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開了頭, 這瓜當然得吃下去啊。
燕姝立時問系統,【快,快詳細說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統于是便說開了,【黨夏的老可汗在五年前去世,新可汗胡元茂上位,其實那新可汗目前也只有十八歲,還是個小子,這五年間, 全都是他老娘蕭太后在把持朝政。】
【蕭太后除過這個兒子, 還有一個兒,既黨夏的長公主, 蕭太后非常疼這個兒,當年在黨夏千挑萬選,選了這個車宏圖, 也就是你眼前這個討厭鬼當駙馬。那為什麼要選他呢?因為這個長公主其實有些娘胎里不足,一生下來就不太好。蕭太后不為別的,就覺得這人看著還老實,應該不敢欺負閨。】
聽到這里,燕姝忍不住, 【那依照套路,這人其實并不老實是吧?難不像宇文嫣當初的駙馬趙文一樣, 在外頭包了好幾個外室?】
系統道,【那倒不至于,畢竟黨夏國小, 那都城也小, 這人便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不過這車宏圖也確實是并不老實, 表面上待長公主好,背地里早已經起了各種心思。就說這長公主婚后兩年,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卻連累得更差了,滿了月子還是整日下不來床,蕭太后也是心疼,怕閨邊的人不會照顧,便派了個自己邊比較機靈的宮去照顧,哪知道這宮才到公主府沒多久,就跟這車宏圖搞到一塊去了。】
燕姝我去了一聲,這兩人這不是缺了大德?
尤其這車什麼圖,那黨夏公主可是給他生孩子連累的差啊,這樣的當口,他居然能跟太后的婢搞到一塊?
忙問系統,【所以莫不是那公主發現了這倆人的,就這樣把公主給氣死了?】
系統,【沒錯,這事兒最先被公主的近婢給發現了,要說這婢也是有點沖,一時沒考慮周全,直接告訴了公主,沒想到那公主聽了以后直接給氣的崩而死,連救都沒救過來。】
燕姝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只能嘆道,【那可不嗎,本來就虛的下不了床的人了,肯定不了這個刺激啊。那后來呢?那蕭太后知道這事兒了嗎?居然沒追究這人跟婢?】
系統,【依照蕭太后的作風,如果知道,肯定把這人五馬分尸都不為過。但很可惜,這車宏圖發現敗之后,第一時間就把那位向公主告的婢給殺了,對外則宣稱是這婢竊致使公主氣怒亡,自己還對著蕭太后好一番痛哭流涕,說沒能照顧好公主,恨不得要追隨公主而去。】
燕姝,【……所以那位蕭太后至今還不知真相?就這麼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系統,【沒錯啊,畢竟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外孫子,蕭太后對于兒的死雖有些疑慮,但為了小外孫著想,依然給這人委派了使臣的差事,若這人今次能跟大梁談好,回去想必還要給他個什麼重任。】
燕姝明白了,【所以這車什麼圖就這麼獅子大開口,就等著立個大功回去,好向丈母娘謀個更高的位?】
系統,【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燕姝簡直想呵呵,做他的青天白日夢去吧!料想那死敵匈戎都不敢這麼跟大梁提條件,何況他黨夏一個彈丸小國。
殿中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
聞聽車宏圖此言,幾位大梁的朝臣立時搖頭道,“這位使臣莫不是喝醉了?這樣的要求,若是換做你們,你們肯答應嗎?”
“就是,我大梁又不是你們黨夏的屬國,犯得著如此低三下四求你們好?還開放三個城池?一個城池都嫌多!”
“就是,還不要你們稅?這是合著白白給你們送錢唄?那你們打算怎麼對我們大梁?也開放三個城池?也不要我們稅?”
話說回來,那黨夏不過掌大的一塊地,要是真開放三個城池,大約要開放到他們都城了嘖。
話音落下,卻見那車宏圖昂頭道,“大梁好歹泱泱大國,人數地域都不知是我們黨夏多倍,不會如此小氣,要同黨夏斤斤計較吧?”
這話一出,眾人皆都挑起眉來——
呵,敢這人是打算白撈便宜?
且不說他們大梁不傻,今日當著這麼多別國使臣的面,若大梁能答應他們這般無理的條件,別的番邦會如何想?
怎麼這麼會做白日夢呢!
