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都懷疑楚賀腦子是不是壞了,他面上含笑地按著楚賀打了好幾下,差點把楚賀從馬上給踹了下去。
楚賀一直沒還手,等有人回頭看向他們的時候才猛地抓住元里的手腕,咳了咳,板著臉道∶"行了,打都打了,消消氣吧。"
又連忙低聲音,"樂君,在外頭給我留點面子。"
元里皮笑不笑。
因為楚賀這犯賤的一句話,元里氣得一天都不想理他。
晚上睡覺時,元里覺得楚賀這氣人的病必須得改過來,得糾一糾他這不著調的子。
第二天一早,元里就把人拽到了書房里,按著他坐下看書習字,洗洗他腦子。
他把儒家經典經文《春秋》擺在了桌上,嚴肅地道∶"你這三日要看完這本書。"
楚賀是個聰明的人,難得的是還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元里一直想將他的能力利用起來,但楚賀就是不愿意多看看書,看在元里眼里,這活就是浪費。
楚賀皺眉∶"不看行不行"
元里干脆利落地拒絕∶"不行。"
他好好跟楚賀道∶"平民百姓家一輩子也見不到''''書''''的模樣。你出大家,有四書五經可讀,那就一定要讀。"
楚賀無奈地道∶"我又不是沒讀過《春秋》。"
"那就再讀一遍,"元里接過他的話,"多看多學對你來說總是沒有壞的。"
楚賀沒辦法,只能拿起書看了起來。
元里著他讀了一整日的書,楚賀一旦想要懶,他就皺眉看著楚賀。楚賀沒辦法,勉強看完了半本書,竟能記下來個七七八八。
元里更加驚喜,越發不想浪費他的天賦了。他搜羅了如今能搜羅的書,以及大家練過的字帖,讓楚賀讀書的同時也練一練他那龍飛舞的字,"你天資很好,只是年投軍,學的東西不多而已。但你從現在學起也不晚,把這些書看完便了。"
楚賀一看桌上的書就頭疼,嘆了口氣,"我爹娘讓我學我都沒學,沒想到最后竟栽在了你的上。"
元里樂了。他也沒故意榨楚賀,而是同楚賀公平地道∶"我也跟你一起學,行不行"
楚賀的興致還是不大,"學這些有什麼好""那好可就多了。"
元里滔滔不絕,給他說了許多多學多讀的好,話還未說完,楚賀便懶洋洋地捍著元里的下,教他∶"元樂君,我們都是人,你想讓我辦事,自然得給我點我興趣的好……"
他目晦,元里聽懂了。
"行吧,"元里想了想,便道,"但我要看看你的態度如何。"
楚賀愣愣地看著他,反應過來后便低罵一聲,連忙追問,"你知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元里道∶"不就是睡覺嗎"
"…"楚賀咽了咽口水,一下子口干舌燥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愿意"
元里想了想,"如果你能每日看完一本書,完我所教導的東西,我就跟你睡覺。
為一個剛剛開葷且氣方剛的將軍,沒有什麼話比這句話對楚賀的更大了。
元里自從跟楚賀睡覺了后,便一直堅持著好習慣。兩三天才和楚賀耍一次,一次最多一個時辰,因為這樣不傷,還能保持良好的睡眠質量。
他是睡好了,楚賀是徹底睡不了。
剛嘗過這滋味的腦子里天夜想的都是這事,死在元里上都愿意。但偏偏元里不愿意,弄得楚賀明明開了葷,卻比先前還要憋屈。
憋狠了的壞也很明顯,那便是兩三天一次上床的時候,他干得更猛,野一般沖撞,發著狠地連本帶利討回來。
但他越狠,元里越是怕,越是想要控制時間。
元里不是不喜歡那事,只是每次和楚賀做一次,他都心驚膽戰,生怕出事。而那種失控抖的覺也太過危險了,讓元里大腦一片眩暈,越是沉浸越是瘋狂,讓他也不知道是沉淪好還是排斥好。
楚賀確定他說的是真話后,抬手抹了把臉,拿起書繼續往下看,"今天就開始算了吧"元里眨眨眼,點了點頭,"嗯。"
楚賀不說話了,神異常專注。
元里慢吞吞道∶"其實從明天開始也行…"
楚賀手示意他別說話,"乖,出去玩吧,別打擾我看書。"元里∶""
在寒冷逐漸降臨之時,京城之中,李立也收到了幽州送來的糧食和消息。
李立是個快五十歲的老家伙。一雙眼睛爍爍,面布橫,顯得煞氣非常。
聽到楚賀和元里婉拒上京的理由后,他冷哼一聲,倒是毫不意外,"我就知道這二人不會輕易上京。"
