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亦寧穿著睡,邊頭發邊說,“弄完你就去洗吧。”
江刻冰好西瓜,走過邊時又湊過來,在臉上親了一口,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唐亦寧嫌煩:“走開!我洗干凈了,你上都有汗!”
江刻一笑,拿著去了衛生間。
男人洗澡比人快,唐亦寧靠坐在床頭,還沒歇多久,江刻就出來了,只穿著一條,渾冒著水汽。
小床狹窄,他到唐亦寧邊,熱烘烘地圈著,像只小狗似的去咬的脖子和耳朵。
到了這一刻,他反而不似之前那般急躁,很用心地取悅著,還問出一句唐亦寧心跳加速的話:“這段日子,有沒有想我?”
唐亦寧反問:“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江刻在耳邊低笑:“有。”
唐亦寧的心都了。
兩人在小床上抱著親,都沒有急著直奔主題。
唐亦寧問:“登完記,后面要做什麼?簽正式的合同嗎?”
“對。”江刻把腦袋埋在頸窩里,著的鎖骨,“我約了周六晚上,你從廠里回來后去簽合同,不在門店,在那個中介的總部,離你家不遠。”
唐亦寧仰起脖子“嚶嚶”兩聲,又問:“簽完合同是不是就要首付款了?”
江刻埋頭耕耘:“嗯。”
“然后呢?”唐亦寧說,“我查過百度,辦按揭,我是不是要去廠里開個收證明?還是去銀行拉個流水?”
說到這個……江刻的作停下來,抬頭與對視,說:“和你商量個事。”
唐亦寧問:“什麼事?”
江刻說:“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單位,在云遙附近找份新工作?”
唐亦寧腦子里“轟”的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江刻說:“我昨天晚上和你爸媽聊,你媽說你單位太遠,都出錢塘了,問我以后怎麼辦。我就說,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讓你換個單位,云遙那邊外貿加工廠也很多。”
唐亦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江刻說,“單位太遠,你上班很累的,反正你現在一年也就掙七萬,這七萬哪兒不能掙?你可以慢慢找工作,就算你暫時不上班,我一個人的收……”
唐亦寧手一推,腳一踹,手腳齊用力,只聽“撲通”一聲,江刻就被踹下了床,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摔懵了,在地上翻坐起,震驚地看著唐亦寧:“你干什麼?!”
“我干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干什麼?”唐亦寧對他怒目而視,“你房子買云遙,我忍了,你說要結婚,什麼儀式都沒有,我也忍了!但你憑什麼讓我換工作?!我在鎧勛干了兩年!好不容易轉去做業務!你說辭職就辭職啊?我告訴你,不可能!”
江刻愣愣地問:“你什麼時候轉去做業務了?”
“就這個月!七月一號!”唐亦寧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被點燃,這幾天莫名的不安終于尋到一條清晰的線。就說嘛,江刻這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考慮通勤的問題,原來他早有打算,那麼簡單暴,就是要辭職換工作!
“七月一號?”江刻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床沿邊看著,“你沒和我說過,你爸媽昨天也沒告訴我。”
“那你現在知道了!”唐亦寧氣得不輕,“我不會辭職的,我們單位的業務員就沒哪個年薪在二十萬以下,我現在收是不高,但給我兩年,我一年也能賺二、三十萬,一點不會比你!”
江刻消化了一下的話,問:“你不辭職,那以后你怎麼上班?”
唐亦寧說:“做業務不用坐班,每個禮拜最多去廠里兩三次,我不用再住廠里,可以住我爸媽家。”
“那我們的新房子呢?”江刻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住?”
唐亦寧:“周末!”
江刻:“每周住一晚、兩晚?”
唐亦寧:“對!”
“你覺得合理嗎?”江刻深深皺眉,還攤開了手,“我們結婚了,是夫妻!都工作在錢塘,又沒有在外地!我們不是沒房子,我買新房就是為了和你一起住!有哪對夫妻剛結婚就兩地分居的?”
“你來!你買房子明明就是為了你自己!”唐亦寧指著江刻,“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要是真的為了我,你為什麼要買云遙?”
江刻吼起來:“我說了!我只買得起云遙!兩萬出頭的房子只有那邊才有!”