而果然,聽他這麼說,上座的君王也終于忍無可忍,開口道,“所謂‘禮尚往來’,我國圣人有云,‘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照這位使臣如此說法,貴國大約并未打算與大梁好,不妨再回去考慮考慮吧。”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哪知卻見那車宏圖笑了笑,竟然又道,“我想該考慮的只怕是皇帝陛下,這些年我黨夏為大梁阻擋了多匈戎進犯,難道皇帝陛下不知?今日我也不瞞皇帝陛下,近幾年那匈戎可汗早已有意與我黨夏好,今日若錯失我黨夏這個盟友,他日大梁不要后悔才是。”
什麼?
這話一出,大梁朝臣們皆都皺起了眉——照這意思,難不今日要是不答應這黨夏,他們就要去跟匈戎結盟了?
要知道,這匈戎才是大梁最大的敵人。照黨夏如今這的意思,不就是□□的在威脅?
一時間,眾人的怒火再度躥高了一截。
宇文瀾亦是如此。
此時他的面上已全無笑意,只冷聲對這車宏圖道,“若朕沒有記錯,僅僅這最近的三十年以來,匈戎已經殺過黨夏三位可汗,數十位大將,百姓更不計其數,那個蠻族本如此,若說貴國是為我大梁阻擋匈戎,實在不必,若這般國仇家恨之下,貴國還能與對方結盟,那便結去吧,朕只能預祝你們雙方安好。”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不錯,你們要結就結去吧,今日才知這黨夏原來是如此沒有骨氣的一個國家。”
“就是,這般深仇大恨也能忍,難怪會厚無恥提出這樣的條件。”
“誰說不是啊……”
這般反應之下,卻見車宏圖頓了頓,目中終于出些許慌之。
燕姝看在眼中不由在心間冷笑,該,玩砸了吧?
哼,居然敢如此威脅的小皇帝,且等著吧,好戲還在后頭呢!
~~
大抵是因為今日晚宴上太過生氣,一直到回到甘殿,宇文瀾的面上依舊清清冷冷的。
燕姝看在眼中,便摒退了閑雜人等,問他道,“陛下是不是因為那黨夏使臣在生氣?”
宇文瀾倒也沒有否認,只冷笑了一下,道,“朕沒想到,這個小國家居然會厚無恥到如此地步。”
呵,居然敢拿匈戎威脅他?
那便由著他們去,看那匈戎不把他們吞得骨頭都不剩才怪。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燕姝急忙道,“其實此事還有,據臣妾的消息,那黨夏可汗與蕭太后確實有意與我們結的,但全都賴這個車什麼圖的,是他妄圖要立個大功回去邀賞,今次才敢如此大放厥詞。”
宇文瀾問言皺眉,“竟是如此?”
燕姝使勁點頭,“絕對保真。話說回來,陛下可知,從京城到大梁的都城最快要多久?”
宇文瀾還有些不解,“為何這樣問?”
燕姝正義凜然道,“因為這個車什麼圖的還氣死了自己的親老婆,也就是黨夏的長公主,蕭太后的親閨,這事兒黨夏國還不知道呢,臣妾作為一位正義人士,如何能干看著不做點什麼?”
宇文瀾,“……”
好吧,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茬?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怪那車什麼圖自作聰明了。
……
~~
從大梁京城到黨夏都城,足足有兩千里地。
不過若是快馬加鞭,一封信三五日也能到達。
所以沒過多久,黨夏王宮里的蕭太后便收到了一個足夠震怒的消息——原來最疼的兒,竟是被自己的丈夫給活活氣死的。
那信說得十分仔細,且言之鑿鑿,連兒去世的時辰,地點,邊服侍的下人的姓名都清清楚楚,甚至還代了那名派去公主府的宮每回與這車宏圖廝混的時間地點,以及這車宏圖為了討那名宮的歡心所贈予的金銀首飾。
眼見這般,蕭太后已經信了七八分,震怒之余,立即派人重新調查。
而沒等調查結果出來,卻又收到了來自大梁朝廷的方來信。
信中十分憤慨的細述了派出去的使臣車宏圖在大梁的所作所為,并嚴詞斥責他們黨夏沒有誠意也沒有骨氣,居然可以置國仇家恨于不顧,要去與那貪婪殘暴的匈戎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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