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真沒想到蕭玄舟的況會這麼嚴重。
難怪他一日比一日清減。
「睡眠不好,可能是神太繃了,你沒有嘗試過別的辦法嗎?」
「嘗試過。」
但結果不言而喻。
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蘇馥皺著眉頭問他:「那你有沒有哪個時刻相對而言是放鬆的狀態?」
「有。」
蕭玄舟看著的臉,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最放鬆的。」
蘇馥訝異的張了張。
好一會兒才道:「你有讓小周大夫幫你施針嗎?鬼谷十三針應該有點用的。」
說的是周子安,除了自己,只有周子安會鬼谷十三針。
蕭玄舟搖頭:「我無法讓外人給我施針。」
「為什麼?」
他道:「因為我的很抵別人的,便只是把脈,也會讓我極其不適。」
蘇馥擰著眉頭,但卻也理解,有的人在到某種刺激后可能會產生應激反應。
他看著漂亮的眼睛,接著說道:「除了阿馥,其他人都會讓我不適。」
「你想讓我給你施針嗎?可我失憶了,不一定能……」
「不用,你每次施針,都會很累,我不想你疲累。」
蕭玄舟想起了以前,每次施針完,臉都會更加蒼白,可那時,他還不知道心疼人。
在失去蘇馥的那段日子,他總是會回想起他和蘇馥之間的點點滴滴,他多想回到從前,彌補他愚昧時犯下的過錯。
他知道是他一步步將蘇馥越推越遠,怪不得任何人。
如今蘇馥回來了,他也想通了,下了心裏那暴戾的偏執,忍耐住想將帶回宮圈在邊的心思。
他很清楚,他一旦那樣做,蘇馥可能會同他魚死網破。
蘇馥抿了抿,嘆息一聲說道。
「你不該自暴自棄,你是一國之君,這個國家等著你來治理,倘若有一天你倒下,大君國的子民會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且,你不是說你想要主剿滅突厥等異邦嗎?以你現在的狀態,倒下只是早晚的問題。」
蕭玄舟搖頭:「阿馥,我沒有自暴自棄,即使我的時日不多,我也會在有生之年,將阿史那瀾的頭顱踩在腳下。」
說起阿史那瀾的時候,他深眸中閃過一抹狠厲的恨意。
蘇馥覺得他應該是誤會自己已經被阿史那瀾侵犯,但事實上,阿史那瀾並沒有得逞。
似乎有必要同他解釋清楚。
「那個……我……」
蕭玄舟打斷的話:「阿馥,我錯了,我不該在你面前提起他,你不要多想。」
蘇馥的話斷在嚨里。
「了嗎?我讓幾名川渝的廚子去了皇叔府上,我們先回去吧,快到吃晚膳的時間了。」
蕭玄舟聲音溫和,一副不想再提別的事的模樣。
蘇馥只得同他一起回親王府。
「公主,那好像真的是陛下!旁邊那個戴帷帽的人,就是那天咱們在玉縷樓見到的人!」
對街二樓的茶樓雅間,侍激的指著從民醫局出來的蕭玄舟和蘇馥說道。
平姬公主站在窗口,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蘇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