唐亦寧音量也提高了:“你胡說八道!城南、城北都有!城東也有啊!我們家再往東,離我單位近的地方,又沒出錢塘,單價一萬八的都有!你怎麼不去買?”
江刻要瘋了:“因為我在科創城上班!我為什麼要去買城東?”
唐亦寧:“對啊,你看,你自己也承認了,我有沒有說錯?你就是自私!只想著你自己!”
江刻瞪大眼睛:“我自私?我是擔心你通勤太累!”
“你可拉倒吧。”唐亦寧著氣,一臉的嫌惡,都不想再搭理他。
兩人在床上沉默對坐,膛都在起伏,空調明明打得很涼,他們卻又吵出一汗。
“我還是覺得不合理。”江刻在心里分析了很久,看向唐亦寧,試圖和講道理,“我那工作雖說不是鐵飯碗,最近幾年還是比較穩定,收也會一年比一年多。我就算跳槽,也只會在科創城跳。而你的工作,跳槽范圍很廣,我還去求職網站看了,城西有不外貿公司,云遙那邊遍地都是工廠,做什麼的都有,很多都在招業務助理、跟單員,你有經驗,跳槽很容易。我的確不知道你轉去做業務了,但你現在才二十四,你要是一直在鎧勛做業務,我們會面臨長時間的兩地分居。你想做業務,可以換個單位重新開始,通勤方便了,工作效率也會提高,現在換,總比你在鎧勛辛辛苦苦做一兩年業務再換,本要低,損失要,你覺得呢?”
“換個單位重新開始?你說得容易。”唐亦寧冷笑,“你以為我學國貿就能什麼都懂嗎?我做了兩年面料,從一無所知到現在看到一塊布就能知道它是個什麼玩意兒,報得出它的價格,你讓我跳槽去哪里?我和廠里簽過競業協議的!我不能再去面料廠了!是不是要我去賣箱包、賣玩、賣帳篷啊?”
江刻冷靜地說:“如果你真的能力夠強,賣箱包、賣玩、賣帳篷,也不是不可以。你還年輕,沒必要非限制自己只能干面料。”
“你不用說了。”唐亦寧冷眼看他,“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你以前看不上我學校,現在看不上我工資,就是覺得我沒你能干。是!房子的首付款是你付的,買哪兒,我沒資格指手畫腳。但請你搞搞清楚,江刻。”
唐亦寧用食指江刻的,大眼睛里含著怒意,“這婚是你我結的,而我的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業務崗,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能不能做好,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去做。你要我現在辭職?我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你要是接不了……”
的語氣不帶一,“我們就離婚。”
江刻:“……”
吵這樣,唐亦寧真想馬上回家,可夜已深,江刻自然是不讓。
唐亦寧打死不肯和江刻睡一張床,這人沒臉沒皮,“分手”那晚的經歷令記憶猶新,就說自己睡地板,江刻又不讓。
爭了半天,江刻把竹席鋪到地上,說自己睡地板,保證晚上不,唐亦寧才同意留下。
深更半夜,玄關的小燈泡亮著,唐亦寧在床上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江刻盤坐在地上,背靠墻壁,拿著個勺子挖西瓜吃。
他其實想煙,忍住了,因為油煙機聲音很大,開起來會吵到唐亦寧睡覺。
吃完西瓜,他洗臉刷牙,走到床邊,幫唐亦寧掖了掖毯子。看著寧靜的睡臉,他又想起剛才兇的樣子。
唐亦寧以前不是這樣的,從來不和他吵架。
江刻嘆口氣,關掉玄關燈,躺到床邊的竹席上。
作者有話說:
作者:是誰,在結婚登記的當晚,聽到另一半說“離婚”?
是誰,在結婚登記的當晚,不僅沒能房花燭夜,還被趕到地板上去睡?
是誰,在結婚登記的當晚,煙癮犯了,卻只能抱著半個西瓜啃?
啊,是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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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帥不過三天,狗起來神佛難擋,今天正好是7月3號,讓我們再一次祝江小狗和唐唐新婚快樂!
小江:謝謝,一切都很好,就是地板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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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理看文,理留言,這次爭吵,以我的閱歷來分析,就是誰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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