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寧一聲不吭地吃著菜,偶爾抬起頭就會看到桌對面的江刻。很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江刻居然出現在家里,和的家人們同桌吃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江刻也在看,能看出唐亦寧的不自在。
他不太明白,因為知道唐亦寧和家人關系親,所以他很放松,坐在這些陌生長輩中間,一點兒也不張。
唐亦寧的家人們對他態度和善,甚至可說是熱,是江刻很久沒會過的。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在這樣一種充滿家庭氛圍的普通人家吃過飯了。
大家吃著飯,自然要聊天,飯桌上多了一個江刻,唐亦寧想要躲開的“問東問西”環節,雖遲但到。
“小江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大啦?”先開口的是韋冬穎。
江刻說:“阿姨,我就是本地人,今年二十五。”
“大學也是錢工大嗎?”韋秋敏問,“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江刻說:“不是錢工大,我是A大畢業的,學計算機,現在在科創城一家互聯網公司做技。”
真不錯!韋秋敏懂行,知道科創城互聯網公司的技小哥收都很可觀,江刻還是A大畢業生,更是加分項。沖姐姐微微點頭,韋冬穎接過話茬:“小江,你家里有幾口人啊?”
唐亦寧懵了:“媽!你問這些干什麼?”
“聊天嘛。”韋冬穎看著江刻,“小江你別介意,阿姨就是和你隨便聊聊,來來來,你吃菜,吃菜。”
往江刻碗里夾了一大塊紅燒,江刻說:“我家里四口人,爸爸媽媽,還有個哥哥。”
“哦,有個哥哥。”韋冬穎點點頭,有那麼一丟丟不滿意。
兩個兒子的家庭,嘖,有點難搞,除了婆媳關系要理,還要搞妯娌關系。不過江刻是小兒子,按道理應該更寵,這麼一想,又覺得沒什麼關系。
老蔡覺得奇怪:“小江,你和寧寧差不多大,你爸爸媽媽是什麼單位的呀?那個年代錢塘生二胎管得特別嚴,我們的小孩都是獨生子,本不敢生老二,你爸媽生你有沒有罰款啊?”
江刻:“……”
唐亦寧作為一個知人,知道江刻對這個問題格外敏,也找不到說辭去替他解圍,只能張地看著他。
江刻沉默了一會兒,說:“罰了,金額我也不清楚。”
這個話題就沒再繼續展開。
韋冬穎又問了江刻幾個問題,問他和唐亦寧是怎麼認識的,這些年為何沒聽唐亦寧說起過他,他倆平時聯系多不多……江刻一一作答,說得半真半假:
“打工時認識的,當時我大二,大一。”
“大概是因為我和上學時都比較忙,工作后離得又遠,所以沒提起過我。”
“平時……偶爾會聯系,見個面,吃頓飯。”
唐亦寧驚訝于江刻鎮定的表現,在心里吐槽:你敢不敢說我們上床都快五年啦?敢不敢說我每周日所謂的“回廠”,其實都是去你那兒呀?
江刻當然不敢,他可不想被四位長輩拿掃帚轟出去。
“寧寧上大學時的同學,我都知道,還真是一次都沒聽提起過你。”韋冬穎回憶著,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韋秋敏滿不在乎地說:“哎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肯定是小江以前害,不敢追,男孩子要到一定年齡才會開竅。我們東東大學都畢業了,還跟個傻子一樣,整天打游戲,完全沒有找朋友的心思。小江和寧寧現在接起來不算晚,他倆多般配呀!”
直接點明江刻在追唐亦寧,唐亦寧聽麻了,機械地往里塞著菜。
江刻順著韋秋敏的話,誠懇地說:“是,以前年輕不懂事,現在二十五了,就想要……結婚家。”
他直視著唐亦寧,唐亦寧一口菜差點噴出來。
唐磊峰聽他這麼說,面一沉:“小江,結婚不是兒戲。”
江刻轉頭看他:“叔叔,我是認真的。”
唐磊峰問:“你家可有兩個男孩,你哥哥結婚了嗎?”
江刻說:“沒有。”
唐磊峰的暗示很明顯,江刻和唐亦寧是打工認識的,一個上大學都需要打工的男孩,還是本地人,家里條件估計好不到哪里去。他還有個沒結婚的哥哥,一戶人家兩個男孩,江刻的父母怎麼可能準備得了兩套婚房?
江刻聽出了唐磊峰的意思,說:“叔叔,您放心,我已經存夠首付款了,正準備買房,不過我想在房本上寫兩個人的名字,需要先結婚。我找唐亦寧,就是商量這件事。”
四位長輩都愣住了。
唐亦寧忍無可忍:“江刻!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江刻又向:“我沒胡說八道,在你答應以前,我會繼續等。”
當著那麼多大人的面,唐亦寧不想把話說得太過分,只能說:“你別犯傻了!”
韋冬穎去看妹妹,又看妹夫,最后去看丈夫,四個人的眼神排列組合地瞟來瞟去,對于江刻的話,誰都覺得沒法接。
怎麼突然就說到結婚了呢?是不是缺了很多步驟?他們才第一次見到江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唐亦寧都還沒談過,那麼單純的小姑娘,也沒表現出對江刻的好,倒是有各種不耐煩,這個樣子,哪能說到結婚?
但江刻說他存夠了首付款,主提出要在房本上寫兩個人的名字,這話聽在方家長耳里,無論如何都是用的。
韋秋敏見氣氛古怪,便出面打圓場,扯開話題去問江刻的工作。江刻一掃往日里的冷漠模樣,耐心回答,唐亦寧不好再發作,悶悶不樂地別開了頭。
吃完晚飯,唐亦寧去洗碗,江刻乖乖坐在客廳,繼續被唐磊峰“審問”。
韋冬穎悄悄問妹妹:“你還想麻將嗎?”
