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其同時,他又好奇起來——這究竟寫的是誰?
正這麼想著,卻聽心里嘖嘖,【也不知那秦安公府的車夫是個什麼模樣?整天趕馬車的,想來不會是皮白凈,應該是黝黑健壯的型男。】
宇文瀾,“???”
秦安公府?
……好吧,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今日上午時,秦安公喬北才領著兒子婿來拜見過他,其子喬永康不正是圓圓胖胖的?
原來是他們。
嘖,這家也這麼?
不過,這秦安公一家子才剛到京城,就知道如此辛了?
他又道,“然后呢?這當夫君的可知妻子已經紅杏出墻?”
卻見點頭,“知道是知道了,但因為其生懦弱,知道了也不敢揭,只蒙著腦袋假裝不知道的繼續過日子。”
宇文瀾,“???”
也是個人才,這都能忍?
“接下來呢?”
燕姝又道,“這公子起初任由那兩人在府中廝混,還幻想著有朝一日妻子會回頭是岸,然而哪知那兩人卻已經不滿足于現狀,還想長相廝守,于是謀劃著投毒謀害一家老小。”
“直到此時,這位公子才知道忍讓是不行的,終于起反擊,殺夫,休妻子,理了所有幫著這兩人瞞混的下人們,隨后,自己也洗心革面,將心思用于正途,好好跟人學本事,還空鍛煉,減去了一油,恢復了英俊模樣。”
“那前妻見夫君居然改頭換面了一位英俊的大丈夫,頓時后悔不已,還妄想與其重歸就好,然而公子此時已經不想再要,只能流落街頭,居無定所,很是凄慘。”
故事到此便講完了。
宇文瀾頷了頷首,“結局總歸大快人心。是你的風格。”
不過話音才落,他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記得是那秦安公世子有二子一來著?
他于是試著道,“孩子是誰的?”
燕姝咳了咳,“就當是他的吧。再說養了這麼多年,還是有的,還是不要波及孩子了。”
嘖嘖,這一點還是要實事求是。
畢竟話本子將來發出去,有朝一日真相大白,那喬家萬一因此遷怒無辜的孩子就不好了。
宇文瀾默默聽完,心道看來孩子確實是喬永康的。
嘖,還是太了!
想且了想,他又有些后怕。
——幸虧自己不是又圓又胖,往后要時刻記著保持力才是,咳。
如此想了一番,卻見燕姝在他面前打了個哈欠,杏眼中涌上了一包水霧。
宇文瀾便道,“明日再寫吧。”
說著又咳了咳,目晦暗道,“時候不早,該睡了。”
燕姝一愣。
……睡就睡,說得這麼曖昧做什麼?
嘖,他該不會是……又想了吧?
悄悄聽在耳中的宇文瀾咳了咳,低聲道,“朕先去沐浴。”
語罷忍住要冒紅的耳尖,轉進了浴房。
燕姝,“……”
只能默默看了看一雙手,無奈的嘆了口氣。
嘖,早知道就不他知道這個法子了。
還剩十幾天,好漫長!
~~
秦安公府畢竟是大老遠來的皇親,又是頭一撥到京城為太后祝壽的賓客,是以第二日,宮中為這一大家子舉辦了接風晏。
這一家算是外戚,且有男有,并不能同殿而坐。
不過在開宴之前,他們到宮中,需先向太后及帝妃行禮。
眾人只見,除過昨日來行禮的秦安公老兩口和他們的嫡子嫡媳婦婿及孫輩們,今日還出現了一個新鮮面孔。
是一個年輕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上與秦安公世子夫人岳氏有幾分相似。
待眾人行過禮后,卻見秦安公夫人便將此領了出來,對皇帝及太后道,“這是永康媳婦的娘家妹妹,知道此番進京,姐姐帶三個孩子不易,主跟著來幫忙的。昨日初進宮,臣婦怕眼生,沒敢帶一道來,今天斗膽帶來參見太后,陛下及各位娘娘們。”
說著又吩咐那,“還不快參見貴人們。”
那岳家便立時上前行禮道。“民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參見諸位娘娘。”
那聲音滴滴的,仿佛書上的畫眉鳥。
再其瞧瞧模樣,倒也確有幾分姿。
見此景,眾人皆在心間玩味。
兒媳婦的娘家妹妹?這關系可不算近。
且那秦安公府難道連個媽都雇不起了麼,這樣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來幫忙帶孩子?
燕姝則嘖嘖起來——
怪不得昨日這秦安宮夫人一個勁兒的夸自己兒媳婦,原來這是想往宮里塞人啊。
——把姐姐捧高了,都是一家子出來的,那妹妹不就引人注意了?
