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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甘殿中,才了解完全程的燕姝聳了聳肩——
抱歉,小料只放這一次,下次只怕是炸彈了。
不過現在火候還早,先安嬪這只螞蟻在熱鍋上爬爬吧。
燕姝不自覺哼起小調兒,打算繼續寫話本子。
哪知正在此時,卻見富海殿向稟報道,“奴才來給娘娘報個信兒,忠義伯及夫人老夫人公子他們,方才已經到京城了。”
燕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說的似乎是爹娘還有弟弟。
對!上元節那晚,皇帝當著眾人面封了爹忠義伯的,可不就是他們嗎?
也就是說,爹娘他們到京城了?!!
燕姝一下高興起來,“真的嗎?他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富海忙答道,“是今早到的,陛下安排了人馬去接,這會兒伯爺夫人他們都在府中安頓呢,陛下的意思是先幾位歇一歇,待明日便安排娘娘與老夫人夫人們相見。”
“好好好。”
燕姝高興的立時應下,又道,“那我等會兒準備些銀兩,不知富總管可否找人幫我給我爹娘送過去?”
——雖然現在有了房子田地,但一家人初來乍到,免不得要各打點,再添些什麼。
家里的況最是清楚,平素一有余錢,爹就喜歡幫扶別人,料想他們手里也沒什麼錢。
卻聽富海笑道,“娘娘放心,陛下已經派人送了。”
啊?
燕姝一愣,皇帝還給爹娘送了錢?
這麼細心嗎?
于是忙說好,“那煩勞總管代我向陛下謝恩吧。”
說著又忍冬拿了些碎銀遞給富海,道,“辛苦總管過來傳話,拿去喝茶。”
富海也高興接下,“謝娘娘恩典。”
便告退了。
如此,燕姝便安心等待與家人相見了。
第二日上午,皇帝果然派人將燕姝的李老太太和娘朱氏接到了宮中。
三年未見家中親人,天知道燕姝有多興,一大早便起了床忍冬幾個打掃庭院收拾殿中,又準備了點心果子。
好不容易等到小冬子將人引到了殿中,待一見娘和的面,燕姝立時撲了上去。
“,娘!”
骨至親闊別三年,祖孫母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忍冬在旁看的也是眼淚連連。
不過始終是在宮中,短暫哭過一下后,李老太太便道,“這是好事,都快別哭了,免得人看見說什麼。”
燕姝便也忙抹了抹眼淚,問道,“你們一路可順利?路上辛苦吧?”
娘朱氏也抹了眼淚道,“不算辛苦,一路有吃有喝,天兒也不錯,都順利的。”
說著又仔細瞧,看看自己的心肝寶貝可有吃苦瘦?
然而看了一陣后,朱氏就發現,自己的閨一點兒也沒瘦,似乎還圓潤了一些,皮也□□白很有澤
,整個人比從前在家時還漂亮了許多。
朱氏點頭嘆道,“看來還是宮里養人哪!”
也好,閨沒苦,這個當娘的也就放心了。
話音才落,李老太太忙催兒媳,“快把東西拿出來,免得一會兒忘了。”
朱氏忙應是,從隨帶的包袱里拿出幾只布兜,再一層層揭開,才終于其中的寶貝出了真面目。
竟然是白胖胖的包子和金黃的烙餅。
燕姝眼睛一亮,卻見娘笑道,“這都是今早才做的,還熱著呢,快嘗嘗吧。”
話音才落,已經塞了一只包子進了。
唔,韭菜條餡兒的大包子,點睛之筆是中間摻的豬油渣,包子皮瑄不失筋道,果然是娘的味道。
拳頭大的包子幾口吃完,又拿了塊烙餅,咬一口滿是蔥香面香還有花生油獨有的醇香,真是太人滿足了!
娘在旁笑道,“都是娘娘了,還跟從前一樣。”
燕姝也笑道,“不管了什麼,也還都是您的閨啊。”
說著又問道,“新宅子可好?你們住著怎麼樣?
“好,”
李老太太立時點頭,“五進的大院子,還帶著花園,地方寬敞又漂亮,太了!我們每個人住一個院子都還有富余呢,陛下可真是皇恩浩啊!”
燕姝也笑道,“那就留著一進,將來給天瑞娶媳婦。”
說著又問,“爹的差事如何?天瑞怎麼樣?”
朱氏忙道,“今早我們一道進宮,你爹領著天瑞去拜見陛下了,差事如何倒還不知道。青州書院給天瑞寫了舉薦信,準備明日去京城的松鶴書院報到呢。”
燕姝眼睛一亮,道,“那可要抓,時間來得及的話,還能趕上今年的歲考呢,倘若歲考考得好,沒準能進國子監。”
還記得那日皇帝說過,今年減了國子監首批招錄的名額,填到二批三批里了。
家不算勛貴,但弟弟讀書可以,完全有可能通過考試進國子監。
朱氏卻道,“別的不敢想,他能好好學就好了。”
“也是。”
燕姝笑道,“就算進不了國子監,弟弟天資聰穎,將來也一定能考上功名的。”
朱氏與李老太太都笑著道是。
宮中規矩嚴苛,今日雖說能相見,但朱氏與李老太太并不能停留太久,與燕姝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出了宮。
而們出宮坐上馬車之際,卻另有一輛馬車才剛到宮門口。
待車停穩,下來一人,正是安嬪的母親田氏。
自打看了甘殿丟出來的那張“廢紙”,安嬪便心急如焚,忍了好幾日,好不容易等到李燕姝娘家人進宮的時機,在太后面前努力了一番,才爭取到母親進宮相見的機會。
時間有限,此時田氏了宮門,便直奔兒的蘭林殿。
待二人見了面,安嬪立時支走閑雜人等,問田氏道,“母親,這陣子家里如何?”
