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景,姜醫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的生父莫非不在人世了?僅憑夫人一人之,只怕沒等把姑娘救醒,夫人自己便撐不下去了。”
聽罷這話,太后終于忍不住道,“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乎那麼多干什麼?快告訴哀家那個男人在何,哀家這就人把他找來!你也說虧欠了向晚那麼多,難不要兩個人一起死不?”
話音落下,穆夫人長嘆一聲,終于道,“是,那就請娘娘再去幫臣婦找一個人吧……”
……
~~
第二日一早,燕姝才剛醒來,便收到了系統的消息,【太后已經派人去明州找那位宗副將了。】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什麼況?穆夫人跟太后說了此事?】
系統,【沒錯啊,因為自己的不夠救閨的,沒辦法之下,只好請太后幫著去找孩他爹了。】
燕姝這才明白過來,但與此同時又有些擔心,【那宗副將若是不肯來可怎麼是好?還有,明州離京城這麼遠,他就算愿意來,能趕得及不?】
系統,【沒問題,宗興海這陣子已經從明州出發了。】
啊?
燕姝一愣,【這怎麼可能?太后今早才去找人的,那人把信兒從京城送到明州都得兩天吧?】
系統,【今天天還沒亮,八百里加急的調令就已經到了明州海防營上,那宗副將立即出發,這會兒都已經趕了幾十里地了。】
調令?
燕姝又是一愣,為什麼昨晚京城就下了調令?
難道皇帝能未卜先知不?
可不對啊,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倪向晚的生父是宗副將啊?
怎麼一調就調得這麼準呢?
……
燕姝一頭霧水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宇文瀾踏進殿中。
燕姝帶著滿肚子疑向他行了禮,恰逢宮人們擺好了飯菜,便又帶著滿肚子疑,與他坐到了桌前。
宇文瀾初時渾然未覺,掃了一眼桌上,見有櫻桃,花魚,蟹黃豆腐,紅燒獅子頭,腌篤鮮等等,無不都是吃的菜。
他于是拾筷開吃,順便等著邊姑娘各種對味的嘆聲,哪知卻聽見心里道,【該怎麼開口問他呢?】
【首先不能表自己知道倪家小姑娘的爹是宗副將,其次也不能表自己已經知道了他下調令調宗副將進京的事。更不能提起今早太后急著找宗副將進京的事。】
因為照道理來說,這些事,是作為一個后宮妃子都不應該知道的。
嘖,真是急死個人!
急的連最吃的大獅子頭都嘗不出味道了。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忽然開口道,“對了,今早太后派人去明州找一個人。”
燕姝一愣。
他這是要跟分不?
眼珠一轉,于是趕忙做出一臉好奇的模樣,道,“是誰啊?”
卻聽宇文瀾道,“一個都星海的人。”
燕姝趕忙又啊了一聲,問道,“太后找這個人做什麼?”
宇文瀾故意低聲,“你猜?”
燕姝忙又裝作思考狀,“明州……不就是鎮海侯府所在地?難道這個人跟穆夫人有關系?”
宇文瀾忙頷首,“朕也如此認為。”
說著再度低聲湊近,道,“極有可能……此人就是倪家姑娘的生父。”
燕姝也忙做出驚訝的樣子配合道,“陛下為何如此說?”
心里卻嘖嘖,原來皇帝表面一本正經,其實也這麼八卦!
便聽宇文瀾道,“時下倪家那姑娘不是要用親人之治病?朕今早聽說,因為一連取了兩回,穆夫人子有些撐不住了,如此,太后急著找人,還會有什麼原因?”
燕姝立時恍然狀,道,“陛下言之有理。只是那明州距京城又不近,等把人找到,再帶到京城來,豈不還是要花去好幾天,那倪姑娘可能撐得住嗎?”