韋秋敏眼珠子一轉,湊著姐姐的耳朵說:“啊,小江一起來幾圈,牌品見人品。”
韋冬穎皺眉:“這合適嗎?”
韋秋敏一揚下:“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去拿牌,我來說。”
唐亦寧正洗著碗,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搬桌子的聲音,接著又響起噼里啪啦的麻將牌傾倒聲。
不顧手上的泡沫就沖了出去,看到江刻、媽媽、小姨和姨父已經坐在方桌四周,正在洗牌。
唐亦寧心想:完了。
江刻會打麻將,長輩們說來點一塊兩塊的小彩頭,他也沒反對,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指著牌,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又隨意地打出去。
唐磊峰特意坐在他邊,越看越心驚。
江刻打牌不聊天,里只冒出“”、“杠”、“吃”、“胡了”等麻將語。唐亦寧洗完碗后也站到他邊,看他悠閑地牌、出牌,很想提醒他:手下留啊江賭神!給媽媽、小姨留條衩吧!
可惜葛朗臺·江在這種和錢有關的事上一點兒不會含糊,結果不出唐亦寧所料,就打了一個半小時,三家輸錢,江刻獨贏。
看到兩位阿姨、一位叔叔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看著自己贏來的一百多塊錢,小江先生才意識到:唔,他是不是應該放點水?
韋秋敏出神了半天,突然興起來,拍手大笑:“啊哈!小江打得真好!以后跟阿姨出去打牌吧!阿姨很久沒玩得這麼過癮啦!”
唐亦寧驚呆:小姨這是被打服了嗎?
一起吃過飯,又打過牌,韋冬穎覺得自己和江刻的關系都親近了許多,越看這帥小伙越順眼。江刻提出要走的時候,居然抱出一個大西瓜讓他帶回去吃,江刻推不掉,只能接住西瓜,左肩又是一陣疼。
韋冬穎喊唐亦寧:“寧寧,你送送小江!別玩手機了!”
唐亦寧求救般地看向韋秋敏:“小姨,不一起走嗎?”
“你這孩子,怎麼還趕客人呢?”韋秋敏端坐在餐桌邊嗑瓜子,“我和你姨父再坐會兒,你先送小江吧。”
唐亦寧無奈,只能送江刻出門,韋冬穎還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小江開車小心啊,下次再來家里玩,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江刻回頭說:“好的阿姨,我一定來,您關門吧,小心蚊子飛進去。”
唐亦寧:“……”
——
他們一起下樓,并肩往小區大門走,江刻用右手抱著那只西瓜。
這一晚過得太過詭異,唐亦寧都有點轉不過彎來,直到江刻扭了扭左肩,才記起他的傷:“還很疼嗎?你真的要去醫院看看。”
接過他手里的西瓜,抱在懷中,江刻才空出手按上肩膀,輕輕地著。
“要不你陪我去?”他大言不慚地說,“明早我來接你,你先陪我去醫院,看完肩膀再去另一個地方,怎麼樣?”
唐亦寧白了他一眼:“不去!”
“你爸爸媽媽……”江刻說著說著就笑了,“好像很喜歡我。”
唐亦寧氣呼呼地說:“那是你的錯覺!”
“是麼?”江刻又說,“你家里人,都很好。”
唐亦寧:“哼。”
“寧寧。”江刻,“我不和你開玩笑,真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從不“寧寧”,六年了,一直是“唐亦寧唐亦寧”地喊,可能是聽了一晚上長輩們“寧寧”,他學會了,這時候得還順。
唐亦寧沉默著把江刻送到車邊,江刻接過西瓜放到副駕駛座上,右手架著車頂,對著唐亦寧微微俯,姿勢很帥氣。
他說:“幾點你定,我開車來接你,完了再把你送回來。我們可以在外面吃頓飯,吃什麼,隨你挑,你要是想看電影,我們就去看,你選片子,我買票。”
唐亦寧看著他的臉,聽著這些話,像在做夢。
路燈的亮幽幽照著他們,小蟲兒在燈下飛舞,知了在樹上鳴,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夜。
江刻揮手幫唐亦寧趕開手臂旁的蚊子,見神凝重,有心和開個玩笑:“唐小姐,吃沙縣,還是黃燜,嗯?”
話音剛落,就看到眼淚掉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小江計算今日所得:
比賽贏了6000獎金,外加冷風扇一臺。
晚上蹭了一頓飯,贏了一百多塊錢,最后還拿了一個大西瓜!perfect!
——
21點看到更新,就知道我夾子排名很一般啦,更新后還會繼續掉,無所謂了,大家不用去關注那個。
我今天是撞了個修羅場,大佬扎堆,這本文的績,其實已經遠超我的預期,我很滿意了。當時預收帶得就不多,男主人設又這麼奇葩,開文前我還真擔心他被罵死,已經做好了裹小棉被冷撲街的準備,現在發現大家一邊吐槽一邊又追得歡快,就還……滿好玩的,hhhh~
——
老文不算,自從2020年回來繼續寫,我就更喜歡寫小人,可能眾不會那麼廣,但我覺得,只要把故事講得有趣,小人也會發。在行業上,我一直覺得各行各業都可以寫,沒必要非寫高收行業,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通過自己的努力,年二三十萬,三四十萬,已經很不錯了。
再次謝大家的支持,我們繼續每天21點見吧,很快就要結婚啦,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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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在2022-06-25 12:00:00~2022-06-26 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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