不過既然如此,還得罪太后,也是一朵奇葩。
想必太后看在的份兒上,也不會喜歡這位岳家了。
果然,便見太后頷了頷首,卻又笑道,“這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家,幫著別人帶孩子,實在也是難為你了。”
岳家微微頓了頓,只好道,“能為姐姐分憂,也是小應該做的。”
心里卻道,【哼,我若不來如何能見到陛下?哎呀陛下簡直比外頭傳的還要好看呢!】
【不過那后的三個妃子……無妨,聽說那周妃早已經不待見,那個王昭儀夜夜打更,已經淪為宮里的笑話,剩下的這個,應該就是宜嬪了。】
如此想著,又用余悄悄瞥了瞥燕姝,心道,【看起來也不過爾爾,聽說家世還不若我們岳家,將來必定不是我的對手。】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
還將來?
這是哪兒來的自信?
接著,卻又聽秦安公夫人心道,【周若蘭邊已經無人可用,若是聰明,就該將這丫頭收宮中好好培養,好歹也算與周家沾著邊,總比那宜嬪強。】
宇文瀾只想呵呵。
怪道太后說是討嫌鬼。
他又試著探聽太后,卻聽太后正在暗自冷笑。
【周舒蘭這是做的什麼夢?往我眼皮底下塞人,當我傻?呵呵。】
宇文瀾稍稍放了放心,還好,太后沒有那樣想。
~~
見過禮后,男分別了各自的宴席。
秦安公為西北公爵,份非同一般,除過皇帝親自招待,席間還有朝中幾位大臣作陪。
大約是沾著親的關系,大臣們很快便發現,今晚君王對秦安公一家格外熱。
不主邀秦安公飲酒,言語間問他們駐守西北的辛苦,對秦安公世子喬永康也格外關懷。
比如此時,已經喝了兩酒,君王又主詢問對方道,“永康表兄這幾年在忙些什麼?”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頓。
——陛下居然稱對方為表兄?
當然,喬永康本人更是寵若驚,忙起道,“臣不才,這些年一事無,實在愧對陛下關懷。”
話音落下,秦安公也忙道,“他素來沒什麼大志,陛下笑話了。”
這倒是實話,聞言,幾位大臣心間都是搖頭——
當年第替一任秦安候可是赫赫有名的武將,因戰功累累被封侯爵,替朝廷鎮守西北,后來其子僥幸娶了太后的堂姐,得便宜晉升了公爵也就罷了,到了喬永康這一代,已經什麼都不會了。
聽聞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喜歡做木工活,可真是世家公子中的一朵奇葩。
然正在此時,卻聽君王開口道,“切莫妄自菲薄,聽聞你手藝很好,這也是需要功夫的細致活,倘若沒有足夠的耐心,也是不。”
話音落下,喬永康先是一愣,而后,卻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世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母親從小罵他長大,父親又偏庶弟,就連媳婦都堂而皇之做著對不起他的事……
可陛下竟是如此懂他!!!
陛下說得何其有道理,木工可是細致活啊,枝大葉的人,誰能做得出來?
陛下懂他,一切都值了!
他激的端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喝了下去,生平竟是頭一次如此暢快!
……
~~
而就在祥云殿中帝王臣子開懷暢飲之際,燕姝所在的賓這里,氣氛卻頗有些微妙。
——大抵是想給太后留下賢惠能干的好印象,無論太后夸哪道菜好吃,那岳家便主講起此道菜的做法,從選材到刀工再到火候,說的頭頭是道。
一連說了五六道菜,太后都忍不住道,“你小小年紀,竟是如此通廚藝,真是難道。”
話音落下,秦安公世子夫人岳氏立時替妹妹道謝,并主解釋道,“家妹自小便格外懂事些,時常幫著母親持家務,早早便學了廚藝,伺候家中父母飲食。”
太后又賞臉的頷首,“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岳家便立時謝恩道,“民多謝太后夸獎。”
見此景,秦安公夫人出滿意的笑容,然周妃眼中卻要冒火了。
只是礙于太后,才不敢貿然發難。
只有燕姝不關自己事的專心吃著東西,心里忍不住贊嘆——
唔,今晚這些菜式還真是不錯!
這水晶鮮而脆,櫻桃香濃又富有滋味,雪花淖中不失微微彈牙之,似乎比從前還要好吃。
當然,最妙的還是掛爐鴨。
不虧是京城第一名菜,還真是每回都好吃!
取一片焦香金黃的鴨,掛些甜面醬,與鮮蔥及青瓜條一同卷在薄薄的餅中,一口下去,簡直是夫復何求。
然而,正當沉浸在味不可自拔之時,卻見一小太監匆忙跑到殿中,對秦安公夫人及其兒媳道,“世子在祥云殿宴間喝多了,陛下請二位挪步去看看。”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什麼,秦安公世子喝多了?
而且是在君王還在的宮宴上?
秦安公夫人也是一愣,愣過之后,忙給自己找臺階下,一邊笑道,“這孩子平素都不喝酒的,今夜怎麼還喝多了呢?”
太后也同那報信的小太監道,“不過喝了點酒而已,人扶著去休息一下不就是了?”
卻見小太監一臉尷尬的搖頭,“娘娘有所不知,世子正在前嚎啕大哭,誰都攔不住,里還一個勁兒得嚷著要休妻……”
什麼?
休妻?
眾人立時都瞪大了眼。
——這是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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