宇文瀾順勢便道,“巧了,昨日工部想從明州海防上調一個人進京商議重修海堤之事,正有人向朕舉薦了這個人,所以朕昨夜就發了詔令調他進京。”
燕姝一頓。
原來是因為修海堤之事,他才將此宗興海調進京的?
想想也是,那人常年在駐守海防,定然是十分了解汐風浪的,找他了解況也沒錯啊。
嘖,如此看來,倒還真是巧了。
此時,纏繞了一整天的疑問終于打消,立時渾輕松,也一下有了胃口,忙夾菜吃了起來。
哇,沒想到今日這櫻桃甜咸適口,爛,很是下飯呢!
嗯嗯嗯,這蟹黃豆腐也是鮮香可口,又又。
哇這花魚可真是做到了心眼里,外里酸甜可口,再晚一點吃都不好吃了。
……
眼瞧轉眼便是一碗飯肚,宇文瀾終于放下心,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怎麼能一個小吃貨吃不下飯?
實在罪過。
~~
待晚飯吃完,眼看時候不早,二人洗漱一番便上了榻。
——咳,昨日果然被燕姝說中,書房里攢了一堆折子,待宇文瀾看完回來,燕姝已經睡著了。
再加上倪家小姑娘的事,宇文瀾也無甚心,便老老實實睡了一覺。
今日眼看一切已經轉好,他自然不能放過……
好一番狂風大浪過后,燕姝舒舒服服的了夢中。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約傳來富海在殿門外的聲音,“陛下,明州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什麼?
明州,宗都司?
這不是正關切的詞兒?
燕姝一下睜了眼,瞬間睡意全無。
而再瞧一旁,卻見皇帝仍閉眼睡著,似乎還沒醒。
急得,忙手推了兩下,輕聲喚道,“陛下……”
哪知他并未有反應。
眼珠一轉,索道,“陛下,倪姑娘的親爹到……。”
而這話一出,卻見他終于睜開了眼。
燕姝,“……”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吃瓜,皇帝也不例外。
忙又道了一遍,“陛下,富公公在門外說,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宇文瀾這才也清醒過來,對門外道,“他去慈安宮候著,朕這就過去。”
富海應是,忙出去安排。
宇文瀾便也從床上坐起,要掀被下床。
燕姝忙道,“臣妾能不能同陛下一起去?”
——反正昨晚兩人都說開了,此時也不需要再裝作不知,就是想瞧瞧宗副將那位年下忠犬到底是什麼模樣。
宇文瀾卻挑眉看,“此人是來給閨放的,你就不怕等會兒暈。”
燕姝忙笑道,“等他要放的時候臣妾就看別。”
宇文瀾又道,“此人畢竟是外臣。”
燕姝又道,“那臣妾便躲在一旁,不他看見臣妾。”
心里已經急的咆哮起來,【搞什麼這麼多問題!!!這可是父初次相見,昔日人又重逢的經典場面!!!錯過了只怕要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宇文瀾,“……”
這種熱鬧也看?他還以為他只喜歡看吵架打架的……
然沒等說什麼,卻見又湊近抱住他的手臂搖了起來,“陛下……求求您了……臣妾真的舍不得跟您分開……”
宇文瀾,“……”
嘖,雖然知道每一個字都是假的,很就是很用。
而且這樣搖下去,只怕要走不了了……
他于是道,“那便一起去吧。”
說著順勢在懷中撈了兩下,終于下了床、
燕姝立時應好,趕忙跟著穿梳妝,沒一會兒,二人便一同出發去了慈安宮。
待到了地方,才向太后行過禮,卻聽宮人稟報那位宗都司也到了。
為了維持兒的治療,穆夫人已經強撐著被取了四回,子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太后此時正著急著,立時對方趕進來。
燕姝也忙去了穆夫人母所在的殿回避。
不過,還是過門悄悄看向殿中。
須臾,便見一個材健壯的男子進了殿中,跪地同皇帝太后行禮,“臣宗興海,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娘娘。”
這就是那位年下忠犬了!!!
