞞著你，就是怕你著急，了胎氣，眼下是沒法瞞著了，岳母和皇嬸才我說給你知道。

　果然了胎氣。”

　他又給姜莞掖了掖被角：“知道你著急，可你就算現在去了，見了也不過是傷心一場，也醒不來，得慢慢地養一養。

　你現在懷著孩子，做事兒之前是不是也要考慮考慮孩子，也得考慮考慮我吧？”

　道理姜莞又不是不懂。

　孩子是自己的骨，怎麼可能不張呢？

　姜莞著他的手心，死死攥在手里：“表姐的臉……我想知道。”

　趙行也不瞞。

　他了手，指尖從臉上慢慢劃過，把裴清沅臉上的傷在臉上比劃了一遍。

　姜莞呼吸一滯，心口發疼：“對我們來說，人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可如今這樣子……”

　掩面哭起來：“表姐醒過來之后，怎麼面對自己啊？”

　“你別哭。”

　趙行拉下的手，指腹挲著替掉眼角的淚：“對眼睛不好，不要哭。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們見了，心里也不好。

　生的好看，確實可惜了。

　可你想，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話是不是這麼說？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是珠珠，事已經發生了，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就算陪著表姐一起難過傷心，也彌補不了什麼，挽救不了什麼。

　我們得撐得住，才能撐得住。

　短時間也許很難免對自己如今的樣子，但總會好的，珠珠，以后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里是帶著安人心的能力的。

　姜莞的心的確是有那麼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是想想裴清沅如今的樣子，實在是……

　姜莞眼尾泛紅：“人送去京兆府了？”

　趙行說是：“不過有沒有問題，要等京兆府審過。皇嬸的意思是除了給府之外，我們自己私下里調查一番。

　這事兒皇嬸是打算給三兄的，我撥些人過去。

　所以這會兒跟你說了話，晚些還要到皇叔府上去一趟。

　這事兒我打算跟大兄也說一聲。”

　看來大家心里是都有那樣的懷疑了。

　可這事就算要調查，也不是非要三兄去查的。

　“皇嬸怎麼要給三兄？”

　趙行就知道要問。

　話音才落下，趙行就把回城路上姜氏那些話說給了聽。

　姜莞啊里一聲，到底不再說什麼，轉念過來又問：“那表姐重傷的事，告訴河東了嗎？”

　“皇嬸會寫信送回河東，估計小姑母和小姑父很快也會來京城，就是不知道小姑父手上的差事能不能辦出來，騰得出空來一趟，路程迢迢，往返都要兩個多月的，更別說留在京城看顧表姐。”

　趙行嘆了口氣：“河東許多事要他做主，他怕不出。”

　人在朝堂，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