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心里可以沒有家國天下,所以鄭家通敵,賣國,賣鬻爵,貪墨,這一切都可以不當回事!
但是大兄是親生骨,是頭生的兒子!
我很想知道,是怎麼在大兄和鄭氏族人之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鄭氏,而枉顧與大兄的母子之的?”
“荒謬!”
鄭松儒眸堅定,并沒有因為趙行的上前而退半步:“是鄭家人,鄭家生養,如何就能夠舍棄鄭家?你這話,未免荒唐!
是中宮皇后,家那樣重,誰能要挾?
我是阿耶,是我親生的骨,你如今自己也要有孩子了,難道你會……”
“我當然不會。”
趙行不想聽他廢話:“可是你會。狼子野心,什麼做不出來?”
一句狼子野心,就已經足夠了。
還有——
“你只與我說這些,卻不反駁大兄傷之事,換言之,大兄昔年在滎重傷,果然不是意外。”
鄭松儒對這些似乎都不放在心上的。
所以他連表變化都沒有過。
而鄭道山做不到。
他面上分明閃過慌。
“阿舅也不用害怕。”
趙行也嗤了一聲:“橫豎你們也都這樣了,多一條罪狀,一條罪狀,并沒有多大的差別。
死罪本來就逃不了了,父皇仁厚,總不可能把你們砍頭之后再拉出來鞭尸,怕什麼呢?”
“二……蜀王殿下,你這……”
趙行卻并不再看他,定定然盯著鄭松儒:“你還是打算跟我說,你沒有把柄,從來都沒有要挾過母后,是吧?”
鄭松儒面不改,也不開口。
他態度擺在那兒,再清楚不過。
趙行說了聲知道了,轉回了先前帽椅,落座下去,然后揚聲元福。
元福是貓著腰進門的。
趙禹也不管他。
鄭松儒這時候才勐地眼皮一跳。
趙行深吸了口氣:“元福在宮里長大,宮里面的那些手段,他會的多,早前還有人專門跟我借過他,要去弄那些什麼嚴刑供的事兒。
元福呢也不負所,確實有很大的用。
你們既然,不如試試骨頭是不是一樣的。”
他側目看元福:“你也不用怕,放手去做,從前這是本王的外祖父與舅父,現如今既然做了階下囚,做犯人的,哪有不刑的,父皇準許過的事兒,就算把人弄慘了,弄死了,也沒有人會追究你。”
“趙行!”
鄭松儒厲聲,音調都隨之拔高了:“你敢讓一個閹人對我用刑?!”
“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趙禹的聲音還是那樣澹澹的,都沒有很生氣的態度端出來。
他抬手在趙行手背上按了一把,一揮手,示意元福:“先綁起來。”
“你——”
“祖父,祖父您別這樣。”
鄭青之從后踱上前,扶著鄭松儒,苦苦哀求了兩句,然后轉過頭來求趙禹:“肅王殿下,您想知道什麼?我勸勸祖父吧,別用刑,不要用刑了。祖父年事已高,并沒有特別好,一路被押解進京,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他不住的。”
他是扶著鄭松儒的,但實則是死死攥著鄭松儒,不想讓鄭松儒再妄。
現在陷令圄,趙禹和趙行他們有句話說得對,死罪難逃了。
可是他也不想在臨死之前,還要眼睜睜看著祖父和阿耶皮苦。
何苦來呢?
“祖父,您真有什麼,還是直說吧,何必非要皮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