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魚見這兩個太醫連口罩都沒有戴，千啟明還口大開，忙分了兩個出去，又趕千老爺：“人有邪氣，你不曾沐浴更，邪氣順著他的口鉆到心里，那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千看著幾個大夫都臉贊同，還戴了張知魚弄來的古怪年罩，忍淚點點頭，拖著虛胖的連跑帶出了房門。

　張知魚附耳吩咐了顧慈兩聲，道：“你悄悄拿過來，別讓阿公知道了。”

　顧慈點點頭，看了眼那床紅的被子，轉就出了房門，跟守在門口的千打了個罩面。

　千抖著，才一個晚上，這個神抖擻的壯年人就已經垂垂老矣，他看著顧慈說：“只要你們愿意救明兒，我做什麼都甘愿。”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千總算知道了什麼錐心之痛，原來當年顧玄玉就是這麼痛？

　顧玄玉念書是第一，半途學了醫，也能治常人不能治，這是何等的奇才。

　從前在外吃酒，千與他同桌，顧玄玉總講奇聞軼事給大伙兒聽。

　他說過人心有一個地方刺進去可以不死，千后來看到那頁紙才了心。

　后來顧玄玉果真沒有死，取了很快就站起來走了，他就開始貪心起來，一次可以，第二次是不是也可以？

　千啟明吃著藥和，逐漸好轉過來，千覺得找對了辦法，一直到顧玄玉一病不起，他才怕起來，但一切都晚了。

　顧慈冷聲問：“當年你就是這麼我爹的，是不是？”

　千沉默下來，說：“以前我著你的命，今天你著我兒子的命，天道回，非人力能為。你要我的心也可以，只要你們能救明兒。”

　“你覺得我們會做的事，我們永遠不會做。”顧慈長嘆一聲，笑道：“我們跟你不一樣，我爹不在乎名聲，我也不會用兒子的命來換爹的命。”

　說完便闊步離開了千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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