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燕姝在旁悄悄觀察這位姑娘,直覺有些奇怪。
這大熱天的,旁人都穿著低領夏裝,的裳卻還是高領,領口扣著,看起來著實人替覺得熱。袖子也是長到手指,仿佛很怕手腕似的。
再加上的神態……
燕姝忙問系統,【這姑娘怎麼好似過得不太開心的樣子?】
系統,【天天挨老公打罵,換誰能開心啊?】
啥?
燕姝一愣,忙問,【怎麼回事?夫家不是襄的儒學大家?公公洪宇升還是天德書院的山長呢!而且也算宗室親眷啊,老公怎麼還敢隨便打罵?】
系統,【儒學大家未必教不出敗類啊!這婆婆汪氏其實特別寵溺兒子,把兒子給慣的暴,豪不講理,稍有點看不過眼就對妻子拳腳相加。這姑娘之所以穿著這麼實,就是怕外人看見上的傷痕清淤。】
呔!家暴不能忍!!!
燕姝給氣得,忙問,【公婆也不管?親爹呢?】
系統,【公公以子才學為傲,才不理會這些事,今次特意帶著來京城,便是想兒子在松鶴書院謀個差事。婆婆還嫌棄這姑娘生不出孩子,時常言語□□呢!】
【至于那個親爹,更不用提,當年皇帝又沒治他的罪,只不過收了爵位,但家產還給他留著,但他好吃懶做,沒幾年就揮霍一空了。這不正是為了點嫁妝,才把閨嫁給那人面心的洪家中山狼!】
這可簡直把燕姝氣壞了,【又一個被吸的姑娘!這種環境生了孩子也是遭罪!且生不出孩子能怪人嗎,多數還不是男人的原因!】
頓時看那汪老婆子也十分不順眼起來,恨不得當場唾棄。
這事不能不管。
于是想了想,對那陳家兒道,“這大熱天的,你莫不是著涼了?怎的穿的這麼厚實?”
其實太后也早看出來了,也關問道,“莫不是長途奔波給累到了?可要醫來瞧瞧?”
卻見那婆婆汪氏忙道,“謝太后娘娘關心,沒事的,就是質虛寒,天生怕冷罷了。”
陳家姑娘自己卻不敢說話。
太后看在眼中,只頷了頷首,道,“那就好,快座歇息吧。”
~~
今日賓客并不算多,宴席也并不冗長,約莫一個時辰,便到了尾聲。
趁著眾人紛紛上前告辭之際,太后對那位陳家姑娘道,“好歹是宗室親眷,你難得宮一回,留下與哀家說說話再回去吧。”
燕姝眼睛一亮,但見其婆婆汪氏還要開口,立時搶道,“洪夫人別擔心,等會兒太后與夫人說完話,自然會送驛館的,你先先回吧。”
那汪氏一愣,猶豫一番,也只好應道,“是。”
如此,待到眾人出了宮,太后也帶著陳氏也回了慈安宮。
待到沒了外人,太后與陳氏道,“說起來,你的外祖母當年對哀家甚為照顧,哀家這些年一直記著,因此特意把你留下來說話,你也算宇文氏的脈,大可將此當做娘家,你且與哀家說,在那洪家日子過得還好?”
話音落下,卻見陳氏神微,目中似有水霧彌漫。
然而猶豫了一下,卻道,“多謝太后娘關懷,臣婦……無事,在洪家也還好……”
見此景,燕姝嘆了口氣,忙道,“你放心,今日太后娘娘將你留下,便是要為你做主之意,你為宗室脈,實在無需顧慮那洪家,若他們待你不好,大不了和離另嫁,反正有太后娘娘。”
聞言太后挑眉瞥了燕姝一眼。
這丫頭,還會給攬事?
燕姝眼珠一轉,忙又添了一句,“太后娘娘最是嫉惡如仇秉公之人,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話音落下,太后也頷了頷首,對陳氏道,“不錯,有什麼事盡管說,若等你回到襄,只怕哀家也救不了你了。”
這話一出,卻見陳氏頓了一下。
而后忽然涌出熱淚,哭道,“我,我不想活了……”
哭了一陣,又主解開領口袖口,對太后道,“這都是洪天縱打的,娘娘,臣婦真的不想活了!”
太后忙去看,卻見其胳膊上全是淤青,頸上甚至還有指痕,一看就是被掐的。
燕姝也是目驚心,立時對太后道,“娘娘,這男人竟然膽敢如此待宗室脈,絕不能輕饒!”
太后聞言頷了頷首,忙發話道,“來人,去稟報陛下,就說哀家傳那洪天縱覲見。”
立時有宮人應是,快速去了乾明宮。
很快,書房中的君王便得了消息。
——太后只是傳召洪天縱,并未說什麼事,他雖有些奇怪,卻也派了人去驛館找人。
說起來,那洪天縱負襄才子之名,昨日在文淵閣出口章,倒是博得許多大臣的青眼。
當然,以他的年紀,做山長可是遠遠不夠,不過,書院當個講郎還是可以的。
因著手頭有事,待派了人去,宇文瀾繼續投奏折之中。
待看完奏折,已是約莫兩刻鐘后。
想來那洪天縱也到了慈安宮了,他一時好奇,決定去瞧瞧太后傳召此人所為何事。
于是便出了書房。
哪知等到了慈安宮,未等進殿,卻聽其中忽然傳出一聲男人的慘。
“娘娘,娘娘饒命啊……”
宇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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