他的心腹王春憂慮地道∶"這二人的理由還讓人找不出缺。楚賀乃是先帝封的大將軍,職責便是駐守北疆防外敵侵。元里更是無可說,北方的雪災一事災害甚廣,他這個刺史忙于災后修繕無法來京也是有可原。"
李立冷笑道∶"天子的這塊招牌啊,越來越不好用了。"
他這話一出,底下的人沒人敢接話。
李立也不在意,他嘆了口氣,"黃河以北,怕是已然聯合起來了。"部下中有人疑問道∶"主公為何這麼說"
"這楚賀和元里已掌握了幽州、并州兩地,"李立著胡子道,"前不久,冀州吳善世還上書表元里為并州刺史,吳善世肯做這種事,他們三人必定攜手了。而這攜手要對付的人,除了老夫也不做他想了。"
聽聞此話,部下嘩然,有人驚慌不已地道∶"這河北三州若是攜手,我們怎可抵擋啊。
李立的臉也并不好看。
他才掌權不過三年,已然深深被權勢所迷,百對他又懼又畏的滋味。在得知楚賀打下并州后他就有種不好的預,等吳善世上表元里為并州刺史后,這不好的預就更是達到了頂峰。
這三人若是聯合起來,就是龐大的一勢力。李立必須想辦法瓦解他們的聯合,否則難的將會是他自己。
李立沉思片刻,緩慢地道∶"先派人去冀州送下賞賜,看是否能拉攏吳善世,給他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告訴他,如果他愿意協助于我,我愿意與他共統江山。"
王春驚訝道∶"主公!"
李立抬手讓他閉,"我心意已定。吳善世此人野心不小,且好大喜功,拿半壁江山作為誠意,他有五會心。但他麾下的聰明人不,而我的名聲已臭不可聞,更有可能的是他與楚賀元樂君一般,直接拒絕我的賞賜,并大罵上我一番,以宣揚自己的名聲。"
他忽然哈哈大笑,"這些人啊,一個比一個活得虛偽。把這名聲看得比命還要重要,但各個心臟得很。要是他們在我這個位置上,我就不信他們能不心。面上說著自己乃是效忠天子的忠臣,直正讓他們死的時候,他們又會害怕了,那會兒也不覺得名聲有多麼重要了。他們在乎名聲,我可不在乎名聲。權勢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其他都是虛名……這吳善世的好大喜功便是他的缺,我不奢求他能站在我這一,但至要讓楚賀和元里他們懷疑吳善世已與我站在了一,要讓吳善世有口難言,必須收下我的東西,你們懂了嗎"
部下們若有所思,"主公這是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錯,"李立平靜道,"只是如此還不夠。我還需要再做些防范,再招攬些盟友…快去將大將軍嚴諱請來!"
元里和楚賀一連在并州巡視了一個月,將并州九個郡的治所都去了一遍,并加強了并州的守備軍防線,以及查看了一番并州征兵的進展。
元里特意代了關之淮和辛州兩人,一定要按照他的要求練兵。
幽州兵的勇猛這二人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他們沒有道理不答應。兩人同元里保證,他們一定會按照元里的方式來練兵,爭取將這十萬并州兵也打造銳之師。
十二月初,天氣越發寒冷之時,他們才回到了幽州。
剛回到幽州,今年的初雪便落了下來,短短一個時辰,外頭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一回到楚王府,元里便把炕床給燒起來了。
他令人熬了湯底,宰了一頭羊,和楚賀吃了一頓酣暢淋漓的涮火鍋。
飯吃到中途,兩個人就熱得滿頭都是汗,把上的服下來了幾件,這才舒服了一點,能繼續吃了。
火鍋里加了麻椒,元里胃口大開∶"爽快!冬天吃火鍋是最味的了!"楚賀被熱得直接了膀子,上汗珠子豆大,"這屋里的炕床燒得太熱了。"
元里其實也很熱,但他裝得很淡定,"你這個月的書都讀哪去了心靜自然涼,你想想書里的容就能涼快了。"
楚賀嗤笑,"我全都讀到你上去了。"
元里無話可說地看著他,又夾了一筷子東西放進里。誰知意夾中了麻椒,他被麻得通紅,舌頭發麻地呼著氣,著急地到找著水喝。
楚賀一看到他這副可憐模樣,便忍不住眼神一暗,上前親了他一口,在他里掃了一圈。
等離開時,元里都覺到舌頭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