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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擁明月》 第74章 星羅觀

 商絨搬凌云閣暫居,鶴紫等純靈宮的宮娥并不能凌云閣,食起居都由閣中的道士負責。

 這也算是商絨的目的之一,避開鶴紫等人,便也等于避開了榮王妃。

 但如此一來,夢石也了很多機會來見

 能自由出凌云閣的,唯有作為商絨的老師的岑照。

 八月中旬,玉京一年中最為酷熱的時候已經過去,近來連著下了好幾日的秋雨,一日比一日涼爽。

 “公主,今日大殿下只怕是不能來了。”

 一名道士從雨霧朦朧的廊上走進來,俯行禮。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商絨握筆的手—頓,抬起眼看

 “今晨早朝時,二殿下上奏,他在往生湖中發現了一個溺死的嬰孩,細查下去,他便發現那嬰孩是摘星臺道士與宮娥媾和所生,陛下龍大怒,要大殿下與二殿下一同徹查宮中所有與宮娥有染的道士。”

 道士面惶惶之

 無論是摘星臺的男道士還是凌云閣中的道士都同出星羅觀,自然也有兔死狐悲之

 今日陛下連凌霜大真人的面也不見了。

 “你去吧。”

 商絨點點頭,擱了筆。

 道士垂首,邁著極輕的步子走出門去。

 室只余商絨一人,垂眼看著寫滿字痕的宣紙,片刻后,出那張藏在底下的字條來。

 還沒來得及折蝴蝶的形狀。

 用帕子裹著把手,商絨將茶壺拿下來,隨即將字條扔進炭火燒紅的風爐里,短暫的火燃燒起來,重新將茶壺放回風爐上。

 案上的典籍堆了山,卻沒了整理的心思,秋雨綿,在窗外滴答脆響,商絨的下枕在手背上,盯著茶壺里冒出的熱煙。

 昏昏睡之際,門外傳來一名道士的聲音:“公主,凌霄衛要閣存放新一批的典籍。”

 商絨清醒了些,睜起眼睛,應了一聲。

 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踩踏樓梯上來,那些著暗青袍的青年將幾個沉重的箱子堆放在廊上。

 賀星錦在門外俯:“公主。”

 “小賀大人不必管我,他們將典籍都抬進來吧。”

 商絨說道。

 “是。”

 賀星錦低聲應,隨即朝后的人抬了抬手。

 幾名青年將箱子一一抬進去,兩三個道士忙跟上去,領著他們往三四樓上去,只有那里的書架還空著。

 賀星錦始終立在門外,后煙雨朦朧,而他嗅到門清淡的茶葉與紙墨的香味,有那麼一瞬走神,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下意識抬起眼簾,正見那小公主將將穩住形,手腕磕在了案角,那聲響正是手腕上的玉鐲撞發出。

 他上前兩步邁門檻,卻又驀地停住。

 煙青袖后褪了些,那玉鐲因一抬手而往下了些,出猙獰泛的疤痕。

 賀星錦瞳孔微

 驀地,

 他想起在蜀青的暴雨天,泥濘山道上的馬車里,手握一柄匕首,頸間一道痕,滿是淚的一雙眼,黯淡無神。

 商絨在團上坐得太久,想起卻又麻無力,雙手撐在案角緩了片刻,抬起頭卻見賀星錦立在不遠怔怔地

 “小賀大人?”

 商絨覺得他有些奇怪。

 賀星錦堪堪回神,立即垂下眼睛,雨聲淅淅瀝瀝,他看著潔地面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公主……近來可好?”

 “我很好。”

 商絨不知他為何忽然這樣問,卻也點頭。

 賀星錦握著刀鞘的手一,他無聲收斂自己的心緒,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來,跪下去:“這是家母送給公主的生辰禮。”

 商絨聽他提起他的母親,便站起,走到的面前,手接來那只木盒來打開,其中靜躺著一枚玉佛。

 “小賀大人,你母親不是信道嗎?”

 商絨看向他。

 信道?

 賀星錦一怔,他抬起頭,仰著面前的公主:“公主如何得知?”