——其實是從母親這里探探口風,看是否真有那廢紙上的事。
然而琢磨了半天實在無法開口,所以也只能這樣問了。
卻聽田氏道,“別提了,這兩天二房又不安生。”
安嬪心里一驚,忙問,“怎麼了?”
田氏嘆了口氣,“這不是國子監要招錄新生了麼,你二嬸打算送的阿昌進去,誰知道今年首批名額減了,考試還嚴了,阿昌被慣的,哪里是那塊料,所以這首就被刷下來了。你二嬸就想你祖父出面疏通關系,阿昌進國子監。”
一聽見祖父跟二嬸倆人,安嬪心里就是一刺,忙問道,“祖父答應了?”
田氏嘲諷一笑,“你祖父這陣子連朝都上不了,如何管不了?沒想到居然又去找你父親,想你父親幫忙。”
安嬪立時皺眉,“前陣子詔令一下,朝廷現如今不知道多嚴,父親若果真幫做了這種事,后頭一旦查出來可不得了!”
田氏忙點頭,“就是說,你父親自然也不敢答應,卻沒想到竟然還想來找你。方才知道我要宮,非鬧著要一起來。”
安嬪氣道,“千萬不要來!我好不容易才得了太后信任,豈能由著來鬧事?”
田氏忙道,“我明白,你放心。那個阿昌整日不學無,若是能進國子監可就有鬼了,還是明年看我們阿啟的吧。如若你祖父今次幫了,明年卻不幫我們阿啟,那我也去鬧去!”
阿啟既是安嬪的胞弟,比二嬸生的堂弟阿昌小一歲,眼看著明年也該國子監了。
安嬪唔了一聲,心思依舊在那件事上——
祖父如今這種境地,真的還會幫阿昌嗎?
如若他真的幫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與二嬸……
然正在此時,卻聽田氏忽然低聲道,“對了,前些日子聽說陛下將吐蕃進貢的那只金碗賜給了宜嬪,你可知道?”
“金碗?”
安嬪一頓。
那只金碗是當年吐蕃為了求和進貢給君王的,用十足的赤金及紅藍兩寶石打造,華異常。
當時甫一面,便引來無數人的目,連周妃都看直了眼。
如今居然賞給了宜嬪?
立時問道,“陛下為何要給?”
田氏卻搖頭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為何并不知道。”
說著挑了挑眉,低聲問道,“如此金貴的東西,也不知太后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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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田氏,安嬪去了慈安宮。
借著去向太后謝恩的機會,打算將金碗一事提一。
母親說得對,如此金貴的東西,陛下連太后沒有孝敬,卻給了宜嬪……
想來太后若是知道,心里也不會舒服的。
……
而此時,燕姝還在甘殿中悠閑吃著娘做的包子烙餅。
娘做的飯就是香啊!
比起來,這宮里的膳都要讓步三分。
有心想給皇帝留幾個,卻不知他稀不稀罕吃。
正在猶豫間,卻見宇文瀾踏進了殿中。
一愣,忙放下包子起行禮,“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聲,在桌前坐了下來,掃了一眼桌上的大包子,不由好奇道,“這是什麼?”
燕姝只好介紹道,“這是今日臣妾的娘自己做的包子,上午給臣妾帶來的,陛下可要嘗嘗?”
嘖,方才還想著要不就不給他了,畢竟他錦玉食,大約也吃不慣如此實在的味。
哪曉得話音落下,卻見他道了聲,“好啊。”便順手拿起一個吃了起來。
邊吃還邊點評道,“鮮香可口,面皮有嚼頭。”
燕姝笑道,“既然陛下喜歡,就多吃些吧。”
說著還主給他倒了杯茶,“陛下喝茶,小心噎。”
心里卻道,【吃兩個,給人家留點啊!!!這可是我娘做的,三年了才好不容易吃到的!!!】
宇文瀾,“……”
不過這包子還真是不錯,他權當自己聽不見的呼喊,一連吃了四個。
只把燕姝吃得心在滴。
不過沒等說什麼,卻聽系統道,【先別心疼包子了,安嬪這陣子在太后跟前嚼舌頭,說皇帝給你金碗的事呢!】
金碗?
燕姝挑眉,連這事兒都知道了?
本事大嘛!
不過,既然如此,便也可以放心使出大招了。
于是跟面前那個正心安理得吃自己包子的人道,“陛下,臣妾新寫了一個話本,等您吃完可要過目?”
宇文瀾才把第四個包子吃完,正覺得有點撐,于是了手道,“可以,拿來看看。”
燕姝便從桌上拿了一疊稿紙,遞到了他手里。
宇文瀾拿起一看,見題目是《大丈夫站起來》。
嗯?
他挑眉,“……這個名字倒很特別,講的什麼?”
卻聽道,“這個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公子。這位公子因為在娘胎里先天不足,因此年多病,但他自強不息努力讀書,學了許多本事,只可惜娶一個頗有心機的老婆,以為夫君子不好沒有前途,居然與自己的公爹勾搭在了一起。”
宇文瀾,“……”
這不就是禮部尚書跟兒媳婦灰的事兒?
不過……他也早就想知道了。
于是便趕忙看了下去。
哪知一陣后他就驚訝的發現,原來此事并不是灰這般簡單。
故事里寫著,那公媳倆居然還生了一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