燕姝心激,忙仔細瞧,卻見對方一臉胡子,臉曬得黑紅。
“……”
這也與想象中差距太大了。
不過想想也是,收到急召他便立刻,能如此快速趕到京城,想必是一直在馬上不眠不休的,哪里還來得及刮胡子。
再者,常年駐守海防的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皮白凈。
尤其,如今已經是十幾年過去,當初二十出頭的小狼狗,如今也已經是個中年男子了。
所以如此外貌,也可以理解。
尤其再瞧兩眼,還是有男子氣概的。
思及此,忍不住又悄悄看了看穆夫人,卻見對方已經凝起眉來,心十分復雜的模樣。
正在此時,卻聽太后道,“話不多說,哀家現在要你的救人,快出手腕太醫取。”
燕姝,“……”
太后不愧是太后,這也太直接了。
還是皇帝在旁緩合道,“不必擔心,只需一點而已。”
當然,莫說是一點,就算要他的命,宗興海此時也反抗不得。
他立時應是,便解開袖口,已在一旁等候的姜醫上前取了一碗。
燕姝這次沒有逞能,很自覺地轉移了目。
畢竟還要看久別重逢的彩場面呢咳。
姜醫手腳麻利,很快便藥調好,給倪家小姑娘喂了下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后,已經昏迷了近兩日兩夜的倪向晚居然了手指,緩緩睜開了眼睛。
燕姝默嘆了一聲神啊,穆夫人已經激的哭了起來,“晚兒……你終于醒了!”
見此景,太后也放了放心。
這才又對面前人道,“里頭的病人與你有關,所以才要取你的救命,接下來只怕還要再取幾次,哀家先把話與你說在前頭,你可愿意?”
話音才落,宗興海立時道,“臣愿意。”
語畢頓了頓,又試著問道,“臣可否問一句,夫人……還好嗎?”
這話一出,太后一頓,宇文瀾挑眉,燕姝心里直接一句臥槽,這就猜出來了?
卻聽系統悠哉道,【很難不猜出來啊,這人是孤兒,孑然一了這麼多年,太后忽然說里頭的病人跟他有關系,他能不琢磨嗎?這世上跟他有過關系的就只有穆夫人一個而已。又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只以為是穆夫人了。】
燕姝準確抓到了重點,【三十多歲的漢子只有過穆夫人一個人?且還只有那麼一回?嘖嘖嘖也是難得的純小忠犬了。跟皇帝有的一拼。】
不過……皇帝之前是能力限制,如今已經這般了,也不知將來會是啥樣?
若他娘的以后了爛黃瓜,就把他給踹了,抱著自己的錢過日子。
所以啊,人還是得居安思危,努力賺錢才是。
外間猝不及防聽到的宇文瀾,“???”
何謂爛黃瓜?
為何要踹他?
還有,明明再看別人的事,為何忽然扯到他上?
且語氣還是如此……兇狠?
正在此時,卻見穆夫人忽然從殿出了來,對著那滿面風塵的男子道了聲,“我還好。”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二人上。
燕姝挑眉,穆夫人這是按捺不住思念所以同對方相見了?啊啊啊多麼令人激的場面竟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來了!!!
果然,就見宗興海怔楞一瞬,而后竟忽的跪地道,“夫人……屬下對不住你……”言語間竟然流出了淚來。
燕姝也忍不住眼眶熱辣,嗚嗚嗚好人好人。
哪知此時,卻聽穆夫人道,“不要這樣說,當初……我也是自愿的,如今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燕姝又是一頓。
——臥槽穆夫人這是要告訴他孩子的事兒了?
一時幾乎忘了呼吸。
接著,果然便聽見穆夫人道,“你與我,有了一個孩子。”
話音落下,皇帝太后齊齊看向了宗副將。
就連殿里正守護病人的姜醫也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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