 “你母親也寫過幾年祝文,還常會在祝文的最后問候我,我也有寫過回信的,只是今年沒再往宮中送過祝文了,這些你都不知道嗎?”商絨眼底添了幾分疑

 放在榻中暗格的那些信件,便是賀指揮使的夫人溫氏這些年來隨祝文一道送至案前的問候信,一直好好收藏著。

 “臣的確不知。”

 賀星錦心頭疑慮更甚。

 他的母親信佛不信道,他從不知母親何時往宮中送過青詞祝文。

 “大人。”

 幾名凌霄衛從樓上下來了。

 賀星錦看了一眼他們,便對商絨拱手:“臣告退。”

 他起與幾名凌霄衛走出門去,卻聽后傳來的聲音:“小賀大人,請代我謝謝溫夫人,雖然我從未見過,但的書信的確給了我諸多藉。”

 賀星錦停步,潤的水氣輕拂他的臉,那般清俊的眉眼始終沉穩如水,他轉過來低首道:“是。”

 秋雨蕭瑟,白霧茫茫。

 賀星錦帶著凌霄衛離開了,數名道士在樓上收拾箱子里的典籍,一直到天暗淡下來,商絨用過晚膳,沐浴完畢便在樓上歇下。

 “公主可要留燈?”

 道士拂柳放下幔帳,的嗓音異常甜膩,那般艷麗的容貌與上的灰藍道袍有些格格不

 的視線不著痕跡地輕掃過商絨的臉。

 “留著吧。”

 這書閣太大,商絨夜里總要留一盞燈才敢睡。

 拂柳含笑點頭,其他道士今日皆因摘星臺一事而惶惶不安,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臉上仍舊笑盈盈的。

 商絨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里怪。

 拂柳出去后,商絨在榻上翻來覆去總不能眠,出來那枚竹蝴蝶在燈下看了一會兒,又從榻前的木腳踏里將其中的兩樣東西取出。

 自從純靈宮將它們帶至凌云閣后便時常更換藏匿的地方,如此才勉強放心。

 在室掃視一番,商絨苦思不出今夜又該將它們藏在何,垂下腦袋盯著放在匣子上那個小巧的魯班鎖。

 那上面鐫刻著的文字與圖案麻麻,卻很微小,教人難以看清。

 商絨拿起來也試過解開它,但無論怎麼努力也始終未能將它解開,甚至一塊都拆不下來。

 忽的,想起來這凌云閣似乎存放著鏡。

 商絨立即起,翻找出了鏡來,扶燈而出,在書案前坐下來,借著燈燭的火,將鏡置于魯班鎖上。

 微小的字痕被放大許多,,逐字辨認著,那些字毫無章法,圖案也奇怪,每一個字,每一個圖案都可以用手指移,但好像卻都是零散的,不連貫的。

 但越是辨認,便越是覺得悉。

 夜更深,商絨將一碗冷茶澆硯臺研磨出墨,在紙上寫下一字又一字,的眼睛有些發,手指得眼皮有些微紅,卻好似仍不知疲倦般,伏案拼湊著那些看似毫不相關的文字。

 不知不覺,東方既白。

 案上燈燭燃盡,商絨捧起寫滿麻麻字跡的宣紙。

 居然是《青霓書》與《太清集》中的只言片語。

 這便是他要那三卷書的原因麼?只有那三卷書才能解得開這個魯班鎖?

 是否解開這個魯班鎖,他所背負的,那個匣子的便能浮出水面?

 幾乎是一個月整,商絨沒再見過夢石,淳圣帝下旨流放了一批摘星臺的男道士,聽聞與那些男道士有染的宮娥是摘星臺采水的,們皆是子之,卻有人不尊皇命行了所謂污穢之事,淳圣帝怒極,下令將們全部死。

 商絨得知此事時,那些宮娥已經盡數被死。

 二皇子商息瓊因替那些宮娥求怒了淳圣帝,在含章殿外淋著雨跪了整夜。

 “誰讓你們瞞我的?”

 若不是商絨方才去了花園一趟,聽見了些宮娥談及此事,只怕如今都還沒蒙在鼓里。

 “大殿下擔心擾了公主清凈。”

 一名道士恭敬地道。

 夢石。

 商絨怔怔地盯著案上的書頁,近來一心拆解那個銅所制的魯班鎖,卻總是不得其法不準其中規律,已許久不曾踏出凌云閣,今日若不是拂柳勸出去走一走,照例仍是不會出去的。

 明日便是商絨的生辰,許多道士進進出出的,忙著將朝臣命婦們送來的賀禮搬進閣中,沒一會兒,外頭雜的步履聲中,忽添整齊的聲:“二殿下。”

 商絨回神,抬起頭。

 那個斯文俊秀的青年臉有些慘白,止不住地在咳嗽,行走間雙似乎有些吃力,他進了門來,朝勉強一笑:“明月。”

 “息瓊哥哥。”

 商絨連忙起走到他的面前去。

 “明日我去不了星羅觀,所以今日便提前來見你。”商息瓊說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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